那兩名白衣侍衛馬上就上前要反扣落蠻的手臂,肅親王和宇文嘯齊聲道:“慢!”
褚尚書令眯起眼睛看着肅親王,“怎地?肅王府還想包庇她不成?”
肅親王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與褚家的和諧關係,便是施政理念不合,也不會與他爭辯,這些習慣性的迴避,已經成爲常態,所以當褚尚書令這麼冷眼一問,他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褚尚書令看帶着忍讓之色退下,眼底才透出了一兩分的滿意來。
但宇文嘯卻道:“外公,您若是要問話,可以在肅王府裏問,但要帶人走,除非聖旨或者京兆府的公文。”
褚尚書令聽了這話不怒反笑,彷彿聽了極爲荒誕的話般,諷刺地一笑,甚至不看着宇文嘯而是看着肅親王,“他是覺得,老夫拿不來公文或者請不來聖旨?”
肅親王有些爲難,褚家因預防之術出了人命案,這事蘇洛蠻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但是,便是要調查此事,也該是由聖上傳旨或者是京兆府下達公文,如今他親自來拿肅王府帶走世子妃去私訊,肅王府顏面何存?
但若不讓他把蘇洛蠻帶走,則與褚家生了嫌隙,畢竟褚家是出了人命的。
“嗯?”褚尚書令厲色看他,眉目生威冰冷。
肅王額頭出汗,爲難得很,被褚尚書令這麼沉沉一哼,臉色都白了,眼看就要說出同意的話來,落蠻卻先一步道:“我不會跟你走。”
落蠻迎上他的眸光,也冷冷地道:“更由不得你。”
她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褚尚書令衝侍衛打了顏色,侍衛忙上前攔住,“世子妃不能走!”
宇文嘯眸色漸冷了起來,“退下!”
白衣侍衛只聽褚尚書令的命令,更是沒把宇文嘯放在眼裏,反而伸手去抓落蠻的手臂。
宇文嘯面容沉冷,眼底暗沉頓生,揚了袖子一拂,兩名侍衛當場飛了出去,他隨即執着落蠻的手,甚至沒有與褚尚書令說一句,便揚長而去。
褚尚書令斷沒想到宇文嘯竟敢與他的人動手,他的白衣侍衛在京中素來是無人敢逆的,他們出手,便代表了他的意思,而宇文嘯不僅動手還這般張狂桀驁,是半點沒把他放在眼底,那些所謂的恭謹,看來也不過是假象。
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怕,看着肅親王,聲音淡漠冰冷,“明日一早,你若不能把她送到褚府,後果自負!”
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肅親王面容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蘇洛蠻這纔好了幾天?怎地又因她生事了呢?真叫他好生爲難。
離了正廳前院,落蠻眼底還充滿了意外,他竟然會當着肅王和褚家的面前出手護着她,還傷了褚家的侍衛,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