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不知道是否說通了他,摘星樓是缺人,但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如今這十名鬼影衛都得先問過人品,他們個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可依舊能謹守戒條不偷不搶不騙,寧可落魄艱難度日。
與蘇複比起來,他們的人格要高貴很多。
沒錯,人就是有高貴和卑賤之分,以人品德行來區分,而不是身份地位。
蘇復走後,落蠻躺在軟軟的棉被上,棉被很大,能墊一邊蓋一邊,着實累得很,拿起話本看了一眼,上頭的字催眠得很,三秒入睡。
這一覺黑甜至極,若不是被吵醒了,她能睡到明天傍晚。
聽得腳步聲,還有打開牢門的聲音,迷糊地睜開眼,就看到精神奕奕的宇文嘯提着一壺酒進來了。
他直接從棉被裏把半夢半醒的落蠻挖起來,在她的大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眼底灼然如火光倏竄,彷彿是散落在星河裏的星子,叫迷糊的落蠻一時移不開眼睛。
“瘋了?”落蠻用被吵醒特有的沙啞嗓音問道,“議政壇完結了?”
“大獲全勝,聖上已經下旨,讓京兆府徹查惡疾一事,且在議政壇上,東方山主以及大家細數了褚桓惡行,百姓竟有共鳴,這是削弱他勢力的第一步,讓他的惡名持續發酵,最終失去民心。”宇文嘯盤腿坐下來,高興得很。
宇文嘯望着她,笑容迷醉,“極兒回去了,黑影帶着,馬兒也安置妥當,暫時安置在凌雲閣,雪狼也回來了,腳上受了點傷,獨孤嬤嬤爲它處理過,如今抱着虎爺睡了。”
落蠻舒一口氣,“我這懸了大半天的心,可算落地了。”
宇文嘯笑了,“我進來的時候,你睡得跟豬一樣,你這顆心是在夢裏懸着的?”
落蠻歪歪地倒了下去,還是覺得困,“再不放心,也扛不住疲憊啊,這些日子勞累得很,雖然是坐牢,但是我覺得在這裏無比的清淨,什麼破事兒不用管,還有人管飯呢。”
“這麼好?那我在這裏陪你!”宇文嘯拉着她的手起來,“說好了今晚慶功,來,喝一口。”
落蠻看着那鏽黑的酒壺,眸子一亮,“古董?”
宇文嘯擦了擦,“髒了而已,快喝,不乾不淨喝了沒病。”
落蠻側頭,眸子如星,“這話……這裏也有嗎?”還以爲是她家鄉纔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