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擡起頭看他,啞聲道:“蘇老爹給了銀票,還給了兩個店鋪,說叫我乾點營生。”
“嗯!”宇文嘯眼底不見悲喜,只是依舊看着她,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心事重重的模樣。
往日若是得了銀子,她還不歡天喜地地跳了起來?
“心裏難受?”宇文嘯伸手撫摸她的臉,問道。
她搖頭,“沒事!”
他手掌摩挲在她的臉頰上,粗糲的觸感帶着絲微的刺痛感,落蠻看着他,眼前總覺得是兩個人在不斷地重合,她的心情也比較複雜,想靠近,卻總覺得有些距離。
他的脣湊了過來,她便全身忽然地僵硬,下意識地別過了頭。
宇文嘯放開她,認真審視,“落蠻,怎麼了?”
落蠻深呼吸一口,“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什麼事?方家那邊的態度嗎?他們沒拿藥。”宇文嘯從袖袋裏把藥拿出來,那幾顆藥他裝在了瓷瓶裏頭。
落蠻接了過來,“還有嗎?”
宇文嘯輕嘆,爲她整理好銀票,“第五個條件,他們寸步不讓,非得要嫁一人過去。”
“如果方七公子死了呢?也要嫁過去嗎?”落蠻也有些生氣,方家是受害者沒錯,要追討要譴責都是可以,但是要人家嫁個女兒過去,算什麼解決方法?不過是把這個悲劇轉嫁到無辜的人身上,而這樣並不會讓方七公子好起來。
“是那個方御天說的?”落蠻問道。
“方御天?你知道他?”宇文嘯有些愕然。
宇文嘯看着她,眸色淡涼了幾分,“是嗎?什麼時候見過的?他一直都在邊關。”
“昨天我出去的時候和他遇到的,還和他一起在酒館裏喝酒了呢。”落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說,但看到他眼底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下去,眉頭慢慢地蹙起,她就莫名覺得有一種快感,她復仇的反射弧一般都比較長,息事寧人本來就是委屈自己,所以,心裏總不甘,暗搓搓地想要爲自己出一口氣,讓他難受一下。
宇文嘯果然就變了臉色,“還一起喝酒?爲什麼要和他一起喝酒?你昨天爲什麼出去?你不是在清竹園陪你妹妹嗎?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知道啊!”他的連番詰問,讓落蠻情緒好了很多,他喫醋了,之前在宮裏頭他喫醋,她也暗喜過,但不如現在明顯。
因爲現在很清楚知道他是甄易風。
宇文嘯眉頭越發蹙緊,粗聲道:“以後不要單獨見他,他不是好人!”
“怎麼說?”落蠻故作不知地問道。
“你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麼說他嗎?他這人手段極狠……”
落蠻笑盈盈地看着他,“捕風捉影罷了!”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落蠻嗯了一聲,再道:“那外頭的人說你殘暴無良,惡行昭彰……”
他的臉一下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