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肇惡狠狠地道:“閉嘴,誰是你大舅子?”
肅親王見這惡鬼似的兇臉,當下心頭一怵,囁嚅道:“反正,本王就只叫方羅拿了幾件。”
袁肇哪裏信他的話,更是冷冷地嘲諷,“方纔不是說蘇洛蠻派人拿的嗎?怎麼如今又變成是你叫人拿的?你這種人,一輩子都改不了這死性,遇事就裝烏龜,動不動推身邊的人去死,連自己的兒媳婦都能推出來擋罪,你有什麼腌臢事做不出來?你賤不賤?”
雖然落蠻很厭惡袁肇,但是竟然覺得他這番話說得很對,本就是陪着他進來解釋的,他二話不說把罪責推到她的身上,他要臉,她就不要臉啊?
肅親王被大舅子一通說,臉上一陣赤一陣白的,羞得無地自容,但依舊不忘犟一句,“反正,就是幾件而已,也沒全部拿走,本王也會贖當回來的。”
袁肇一臉失望惱怒的樣子,氣道:“敢做還不敢當了?你這個縮頭烏龜,我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總之,這些嫁妝三天之內要全部歸位,不然,你和宇文嘯都逃不了。”
落蠻一聽這話,就不同意了,道:“這事和宇文嘯有什麼關係?你們袁家別太不講理,宇文嘯沒拿過,也不知道此事,你別拖他下水。”
“不知道?你們要還賬,京中誰不知道?他們父子二人,沆瀣一氣,我妹妹生前的時候誣陷她偷人,逼死了她,死後奪她位分,降爲姬妾,既然如此厭棄她,爲何又惦記她的錢財?你們肅王府都是一羣沒臉沒皮沒廉恥的東西,不要臉!”
袁肇眯起了眼角,眼底閃着兇惡的光芒,“那你可有問過他,爲何袁家要厭惡他?”
落蠻逼前一步,“那你們可有聽過他的解釋?當年凌雲閣,他在場,目睹了母親被人陷害,目睹了母親自盡,遭受何等大痛?但他尚且能保持理智,阻止你去殺褚氏,因爲他知道你一旦殺了褚氏,就恰好中計了,褚氏當年是肅王側妃,你沒有真憑實據,直接打殺,是不是死罪?當然了,你可以說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可袁家呢?袁家的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直闖親王府邸,打殺親王側妃,袁家會處於什麼樣的風口浪尖上?到時候死的豈止是你一個人?還有,你闖入打殺褚氏,是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褚氏指使的嗎?你可有想過,若不是褚氏做的,她是無辜的,你是否枉殺了人,還叫真兇逍遙法外?這些年,你們都認定了是褚氏,你們沒有想過其他可能性,沒有追查深挖,你可知道,那真兇現在正對着你們袁家嘲笑,說你們愚蠢?一招障眼法,就制住了你們,割斷了袁家與肅王府的情分,一門武將,被人玩於掌心之上十幾年都不曾看穿,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