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坐在那高處不勝寒的尊位上,說要冊封安豐郡王爲太孫。
便是日後顛覆了,可太皇太后親自冊立太孫消息傳了出去,那宇文嘯就是正統,後面再立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是那回事,得不了民心。
而事實上,今日她立誰爲太子或者太孫,只要不是肅王府的人,那就對褚桓有利。
因爲,在冊立之後,他可以以儲君能力不足爲由帶領羣臣逼迫聖上廢黜新儲君,可肅王府的人不行,肅王府這羣窮橫的螃蟹本來就已經夠橫行霸道,若真封了太子或者太孫,成爲儲君,則螃蟹也能飛天,再顛覆不了。
褚桓念及此,便是滿腹不甘,這會兒也不敢廢太子了,今日朝堂之辱,也將成爲他生命裏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污點。
他緩緩地垂下了高昂的頭,道:“臣認爲,聖上龍體欠安,國本大事,還是等聖上康健一些再議,不知道百官可有別的意見?”
裕親王沒褚桓想得這麼精細,只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退的話,則他再沒機會了,遂把心一橫,出列高聲道:“就因爲聖體欠安,纔要儘早定下太子的事,太皇太后說要立宇文嘯爲太孫,臣認爲不妥,冊立儲君,應當由朝臣舉薦,再表決,宇文嘯劣跡斑斑,名聲敗破,不是太孫的合適人選。”
肅親王本來暈乎乎地靠在蘇國公的身邊,聽得有人詆譭他大兒子,頓時滿血復活,當殿怒斥,“你是喫什麼屎長大的?滿嘴惡臭,我兒如何劣跡斑斑了?你但凡能舉個例子出來,本王能饒了你,你若舉不出來,出了這大殿,本王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肅親王聽得目赤欲裂,咆哮一聲,“你敢污衊她?你敢污衊她?”
雙拳陡然探出,直取他的胸口,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恨不得與裕親王同歸於盡。
但他到底是有傷在身,裕親王怎輕易被他擊倒?尤其激怒之中出拳混亂,幾招就被裕親王給擋了回去。
裕親王今日受奇恥大辱,都是因爲他們,且如今是他先出手的,打死無怨。
眼看就要下狠手,袁家老太太與平樂公一同上前,攔在了肅親王的面前。
平樂公竟對他出手,一拳直取他胸口,裕親王抵擋的瞬間,袁家老太太的巴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且是左右開弓,連續打了四巴掌,聲音清脆響亮,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