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洋擺好了起手式。

    蕭爲劍拔出了背上的寶劍,持劍肅立。

    夏欣洋先出手。

    蕭爲劍發現,雖然武林中一直有“贊江口岸一帶無高手”的說法,但這個夏欣洋的劍術,可圈可點。

    頃刻之間,夏欣洋攻出三劍。

    蕭爲劍只守不攻,採用格擋的手段,輕輕鬆鬆的架開了這三劍。

    開始三劍雖然犀利,但很可能只是打個招呼,而蕭爲劍的目的是,看看夏欣洋的真正實力。

    果然,三劍試招之後,夏欣洋變招。

    電光火石之間,夏欣洋攻出七劍,這七劍,又快又狠,顯然是夏欣洋的真正實力。

    蕭爲劍不敢怠慢,展動身形,配合格擋,頃刻之間化解了這七劍。

    能逼蕭爲劍認真對待,夏欣洋的劍術,已經非常不錯了。

    夏欣洋雖然竭盡全力,但依然感覺根本使不上力,他的劍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控制,即使下狠手,卻依然連威脅蕭爲劍的機會都沒有。此刻,夏欣洋已經明白了自己和蕭爲劍的差距,再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夏欣洋跳出圈外,拱手道:“蕭盟主果然武藝非凡,非在下可比。果然是天外有天。”

    蕭爲劍:“我和很多人交過手,但你這個年紀,能有這種修爲,已經非常不易。”

    蕭爲劍說的不是假話。

    夏欣洋:“謝謝蕭盟主鼓勵。”

    蕭爲劍:“汪海馬的劍術,比你高一點點?”

    夏欣洋:“是的。海馬兄的劍術,絕對在我之上。”

    如果夏欣洋的說法屬實,那石九門之流,還真的不是汪海馬的對手。更別說一劍刺死汪海馬了。蕭爲劍剛剛和石九門、汪大興交過手,因此對這個判斷很有把握。那麼,贊江口岸一帶的三個門派裏面,至少表面上看,沒有任何人能一劍刺死汪海馬。這樣看,夏欣洋苦苦調查汪海馬被殺之前幾天內在贊江口岸出現過的高手,也不是沒有道理。

    蕭爲劍點點頭,眼神迷離:“這麼說,汪海馬的死,確實很蹊蹺。既沒有動機,也沒有明顯的嫌疑人。”

    夏欣洋的眼神更迷離:“海馬哥到底惹了誰呢?”

    說罷,夏欣洋一聲嘆息。

    蕭爲劍切換話題:“夏先生剛纔說要去拜祭一下汪海馬,不知道是去哪兒拜祭?”

    夏欣洋:“贊江北岸一個比較偏僻的岸邊,那裏環境不錯,我和海馬哥切磋劍術的時候,都是在那個地方,沒辦法,我們分屬贊鹽派和鹽生派兩個對立的門派,避嫌嘛。拜祭海馬哥,我自然也是去那個地方。你們能找到我,應該是有人見過我和海馬哥在那個地方練劍,那個人告訴蕭盟主的吧?”

    蕭爲劍:“沒錯。那個地方,我們能不能一起去看一下?”

    一路上,蕭爲劍試圖瞭解更多的信息,但似乎夏欣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來到贊江北岸,夏欣洋開始指路,馬車晃晃悠悠的往一個比較偏僻的路徑而去。

    最後,夏欣洋付了車錢:“蕭盟主,最後這一段,只能走路了。”

    蕭爲劍:“正好,一會兒擺渡,一會兒馬車,坐的人都快散架了。走走更好。”

    然後就開始七拐八拐,呂傳芳的心裏暗自嘀咕:“有必要隱藏的那麼深嗎?”

    其餘幾人,也都有這個想法。這也隱藏的太深了吧!

    “到了。”夏欣洋忽然開口,然後走下一個泥土階梯。

    這個泥土階梯,雖然原始,卻不失精緻。

    蕭爲劍走下泥土階梯,立刻感覺眼前一片開闊。不能不說,這確實是個好地方。海口鎮南岸的部分,盡收眼底。海口鎮北岸最繁華的部分,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由於沒有開墾,背後是一片原野,小小的野花,如繁星點點,點綴着此地的背景。這裏人跡罕至,基本上不會被他人打擾。

    江邊的這一塊平地,確實是專心練劍的絕佳地點。蕭爲劍甚至聯想到了悟劍堂,從意境上看,這個地方,和悟劍堂有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的缺陷是,如果站在海口鎮的岸邊,能夠看到這裏。

    顯然,這就是那個叫“盼盼”的孩子目擊汪海馬和夏欣洋在這裏練劍的原因。

    蕭爲劍:“夏先生,這裏雖然偏僻,但似乎目擊這裏,並不困難,爲什麼看到夏先生和汪海馬練劍的人,如此稀少呢?”

    夏欣洋:“練劍,一個時辰足矣,我們來的很早,而且早起的人,一般都是忙碌的人,哪有空閒東張西望?”

    蕭爲劍笑了:“有道理啊。”

    夏欣洋拿出了拜祭物品,默默的點燃了香燭。

    “海馬兄,恕我無能,查了大半個月,依然一無所獲。現在蕭盟主來了,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請安息吧!”

    夏欣洋把一碗酒灑在了地上。

    拜祭的儀式,特別簡單,很快就結束了。

    然後,夏欣洋就呆呆的看着贊江的水流,眼神迷離。

    蕭爲劍等人,也一起看着贊江的流水出神,這個地方,讓人的內心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平靜。說偏僻,這個地方能非常清楚的看到海口鎮最繁華的部分。說不偏僻,這個地方確實人跡罕至。這個小小的地方,是人與自然的最佳結合點。

    過了一個時辰,夏欣洋道別:“蕭盟主,我馬上要返回鹽生派了,之後蕭盟主有任何的需要,請直說,我會盡最大可能,提供一切蕭盟主所需的情報。希望能早日找到兇手,還海馬兄一個公道。”

    蕭爲劍:“找到真兇,相信只是時間問題。既然做了,必定留下蛛絲馬跡。”

    之後,雙方分道揚鑣。

    蕭爲劍:“這個夏欣洋,各位怎麼看?”

    呂傳芳:“感覺他有所保留。”

    莊小樓附和:“同感。尤其是提到汪海馬的情感生活狀況的時候,他很緊張,但他的回答,明顯是在迴避這個話題。”

    韋一劍:“這很奇怪,難道他們喜歡的同一個姑娘?”

    蕭爲劍:“這個事情,得再找汪海敏確認一下。”

    呂傳芳:“汪海敏三緘其口,奈何?”

    蕭爲劍笑了:“以前我們不知道方向,連那個隱形人到底是不是存在都拿不準,當然拿那個汪海敏沒有辦法,現在我們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辦法有的是。”

    韋一劍笑了:“那個汪海敏,沒什麼城府,詐一下,肯定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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