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樓:“可是今天離太陽下山已經不遠了。”

    蕭爲劍堅持:“現在就去吧。”

    下了馬車,又經過不少時間的跋涉,方纔到了那個地方。

    扒開野草野花,一副壯觀的畫面立刻呈現在眼前。

    夕陽被波光粼粼的江面反射,整個江面看起來就像被火苗覆蓋,壯麗無比。

    再搭配夕陽下的城鎮,交輝相印,有一種無法描述的美感。

    就連完全沒有藝術細胞的呂傳芳,靈魂也被鎮住了,沉溺於美景之中,不能自拔。

    四人就這樣傻站着,陶醉於這夕陽江景之中,暫時忘掉了一切煩惱、忘掉了案子、忘掉了自己是那個門派的、忘掉了自己爹媽是誰。

    忽然,一道火花,閃過蕭爲劍的腦海。但蕭爲劍想抓住它的時候,它卻不見了。

    正當蕭爲劍拼盡全力尋找那火花的根源的時候,莊小樓提醒:“蕭盟主,太陽要落山了……”

    蕭爲劍回過神來:“嗯,回去吧。”

    回頭的時候,大家一起發現一個細節,這個地方,又有人來拜祭過。

    考慮到這是個祕密地點,所以只可能是夏欣洋。

    這拜祭頻率,夠高的。

    晚上,蕭爲劍在客棧躺着,希望把白天那個火花挖出來,但是一無所獲。

    這是蕭爲劍成爲武林盟主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了。但並不是人生最大的挫折。

    查案查不下去,蕭爲劍就不知不覺的開始回憶人生最艱難的歲月,這是人之常情。

    人,順的時候,什麼都順。

    不順的時候,連想起的事情,都是不順的事情。

    蕭爲劍最不堪的一段時間,顯然是被困在骰子島上的那幾天。

    雖然只有幾天,但那種“沒希望”的環境,還是在蕭爲劍心靈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每次蕭爲劍碰到挫折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回憶起在骰子島上度過那短暫的幾天。

    而在骰子島上,蕭爲劍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錢掌櫃。

    錢掌櫃!

    蕭爲劍立刻回憶起錢掌櫃那種陰陽怪氣的樣子,以及錢掌櫃和隔壁當鋪掌櫃的那種曖昧關係。

    汪海馬、夏欣洋,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裏,蕭爲劍坐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是錢掌櫃、當鋪掌櫃那種關係呢?

    汪海馬,從未聽說過他談婚論嫁的事情。

    而夏欣洋,向他打聽汪海馬談婚論嫁的情況的時候,他似乎身體一震。然後又故作鎮定。

    蕭爲劍越想,就越覺得像。

    於是,蕭爲劍把其餘三人召集起來。

    蕭爲劍:“呂兄、小樓,骰子島上的錢掌櫃你們知道嗎?”

    莊小樓:“我一開始就去的銀子島,所以我不認得那個錢掌櫃。”

    呂傳芳:“有印象。錢掌櫃嗎,陰陽怪氣的。”

    蕭爲劍:“是的。錢掌櫃還有一個最大的特徵是,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隔壁當鋪掌櫃,就和他有一腿。”

    莊小樓喫驚:“啊啊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呂傳芳:“我在骰子島只呆了一天,不過感覺確實有點像啊。”

    韋一劍:“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居然有這種事情。”

    蕭爲劍:“驗證這個想法不難。我們再調查一下夏欣洋的談婚論嫁的情況就行了。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麼,夏欣洋的情感生活,應該也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人聽說過他那方面的事情。因爲,和夏欣洋‘相愛’的人,是汪海馬,這種情感,根本不可能被武林認同。而練劍,這不過是一個幌子,用來掩蓋那種不尋常的關係。”

    韋一劍:“那還等什麼?明天就去對岸,找鹽生派的人聊聊。”

    蕭爲劍手一揮:“睡覺!”

    呂傳芳居然也乖乖的睡覺了,沒有去地下世界鬼混。

    次日,四人精神抖擻,用過早餐後,一早就殺奔江南鹽生派的地盤。

    莊小樓:“蕭盟主,我們先找誰?”

    蕭爲劍不假思索:“夏欣洋,不是有兩個表兄弟嗎?夏欣玉和夏欣石,先找他們吧。同輩的人,可能更容易收集信息。”

    呂傳芳:“這個思路好。”

    馬車停在了夏欣玉的宅邸門口。

    夏欣玉很快便出來了,行了個大禮:“蕭盟主到訪,有失遠迎,還請蕭盟主恕罪。”

    蕭爲劍:“夏先生客氣了。”

    夏欣玉:“請裏面敘話。”

    蕭爲劍:“請。”

    上茶、坐定之後,蕭爲劍切入正題:“你的堂弟,夏欣洋,有沒有談在婚論嫁?”

    夏欣玉的臉上出現了牙疼的表情:“沒有。他總是說年輕的時候要練好劍術,其他的事情先放放。不過呢,不可否認,欣洋的劍術,比我和二弟確實高一些。”

    蕭爲劍確認:“夏欣洋,真的從未有過談婚論嫁的事情?”

    夏欣玉毫不猶豫的確認:“從來沒有。”

    蕭爲劍:“其他人也重來沒有提起過夏欣洋那方面的事情?”

    夏欣玉:“沒有。或者說,我不知道有人提過。”

    稍微聊了一些別的,蕭爲劍道別。

    然後,蕭爲劍一行,拜訪了夏欣玉的弟弟夏欣石。

    夏欣石和夏欣玉的說法,別無二致。

    和夏欣石道別後,蕭爲劍感覺自己的假設,得到了重大的確認。

    莊小樓:“啊啊啊,看來蕭盟主的猜測,很可能成爲事實啊!這太不可思議了!哪個男人,不希望有女人呢!”

    蕭爲劍:“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啊,直到認識了骰子島錢掌櫃,我纔信了。然後在樂子島島主那裏,得到了確認。確實有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那個經歷,我根本不可能想到這種可能!”

    莊小樓:“下面去找誰?”

    蕭爲劍:“找鹽生派掌門夏春秋確認一下,就差不多了。”

    夏春秋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蕭爲劍不再客套:“夏掌門,令侄夏欣洋,已經年逾二十,娶妻之事,可曾有過考慮?”

    夏春秋一頭霧水:“蕭盟主忽然問這個事情,用意是……?”

    蕭爲劍:“令侄夏欣洋,和汪海馬交情不錯,此事夏掌門是否知曉?”

    夏春秋驚訝:“這個事情,我真的是頭一次聽說啊。怎麼,蕭盟主難道懷疑汪海馬的死,和欣洋有關?”

    蕭爲劍:“夏掌門誤會了。我們調查發現,日常事務,似乎和汪海馬之死,風馬牛不相及,所以努力挖掘不爲人知的信息,偶然發現了這個關係。所以我們要調查一下,看看兩件事是否有關聯。目前看來,似乎關係不大,但調查歸調查,我們希望排除那種可能。”

    夏春秋:“欣洋平時內向,我也給他說過幾門親事,但他都推脫了。理由是劍術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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