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至。

    一日,蕭爲劍正在山裏閒逛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掌門,連山派掌門呂傳芳到訪。”

    蕭爲劍還沒有來得及回覆,就已經聽到了呂傳芳洪亮的聲音:“蕭盟主,好久不見,我最近得到了一批好馬,特地挑了一匹最好的,送給蕭盟主。哦,對了,我順便路過劍山派,把莊總管也帶來了,一起來看看蕭盟主。”

    莊小樓:“見過蕭盟主。”

    蕭爲劍:“小樓,你好。呂兄上次不是剛送了一匹好馬嗎?連山派離的那麼遠,你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爲了送一匹馬給我?我現在一點都不缺馬啊。”

    錢小駒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掌門,這好馬又不嫌多,馬我已經牽走啦!”

    呂傳芳:“蕭盟主最近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結伴出遊如何?”

    蕭爲劍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門人來報:“掌門,千牛派掌門牛沖天來訪。”

    這千牛派,名字雖然氣派,但只不過是綠水河下游的一個小門派,連武林三十六派都算不上。

    千牛派以養牛爲主要的營生。

    蕭爲劍一路上琢磨着,這千牛派,能有什麼事情呢?

    蕭爲劍一出現在會客堂,千牛派掌門牛沖天一臉哭腔,差點給蕭爲劍跪下了:“我們的牛不見了!蕭盟主,幫幫我們吧!”

    “坐,坐,慢慢說,牛怎麼了?”蕭爲劍感覺牙疼,這牛不見了,怎麼也來找武林盟主?

    牛沖天:“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牛,被盜了。”

    青山派不養牛,所以蕭爲劍對牛沒什麼概念。

    “牛怎麼會不見了呢?”蕭爲劍隨便問。

    牛沖天:“就是不知道啊!”

    蕭爲劍感覺蒙圈了,你們養牛的,都不知道牛跑哪兒去了,我不養牛,我怎麼會知道?

    “牛掌門的意思是……?”蕭爲劍示意牛沖天先多說點。

    牛沖天:“我們千牛派,以養牛爲主要的營生。我們之所以成立武林門派,練武自強,主要是爲求自保。我們已經太平了很多年了,但今年,特別不順。”

    蕭爲劍吹散了茶杯裏的霧氣,等待下文。

    “年初的時候,我們的牛,一下子少了十頭。”

    “十頭?”蕭爲劍覺得十頭牛不算少了:“後來沒有找到?”

    牛沖天:“當然沒有找到。就這樣不見了。更要命的是,這個月,我們又一下子少了一百多頭牛。”

    “一百多頭?”這下子,蕭爲劍有點感覺了,一百多頭牛,換成銀子,夠一個小門派喫上好一陣子的了。

    “一百多頭。”牛沖天強調。

    蕭爲劍:“現在武林那麼太平,還有人幹偷牛這種事情?”

    牛沖天:“這非常不可思議。牛那麼大,要一下子牽走一百多頭,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蕭爲劍:“我肯定做不到。是不是有內鬼?”

    牛沖天:“這是我來求蕭盟主的原因啊,我實在沒有辦法了。門派裏,都是兄弟,肝膽相照那麼多年,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做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但說外人,一下子牽頭那麼多牛,我又覺得沒有人能做到。糾結啊。”

    蕭爲劍:“那我就去你們那邊看看吧,不過,牛這個東西,我確實不太瞭解。”

    牛沖天:“牛的事情,任何問題,蕭盟主找我就可以了。”

    蕭爲劍:“那我就跑一趟吧。”

    牛沖天:“對了,那個……”

    蕭爲劍:“牛掌門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牛沖天:“牛被牽走了,我們是小派,這門派的生計,就很成問題啦,蕭盟主是否能借一些銀子,讓我們渡過難關?”

    蕭爲劍實在不想操銀子的心:“銀子的事情,去找師爺商量吧。”

    牛沖天:“那就謝謝蕭盟主了。”

    和蕭爲劍道別之後,牛沖天就去找師爺去了。

    考慮到千牛派名聲一向很好,而且千牛派從來沒有發生過缺錢的情況,師爺同意了借八百兩銀子給千牛派,而且利率很低。

    牛沖天滿意而去。

    其實,蕭爲劍對牛真的沒有什麼感覺,而牛掉了,該如何查,蕭爲劍也完全沒有頭緒,所以,蕭爲劍乾脆就把這次出門當旅行了。

    蕭爲劍帶上了慕容翠,和呂傳芳、莊小樓一起前往。

    韋一劍在家帶孩子。

    千牛派,就在綠水河下游,離的不遠,但四人一邊走,一遍逛,走了五天才到。

    到了千牛派的地盤,牛沖天安排了隆重的歡迎儀式。

    千牛派的會客堂很小、很不氣派,牛沖天和其弟牛照天兩兄弟出面,牽頭陪蕭爲劍等人聊天。

    顯然,披着披風,帶着斗篷,罩着黑色面紗的慕容翠,給了千牛派的門人極大的想象空間。

    黑色面紗,顯然藏不住慕容翠的美。

    蕭爲劍切入正題:“後來,那個牛的事情,怎麼樣了?”

    牛照天回答:“找不到啊,完全找不到,這實在是絕了,要一下子把一百多頭牛牽走,我都沒有這個本事。”

    蕭爲劍:“連你們都無法想象?”

    牛照天:“這牛,體型巨大,不是想牽走就牽走的。必須要熟知牛的脾性。要熟知牛的脾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必須經年累月的和牛打交道。”

    蕭爲劍:“那有沒有可能是內部人乾的?”

    牛沖天:“重要的人,都在這裏了,這兩位是白堂主、展堂主。”

    兩位堂主立刻起身,再次行禮:“蕭盟主,有任何問題,請隨便問。”

    蕭爲劍觀察了一下二人的神色,很正,沒有任何躲藏、隱晦、眨眼等負面的小動作,如果是他們做了這個事情,很難在武林盟主的注視下如此淡定從容。

    “兩位請坐下說話。此前丟過十頭牛?”蕭爲劍問。

    白堂主:“丟過,當時我們很重視這個事情,立刻開展了一輪昏天黑地的調查,不過一無所獲。再查下去,耽誤的功夫,都快抵過牛錢了,再加上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這個事情,所以我們也淡忘了。但這次忽然少了一百多頭,我們就再也撐不住了。如果再來一次,估計我們千牛派就要散夥了。”

    展堂主:“這事情,真的太奇怪了。偷牛,這麼個偷法,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

    蕭爲劍:“你們確定牛是被偷的?”

    白堂主:“這牛,要不是被偷走,比如被猛獸吃了,總該留下牛骨吧?但是我們連一根牛骨都沒有發現。再說,綠色河這一帶,哪有什麼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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