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陣沉默。

    呂傳芳:“這裏太小,要不我們去會客堂再仔細合計合計。”

    蕭爲劍贊同。

    呂千山沒有一起去,看來,他把連山派交給呂傳芳之後,確實已經不問世事。

    莊小樓把自己帶來的劍茶泡好,先給各人倒上。

    蕭爲劍:“毫無疑問,吳師傅這些日子以來,肯定一直在找馬?”

    吳師傅:“一直在找。”

    蕭爲劍:“但什麼都沒有找到?”

    吳師傅:“什麼都沒有找到。”

    蕭爲劍:“弄走一百多匹馬,不可能不留下腳印。”

    呂傳芳幫腔:“蕭盟主不知,這連山之外的大草原上,到處都在養馬,所以曲曲一百匹馬的腳印,在這裏根本不算什麼!簡單來說,這裏到處都是馬蹄印!想靠馬蹄印分辨馬的行蹤,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蕭爲劍:“原來如此。那一百多匹馬,肯定有個移動的路徑,是不是會有人看到呢?”

    呂傳芳:“一樣的道理,這裏就算有一百多匹馬在亂串,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因爲到處都是馬。自家看好自家的馬。很少有人理會別人的馬。”

    蕭爲劍:“這樣的話,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查到馬匹的下落?”

    吳師傅:“這好馬,有靈性。我養過的馬,和我有一種特殊的關係,當我走到它附近的時候,能有一種共鳴,馬會認出我來。我找馬,就是靠這種特殊的關係。”

    蕭爲劍:“這種手法,也起不了作用?”

    吳師傅:“手法是沒有問題,可是得靠近那些馬啊!這地方到處都是馬,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白了,大海撈針!”

    蕭爲劍:“吳師傅是懷疑別的門派的人,偷了你們的馬?”

    呂傳芳解釋:“這種事情,一般是不會發生的。我爹當上掌門之日起,已經幾十年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但這麼多馬,如果不是別的養馬的門派,誰又能一下子弄走呢?所以,這個事情,真的是兩難…”

    會客堂裏,一陣沉默。

    莊下樓倒了一輪茶,問道:“那豈不是常規的手段,絲毫沒有效果?”

    呂傳芳嘆息:“所以才飛鴿傳書,請蕭盟主幫忙啊!”

    韋一劍淺啜了一口劍茶,自言自語:“這幫人,到底意欲何爲呢?”

    蕭爲劍接話:“這幫人,必定在幹一票大買賣。”

    吳師傅不解:“這幫人?是什麼人?”

    莊小樓解釋:“今年秋天,我們去了綠水河邊上的千牛派。千牛派有一百多頭牛,一夜之間被盜…”

    聽完了莊小樓的敘述,吳師傅驚呆了:“還有這種事情?”

    蕭爲劍:“兩起案件的經過,如此相似,這幫人必定經過周密的計劃。其手段目前依然是個謎…”

    韋一劍:“爲今之計,務必把這幫人是誰搞清楚。這就好比,再頂尖的劍客,也必須搞清楚對手是誰,纔有施展劍術的機會。”

    吳師傅鬆了口氣:“其實不瞞各位,直到剛纔,我都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但聽說千牛派居然也發生類似的事情,這下我不得不信了。”

    其實呢,很明顯,吳師傅鬆了口氣的原因是“罪責”的開脫,不光光自己,還有一直跟着自己混的小李和小王。那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都不信,更別指望別人信了。幸虧跟着呂千山混了幾十年,才保得自由之身。否則,按照門派的規矩,丟了一百多匹馬,還交代不清楚怎麼丟的,就算被處死,吳師傅也無話可說。

    蕭爲劍:“如此看來,那幫人,多半把牛、馬,換成了錢吧?但是換成了錢,這些錢又要用來幹什麼呢?”

    韋一劍:“幹什麼不知道,但肯定是大買賣。否則不可能搞那麼大的動靜。而且,這種事情一旦幹了,這可是得罪了武林大派的。比如連山派,便是北方最大的門派,一般人肯定得罪不起,搞好關係還來不及呢。”

    蕭爲劍:“確實,那幫人的真實意圖,耐人尋味。而且,這個事情,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莊小樓:“難道他們想與整個武林爲敵?”

    呂傳芳:“不是不可能啊。武林哪個時代,沒有野心家?哪個野心家,不想把天捅出個窟窿?這樑子,算是和連山派結下了。”

    蕭爲劍思索一番之後開口:“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各武林各派,發一個函吧,看看是否有人向武林各派兜售大量的馬匹。”

    呂傳芳:“蕭盟主做事果然是大家風範!”

    “傳芳,你們要改變遛馬的習慣。”蕭爲劍嚴肅的說。

    呂傳芳一頭霧水:“改變遛馬的習慣?怎麼改變?”

    蕭爲劍:“以後不可一次把一百多匹馬一起拉到草原上去,最多一次十匹。這樣,就算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損失也可控。如果一次丟一百多匹馬,多來他幾次,就算你們連山派是北方第一大派,恐怕也受不了吧?”

    呂傳芳一拍大腿:“蕭盟主所言極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要說再來幾次,這一次,我們已經受不了啦!那麼多好馬,可都是我們連山派費盡心血才養大的!這一次損失慘重啊!”

    蕭爲劍:“還有,馬師的各個小隊之間,要守望相助,不可各自只顧各自的馬,一定要互相照應。每個馬隊,都必須至少有另外兩組人看到,一發現異常,馬上互相通報。我就不信,這樣搞,那些人還能把馬牽走!”

    呂傳芳一拍桌子:“蕭盟主請放心!這建議實在太到位了,我們照單全收!蕭盟主不說,我們只顧着來火、到處亂找丟失的馬匹,還真想不到剩下的馬也可能被牽走這種可能。我馬上就去召集所有馬師,部署防禦策略!”

    說罷,呂傳芳高大的身影,已經走出了會客堂。吳師傅也跟隨呂傳芳出去了。

    蕭爲劍:“我馬上聯絡附近的青山派的探子,飛鴿傳書回青山,發函給武林各派,詢問馬匹的事情!”

    在連山派住了幾天之後,沒有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青山派傳回了消息,說武林各派反饋,並沒有什麼人向他們兜售大量的馬匹。

    蕭爲劍覺得再留在連山,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道別。

    “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刻飛鴿傳書給我!”

    臨別的時候,蕭爲劍如此叮囑呂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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