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蕭爲劍開始琢磨新的一年,增量在哪兒。

    首先是青山派。青山派已經是天下第一派,掌門是武林盟主,庫房裏的銀子堆都堆不下,而且還在不斷涌進來,就算蕭爲劍想破頭,似乎沒什麼增量可挖了。青山派的門人,武藝的平均水平在武林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由於蕭爲劍對於武功的修煉管的緊,而且門人都不缺錢,所以練武方面也捨得投入大量的時間。可以說,隨隨便便一個青山派的門人,都是劍術高手。唯一的缺憾是,青山派年輕一代沒有一個頂尖劍術高手的苗子。但這個事情,可遇不可求,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唯一的辦法是多走走看看,萬一有好苗子,能及時“發現”。

    然後就是蕭爲劍自己修爲的提升。

    首先,最好在新的一年裏能有個兒子,這方面嘛,加油幹活就行了。

    然後,就是劍術的修爲。蕭爲劍知道,勤於練劍,再加上經歷了仁義山莊仇師傅,鹽生派夏天罡等高手對陣的歷練,這兩年劍術修爲進步巨大。但每次蕭爲劍回憶起那個乾癟老頭王嘯天,總覺得自己還差點火候。純粹劍術上來看,蕭爲劍覺得自己早已經不比王嘯天弱,但意境上,總覺得差那麼一點點火候。無論蕭爲劍如何努力的練劍,似乎那麼一點點意境上的東西,總是無法彌補。

    王嘯天的劍,難道真的無法超越嗎?

    這似乎又是一個無法通過努力達到的目標。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或許偷牛案、盜馬案,是一個不錯的挑戰,蕭爲劍暗下決心,如果那幫人敢再次作奸犯科,一定要在這一年裏把他們繩之以法。

    蕭爲劍不相信,這幫人會就這麼罷手。

    正月,蕭爲劍以武林盟主的名義,給武林各派發函。

    “鑑於千牛派一百多頭牛被盜、連山派一百多匹馬被盜兩案,多方追查無果,案情蹊蹺。本座已介入調查,調查期間,特提醒各派,小心各自物資。若有物資被盜,請務必回函告知。”

    “武林盟主蕭爲劍”

    回信非常積極,但都是“近期無此類事件發生”。

    二月,蕭爲劍再次發函。

    這一次,止水派掌門周耀宗回覆,說旗下的漁業分舵報告,時常有魚被盜的事件發生,而且調查無果。由於漁業不是止水派的主要營生,所以一直沒有太在意。

    蕭爲劍一想,這止水派就在隔壁,去一趟看看也不麻煩。

    於是蕭爲劍、韋一劍、侯前鋒三人三騎,馬上就出發了。

    和周耀宗見面,必要的禮數之後,蕭爲劍提議:“找漁業分舵的頭領來聊聊?”

    周耀宗吩咐:“去把龍叔找來。”

    不久,一個大臉、大鬍子、身上有魚腥味的漢子來到了會客堂。

    “止水派周黃龍,見過蕭盟主。”

    蕭爲劍:“周先生客氣了,勞煩周先生說一下魚被盜的事情?”

    周黃龍:“我們的魚,主要是產自止水河,止水河不大,所以產出也不算多。最近,我老感覺這魚的數量不太對,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仔細一覈對賬目,發現果然少了。我們的漁業做的不大,所以沒有僱用外面的勞力,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漁業部分三十人。”

    蕭爲劍:“大概少了多少?”

    周黃龍:“百分之五。”

    蕭爲劍:“什麼時候開始少的?”

    周黃龍:“具體不清楚,我感覺至少有一年了。”

    蕭爲劍:“調查結果如何?”

    周耀宗回答:“我們沒有做任何的調查。目前此事,也只有我和龍叔知道。雖然此事對止水派來說是小事,但考慮到蕭盟主今年已經兩次發函,所以我決定此事等蕭盟主定奪。”

    “如此甚好!”蕭爲劍忍不住讚歎:“興師動衆調查,往往在背後搞鬼的人早已有所準備,這次,我們可以搞一次暗中觀察,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周耀宗:“龍叔,你怎麼看?”

    周黃龍:“沒問題,但此事如果老夫親自去盯,恐怕無人敢在老夫眼皮底下作案,而再找其他人盯,又恐怕走漏了風聲…”

    侯前鋒自告奮勇:“能不能這樣,我來假扮新進的門人,混在裏面一起捕魚,然後見機行事?”

    周黃龍:“這個辦法倒是沒問題,只是委屈了侯先生…”

    侯前鋒:“哪裏,爲蕭盟主盡責,是我的本分。”

    周黃龍猶豫:“武林中人粗放,侯先生作爲新人加入他們,那得罪之處…”

    侯前鋒信誓旦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古有黃蓋苦肉計,我去捉幾天魚,又有何妨?”

    蕭爲劍讚許:“那就有勞侯先生了。”

    侯前鋒跟着周黃龍出去了。

    周耀宗:“那麼,蕭盟主此次前來,表面上就不能是爲了調查了…”

    蕭爲劍:“不如去逛逛閣樓廟宇。之後靜待周先生、侯先生的佳音。”

    於是,蕭爲劍的這一趟行程,就變成了遊山玩水。

    顯然,侯前鋒的調查,不是一天兩天能結束的,所以假裝旅遊幾天之後,蕭爲劍和韋一劍啓程返回了青山。

    而侯前鋒作爲一個探子頭目,正是搞這個事情的最佳人選。改變自己的面目,正是侯前鋒的特長。而且觀察周邊人等的所作所爲,正是侯前鋒特長中的特長。

    蕭爲劍回去的時候,滿懷希望。憑藉侯前鋒的能力,應該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有了線索,就可以順藤摸瓜、追根溯源了。

    調查,最怕的是黑燈瞎火。

    蕭爲劍滿心期待的等了兩個月,侯前鋒回到了青山,彙報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什麼都沒有發現。”侯前鋒頹喪的彙報。

    青山派探子總頭目,臥底兩個月,弄的身上腥的就像一條大魚,結果卻什麼都沒有查到!

    這怎麼可能!

    蕭爲劍問:“是魚被偷了,你沒有能發現是誰偷的?還是你在的這兩個月魚沒有被偷?”

    侯前鋒:“我一臥底,馬上就沒有人偷魚了。這樣的話,我當然連根毛都查不到。”

    蕭爲劍:“那肯定是那幫人已經知道了你去臥底。”

    侯前鋒:“顯然。”

    蕭爲劍:“侯堂主還記得不,當時說了,只有掌門周耀宗和那個周黃龍知道魚失竊的事情?”

    侯前鋒:“掌門懷疑,是他們兩個人之一泄露了機密,導致我勞而無功?”

    蕭爲劍:“不然怎麼解釋?看來要再去一趟止水派了。好在離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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