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的行走了一段,侯前鋒越想越覺得光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而沒有實際的動作,肯定是不行的。

    “要不我盯着這個茶館吧,看看他們到底如何和太乙派聯絡的,一旦有所發現,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侯前鋒提議。

    “好的。”

    蕭爲劍雖然覺得這種常規的手段,肯定對付不了太乙派,但也不能不讓侯前鋒試試。

    回去之後,蕭爲劍把自己關在悟劍堂苦思破解之法,無所得。

    當天晚上蕭爲劍和慕容翠散步的時候,慕容翠明顯感覺蕭爲劍不在狀態。

    慕容翠定會問蕭爲劍到底怎麼回事。

    蕭爲劍把太乙派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慕容翠聽完笑了:“我怎麼覺得這事情,好像和錢有關。這錢嘛,你爹是整個武林最明白的,去問問他,搞不好能輕鬆解決問題哦。”

    正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蕭爲劍馬上贊同:“是啊,我一心想找個線索追查,居然忽視瞭如此明顯的事實。”

    散步的下半場,蕭爲劍的腳步變得非常輕快。

    次日一早,蕭爲劍放出去了一直鴿子,目標是蕭字號總部。信裏把面對的窘境描述了一番。

    回信當日到達。

    “我也發現一夜之間,有不少太乙號出現。此事關係重大,面談。”

    “蕭蕭”

    蕭爲劍和侯前鋒兩人兩騎,不帶任何隨從,星野兼程,去面見蕭蕭。

    一見面,蕭爲劍便心急火燎的問蕭蕭破解之法。

    蕭蕭笑了:“別急,我叫你來,是爲了讓你從前到後,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給我講一遍。一隻鴿子,根本說不清啊。”

    蕭爲劍的話閘子立刻打開,仔仔細細的把事情從偷牛說起,一直說到打聽到‘探聽到錢掌櫃是太乙派的大頭目’這個事情。

    蕭蕭則是饒有興致的一邊聽,一邊點頭。

    蕭爲劍把事情講完,拿起茶壺一口氣把一大壺茶喝了下去之後問:“爹,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蕭蕭:“太乙派,必定是從那三個島上回來的人搞出來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蕭爲劍:“確實,不可能那麼多的巧合。”

    “要解決這個問題嘛,其實很簡單…”蕭蕭喝了一口茶水。

    蕭爲劍豎起了耳朵。

    蕭蕭:“聽了你的敘述,我斷定,太乙派,其實現在很缺錢!”

    蕭爲劍一驚:“此話怎講?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呢?他們有那麼多的物業,完全看不出來哪兒缺錢啊!”

    蕭蕭的臉,笑的像彌勒佛:“首先,他們是一個‘很守規矩’的門派。但他們卻做了‘偷牛’、‘偷馬’,甚至‘偷魚’這種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缺錢!”

    蕭爲劍:“何以見得?”

    蕭蕭:“他們竭盡所能,讓自己的行爲符合武林規矩,而偷盜之事,顯然不可能符合武林規矩。雖然他們做的天衣無縫,但這種事情,要麼不做,做了,就有可能敗露。如果不是缺錢,他們肯定不會趟這一趟渾水。”

    蕭爲劍:“有道理。”

    蕭蕭:“這是我斷定他們缺錢的第一個理由。”

    說罷,蕭蕭開始吹散茶杯裏的霧氣。

    蕭爲劍也覺得,財主爹斷定一個事情,不可能理由如此單薄,僅僅聽起來“有道理”。

    “還有什麼跡象表明太乙派缺錢?”

    蕭蕭:“你從骰子島回來多久了?”

    蕭爲劍:“兩年。”

    “嗯,”蕭蕭擼了一把鬍鬚:“兩年,時間太短了,他們竟然把武林中最繁華的地方的兩三成的物業收入囊中,這非常不可思議。”

    蕭爲劍:“確實讓人震驚。”

    蕭蕭:“但又沒有聽說他們掠劫錢財,那麼他們的錢從哪兒來?你想過沒有?”

    蕭爲劍:“王嘯天創建的三個島上,聚集了不少錢財,應該被他們取用了。對了,太乙派的實際控制人,會不會是王嘯天?”

    “不可能,”蕭蕭很嚴肅的說:“絕對不可能!你還有一絲猶疑,說明你還不瞭解王嘯天。此人高傲至極,絕對不會和那些人爲伍。此前那三個島,王嘯天和其他人的關係,並不是王嘯天領導他們,而是王嘯天控制他們。這兩種關係,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稍微喘了口氣之後,蕭蕭方纔繼續:“至於三個島上的錢財嘛,肯定不會太少,那筆錢,被其他人取用了,作爲太乙派的初始資金。但那筆錢,就算再多,也多不過我的蕭字號。這一點,我有絕對的把握。劍術上,我可能比王嘯天略有不如,但這搞錢嘛…哈哈…”

    蕭爲劍和侯前鋒點頭,等待下文。

    蕭蕭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然而,你剛纔說了,武林之中的物業十之二三,已經落入太乙派之手,那得花多少錢,你們有概念嗎?”

    蕭爲劍和侯前鋒同時搖搖頭,表示搞不清楚。

    蕭蕭一擼鬍鬚:“具體數字,我就不算了,你們只要知道,就算傾盡蕭字號的錢財,也是遠遠不夠收購那麼多物業的。”

    蕭爲劍:“那太乙派的錢哪兒來的呢?偷牛偷馬偷魚賣?”

    蕭蕭搖搖頭:“那些錢,是零頭中的零頭,不提也罷。他們的錢,肯定是借來的!”

    “借來的?”蕭爲劍驚訝:“誰能借那麼多錢財給他們?蕭字號都不行啊!”

    蕭蕭:“蕭字號沒有那麼多的財力,但普天之下的銀號,又豈止蕭字號一家?如果我沒有猜錯,整個武林的銀號,都是太乙派借錢的對象!”

    蕭爲劍和侯前鋒震驚。

    “包括蕭字號!”蕭蕭補刀。

    蕭爲劍:“但這個借錢,那些銀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借的,他們爲什麼能借到那麼多的錢呢?”

    蕭蕭苦笑:“抵押。有抵押,就能借錢。抵押物,正是他們那初始資金買下的物業。他們用這些物業,抵押借錢,再買下更多的物業,如此反覆。而還利息,用的正是物業產生的租金,這樣看起來,他們的信用非常好,至少看上去是那樣,如此就能借到更多的錢。”

    蕭爲劍:“原來如此。那這個事情,怎麼破?”

    蕭蕭:“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發現任何方面使用’太乙派’這個名號來借錢,所以,他們肯定使用了其他名號。我們先要把他們借錢用的名號挖出來。”

    侯前鋒:“這很容易。我們手裏有大量太乙派人的肖像,只要拿去蕭字號讓掌櫃們認一認,就可以知道哪些人是太乙派的,然後順藤摸瓜,挖出他們背後的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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