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已經消失了大半年了,但青山派的運營似乎絲毫不受影響。

    如果硬要說有影響,那便是“天下第一見面日”這個活動搞不成了,這沒辦法,掌門不在,這個事情肯定搞不成。

    於是,青山派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每個月初七之前,總有大批人來問詢,這個月的“見面日”活動還搞不搞了?

    青山派的人回答:“掌門閉關了。”

    問:“什麼時候出關呢?”

    答:“不知道。”

    雖然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被告知“不知道”,但遊客們卻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問這個問題,這確實很有趣。

    這個世間,又有誰能想到,武林盟主居然去了邊陲,在戍邊師裏,當一個小卒呢?

    雖然初七日的“天下第一見面日”活動不好開展了,但每月初一的“觀劍亭”活動,卻是不受影響。

    自從出劍斬殺童天明之後,“他”已經決定不再“主動出劍”,所以,離開的時候,“他”並未帶走任何的劍。

    於是,“他”的劍便成爲遊客瞻仰的焦點。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青山派很久,但“他”卻依然在爲青山派源源不斷的創造着收益。

    “他”其實也知道青山派的錢多的花不完,但“他”卻在雄關這個苦寒之地,和軍士們一起,忍飢挨餓。也可以說,“他”正在爲“沒錢”犯愁。愁的要命。

    另外一個遊客愛去的地方,便是“他”立的碑文。

    “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愛一人。”

    這十二個字,那蒼勁的“筆”力,那深刻的愛意,引的遊客長時間駐足,仔細品味着每一個字,體驗了那碑文的磅礴的震撼力。“他”離開後,那碑文,已經變成爲了“他”的替身,接受無數粉絲的瞻仰。

    青山派議事堂。

    尚無劍、韋一劍、師爺、慕容清等正在議事。

    師爺皺着眉頭:“這掌門到底去哪兒了呢?爲什麼一點點音信都沒有呢?”

    韋一劍嘆息:“慕容姑娘的仙去,對掌門這種義薄雲天的人,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或許,掌門只是想靜靜吧…”

    尚無劍點頭:“說道重情重義,恐怕也只有關雲長這樣的人,能和掌門相比了!”

    慕容清:“真是難爲了他了…”

    師爺:“說真的,掌門真是令人費解呢,其實,掌門對慕容姑娘的情義,我們都心知肚明啊,他再娶一個妻子,又有何妨?”

    嚴格遵守一夫一妻規則的尚無劍、韋一劍盯着師爺,就像看到一個外星人。

    師爺只好閉嘴。

    韋一劍:“掌門遠行,我覺得不光光是爲了慕容姑娘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是尋找人生的意義。”

    “嗯,”尚無劍一擼鬍鬚:“確實啊,身爲天下第一派的掌門,身上揹負的東西很多。難免思考的東西會多一些。”

    韋一劍:“本來圓滿的生活,卻忽然失去了慕容姑娘,那種滋味,是我等無法理解的。這人,說沒了就沒了啊。就算我們是天下第一派,就算我們擁有最好的盧醫生,依然無法挽救慕容姑娘。你們說,這武林盟主的頭銜,這天下第一派的威勢,到底有什麼用呢?連自己喜愛的人都保不住…”

    韋一劍的目光變得深邃。

    尚無劍和師爺直勾勾的盯着韋一劍。

    韋一劍變了,變的很厲害。

    以前的韋一劍,眼中只有劍,心無旁騖。

    師爺還記得掌門失蹤的日子裏,韋一劍來找他喝過一次茶,結果什麼話都沒有說,又走了。

    眼前的韋一劍,一句話說那麼長,而且似乎思考了很多生活、人生的問題,不能不讓人側目。

    慕容清已經開始哭泣。

    這屋子裏最老的爺們一旦開始哭,其他人就沒啥心情再待下去了。於是各自安慰了幾句之後,便散夥了。

    師爺回到了賬房,路過了他的那條狗。

    那條狗特別安靜,都沒有站起來,只是尾巴略微搖了搖,表示知道師爺回來了。

    師爺總覺得,那條狗似乎愛朝着一個方向發呆,似乎在期待着什麼,或者等待着什麼,師爺不知何故。

    這個現象,師爺已經觀察了很久了,日復一日。甚至師爺主動逗那狗,那狗也只是吐吐舌頭這樣輕微表示一下而已。當然,無論誰路過,那條狗也絕不會叫。它已經是一個擺設,除了威懾作用,已經沒有其他的用處了。

    這大半年,霜霜也挺失落的。慕容翠的離開,對她的傷害也不小。

    霜霜經常去慕容翠的墓碑,給這塊小小的地方,細心打掃。

    幸好霜霜已經有兩個孩子,所以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孩子們的身上,這讓韋一劍鬆了口氣。霜霜可不能再重蹈慕容翠的覆轍啊!

    這大半年,呂傳芳已經和莊小樓一起來了青山派三次,仔細問詢“他”的去向,當青山派的人堅持說“他”在閉關。

    三次,他們都是鎩羽而歸。

    但呂傳芳和莊小樓不是白癡,不可能相信“他”在閉關,但也無可奈何。

    那麼,“他”到底在哪裏呢?爲什麼杳無音信呢?呂傳芳和莊小樓做出了無數次猜測,也找過無數的地方,但一無所獲。

    莊小樓:“呂先生,你說,蕭盟主會不會…”

    呂傳芳粗暴打斷:“不可能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走的!不會!我堅信!我相信,蕭盟主的消失,定是他自己的意志。蕭盟主,一定會回來的!我們等着吧!”

    莊小樓:“好吧,好吧!呂先生!他肯定不會消失的啦!不過,他,會不會,出海了呢?”

    “出海?”呂傳芳認真考慮了一下:“這…我也不知道。難道去了骰子島?”

    莊小樓:“我猜的啊!”

    呂傳芳:“骰子島,算了,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覺得蕭盟主不會去那種地方的。猜也沒用,如果蕭盟主純心想避開,再找也沒用。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去各地遊歷一番,一邊遊歷,一邊等蕭盟主歸來吧。”

    莊小樓:“也只好如此了。”

    呂傳芳:“出去遊歷,蕭盟主不在,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鯨魚派的金小靈對蕭盟主的失蹤,也耿耿於懷。

    完顏羊多次被金小靈派去青山派“出差”,打聽蕭盟主的去向,不過就算是完顏羊到處找青山派的人打聽,卻依然一無所獲…

    “蕭盟主?閉關了。”

    完顏羊:“在哪兒閉關呢?”

    “不知道。”

    完顏羊:“什麼時候出關?”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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