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前鋒也加入了蕭爲劍一行,四人湊了一桌,坐在了一個方桌四邊。

    莊小樓親自出手泡茶,給幾人倒好。

    蕭爲劍:“我怎麼感覺,此人是衝着我來的…”

    侯前鋒不解:“掌門爲何有這種想法?”

    韋一劍:“前不久,我們去調查了五山派掌門潘建功之子潘清夏的死因。

    雖然我們未曾找出兇手,但兇手似乎知道我們曾經去調查過他的事情。

    難道,這個事情讓兇手心懷憤懣?”

    莊小樓:“不是沒有可能啊。”

    蕭爲劍面色冰寒:“挑釁?示威?賭我無法找出真兇?”

    侯前鋒:“如此看來,此人的心智,非常陰毒啊!”

    韋一劍:“如果真是是同一個兇手所爲,此人豈止陰毒!

    從五山派到這裏差不多相距四千裏。

    只是因爲掌門出手調查過他,他便跑這麼大老遠,來北關鎮又用同樣的手法,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這種事情…

    很難想象啊!”

    莊小樓:“但是兩個相距四千裏的地方,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殺人手法,如果說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爲,更難想象。”

    侯前鋒:“是不是武林中出現了一個殺手組織,其中的殺手,都以同樣的手法殺人。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麼以後凡是出現這種殺人手法,便是這個神祕組織所爲?”

    蕭爲劍笑了:“這種情況,不是說不可能,但事情進一步發展之前,最好先別考慮這種想法…

    還是先考慮兇手是同一個人的情況吧。”

    侯前鋒訕笑。

    莊小樓:“我覺得,此次卞堂主被殺,兇手的殺人動機至關重要。

    其動機,不外乎兩種情形。

    其一是和綠水派、或者卞堂主本人有衝突,殺人是爲了報復。

    其二是因爲我們插手了五山派的事情,所以兇手跟着我們來到了北關鎮,殺人以示威、或者警告我們別多管閒事。”

    蕭爲劍點點頭:“小樓的總結非常到位,和我的想法別無二致。

    如果是第二種原因,那兇手爲什麼不直接找我呢?”

    侯前鋒:“是不是兇手懼怕掌門?”

    蕭爲劍搖搖頭:“不像啊,如果怕我,那他就根本不應該在我身邊出手。

    沒多殺一個人,被我查明真相的可能性就更大。

    所以,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兇手肯定不會懼怕我。”

    侯前鋒:“也對。不過,這似乎非常矛盾啊,兇手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根本沒有道理啊!”

    蕭爲劍苦笑、嘆息:“如果這個矛盾解開,那麼這個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啊!”

    侯前鋒想了想,改變了話題:“那我們還是按照這兩個方向展開調查吧。

    第一個方向,可以飛鴿傳書綠水派左堂主,請他來一趟北關鎮。

    左堂主在綠水派的消息掌握,絕非那個馬堂可比。

    和他交流之後,想必就能查清楚,卞堂主是否因爲綠水派和其他門派的衝突被殺。

    但如果是卞堂主的個人原因,這個就不太好查了。”

    蕭爲劍:“也好,等左堂主來了之後,再和他交流一番。

    至於卞堂主的個人原因方面,也要排查。

    不如這樣,給卞堂主畫一個畫像,而後在北關鎮、風壁鎮,以及周邊的鎮子裏問詢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卞堂主更多的消息。

    調查完成之後,再做定奪。”

    侯前鋒:“這個主意好,我馬上去找人畫像。”

    飛鴿傳書很快到了綠水派。這不是小事,左鐵鋼立刻動身,去了北關鎮。

    這趟路,三千多裏,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方纔能夠到達。

    由於蕭爲劍決定下個月的門人招攬活動還是他親自主持,另外下個月初七的天下第一見面日還是放在北關鎮,所以蕭爲劍有大半個月的空閒時間。

    這大半個月,蕭爲劍也是到處走動,調查卞堂主被殺一事。

    可是,十日過去,蕭爲劍連半點進展都沒有。

    而在周邊鎮子通過畫像對卞堂主的調查,也是一無所獲。

    十日之後,綠水派左鐵鋼堂主風塵僕僕來到了北關鎮。

    蕭爲劍和左鐵剛深聊之後,左鐵鋼基本上否認了綠水派和其他門派之間衝突導致卞堂主被殺的可能。

    而左鐵剛這個人,是一個非常可信的人,於是蕭爲劍先排除了卞堂主因爲綠水派和其他門派爭鬥而被殺的可能。

    調查到這個地步,卞堂主被殺的原因,似乎越來越偏向於蕭爲劍插手了五山派那潘清夏被殺一事。

    蕭爲劍回到了青山派的分舵會客堂內,此時呂傳芳也收到了卞堂主被殺的消息,由於千山派在北關鎮也有分舵,所以這個傢伙也回到了北關鎮,和蕭爲劍匯合。

    蕭爲劍、韋一劍、莊小樓、呂傳芳、侯前鋒齊聚一堂,面色凝重。

    “這個事情,各位怎麼看?”蕭爲劍揉着太陽穴。

    莊小樓:“從前面的調查,卞堂主自身問題的可能性雖然無法排除,但可能性非常小。

    而綠水派的紛爭,基本上可以排除。

    那麼,此事還真有可能衝着蕭盟主插手了五山派一事…”

    韋一劍默不作聲,顯然也是不否認這種可能。

    蕭爲劍輕嘆一聲:“從前期的調查來看,小樓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此前討論過的,如果要向我示威,爲什麼不直接衝着我來呢?”

    呂傳芳沒有參加前次討論,所以想當然道:“蕭盟主太強,如果換了我,我肯定不會直接找蕭盟主麻煩的。”

    蕭爲劍搖搖頭:“如果忌憚我,根本沒必要再向我示威。如果不忌憚我,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

    呂傳芳默不作聲。

    蕭爲劍喝了一口茶:“更詭異的是,如果是衝着我來的,那麼無論如何,似乎都不應該對綠水派的人出手啊!”

    侯前鋒:“是不是因爲綠水派和青山派那種緊密的合作關係?”

    蕭爲劍:“這種說法,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太牽強了…

    如果我們青山派在北關鎮沒有分舵,兇手襲擊綠水派,還可以一說。

    但我們青山派也有分舵,怎麼說都不應該對綠水派出手啊!”

    會課堂裏一陣沉默。

    莊小樓:“傷口,卞堂主那傷口和五山派潘清夏別無二致,這應該不是巧合。

    而和這兩個傷口都有關聯的,只有蕭盟主…當然,還有我和呂先生。

    除非這是巧合…”

    莊小樓的說辭,凸現了這個事情的矛盾,左右不是。

    蕭爲劍:“搞不好真的是一種巧合,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不如還是按照卞堂主的死是獨立事件,和五山派那事無關來調查吧。”

    侯前鋒:“這個事情,由我來負責吧。”

    蕭爲劍:“但小樓的那種說法,也並非不可能,雖然這個方向只是一種懷疑,沒有任何線索,暫時沒法調查,但如果是那種情況,兇手很可能對其他人下手。”

    莊小樓:“這倒是,而且我和呂先生,也參與了五山派調查一事,我們在北關鎮也有分舵,所以我們也要加強防範。”

    侯前鋒:“那這樣吧,我們在分舵多留些人手,互相照應,如果兇手再出現,我們至少不會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不如這樣,我們可以再設置一些暗哨,確保萬無一失。”

    呂傳芳:“好,就這麼辦!”

    蕭爲劍暗自嘆息,這個事情,討論來討論去,都是原地轉圈,矛盾重重,讓人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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