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程之後,百思不得其解的蕭爲劍,一路上選擇了放棄推演,等到了五山派再說。

    莊小樓對呂傳芳說道:“呂先生,聽說你結婚了?”

    呂傳芳訕笑:“是啊,結婚了。再不結婚,老頭子就要天天睡在我的被窩裏,整夜催我結婚了…”

    “恭喜呂兄,”蕭爲劍也是找到了一個地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感覺如何?”

    呂傳芳:“還不錯。本來還以爲,結婚了以後外出就不方便了,總有很多牽絆…

    沒想到,絲毫沒有影響啊!還擺脫了老頭沒完沒了的糾纏,這個,真是賺大了!

    早知道,我早就結婚了,白白的給老頭子盯了那麼多年,想想都毛骨悚然。”

    莊小樓:“呂先生的妻子,很體貼嗎?”

    呂傳芳:“很體貼…對了,莊總管,你也二十出頭了,趕緊結婚吧!”

    莊小樓訕笑:“我想再遊山玩水幾年,再等等…”

    呂傳芳:“小樓,別怕,路,兄長我已經給你趟過了…”

    一路上,有這兩個活寶爲伴,倒是一點都不沉悶。

    …………

    到了五山派,一種悲憤的氛圍,取代了路上那輕鬆的氛圍。

    雙方連寒暄都省略而過,蕭爲劍:“潘仁德也是在桃林被殺,那麼先去桃林看看吧。”

    上次帶蕭爲劍前去桃林的潘仁德,便是此次的死者潘九罡的父親。

    潘仁德正欲帶路,被潘建功制止:“二弟,還是我帶蕭盟主過去。”

    眼睛血紅的潘仁德嘆了口氣,沒有堅持。

    一路無話。

    到了桃林,潘建功便給蕭爲劍講述當時潘九罡屍體的位置,身上傷口的情況。

    總而言之,和上一次潘清夏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樣看來,兇手必定是同一人無疑。

    蕭爲劍問:“知道桃林的人,不多?”

    潘建功:“不多。”

    蕭爲劍:“大多數都是五山派的人?”

    潘建功沒有否認。

    蕭爲劍:“但是五山派的人,肯定不是兇手?”

    潘建功:“我想不出來,五山派裏,到底什麼人,既恨我,又恨二弟。”

    蕭爲劍:“所以兇手不是五山派的人?”

    潘建功:“我是這麼想的。”

    蕭爲劍:“但是五山派,又沒有這樣一個血海深仇的人或者門派?”

    潘建功:“沒有,或者我不知道。”

    這些事情,蕭爲劍已經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多遍,這次再問一遍,只是看看潘建功的表情、肢體語言。

    結果蕭爲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經歷了戍邊師,蕭爲劍的感覺比此前更加敏銳,想要欺騙蕭爲劍,越發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蕭爲劍立於桃林之中良久,默不作聲。

    潘建功等人,也沒有出聲打擾。

    蕭爲劍忽然動了,呂傳芳還以爲蕭爲劍要撤了,沒想到蕭爲劍居然開始圍繞桃林轉起圈來,而且轉了一圈又一圈。

    一直轉了一個時辰。

    呂傳芳沒忍住,問道:“蕭盟主,難道這個地方,能給你答案…?”

    蕭爲劍:“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莊小樓:“是不是因爲此前來過一次的緣故?”

    “不,”蕭爲劍擺擺手:“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便有那種感覺…

    這次故地重遊,我再次有了那種感覺…”

    呂傳芳:“難道蕭盟主曾經來過此處?”

    蕭爲劍:“不,沒有。”

    “……”呂傳芳。

    “……”莊小樓。

    幾個人就這樣看着蕭爲劍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但就是不走人。

    看着蕭爲劍嚴肅的表情,一行人只好默默陪着。

    又過了一個時辰,蕭爲劍忽然一揮手:“走!”

    莊小樓:“蕭掌門,有什麼發現嗎?”

    蕭爲劍苦笑:“沒有…總感覺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但又缺少了什麼非常關鍵的線索…”

    晚上,蕭爲劍讓潘仁德一起用餐。

    那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的潘仁德,哪裏還喫得下飯?

    蕭爲劍也放棄了進食,開始與其攀談。

    “潘先生,請節哀…”蕭爲劍提問之前,先安撫道。

    潘仁德嘆息:“蕭盟主,有問題,只管問。在下必定知無不言。”

    蕭爲劍:“貴子生前,可與他人結怨?”

    潘仁德:“九罡基本上就是一個劍癡,對於其他事情,極少關注。

    如果說要樹敵,那麼必定是有什麼人敗於他的劍下…

    然而,我從未聽說過他因爲比劍,擊殺過什麼人…

    此事,最大的可恨之處是,不知道是何人所爲!

    不然,就算沒了老命,我也要和此人拼上一拼!

    可恨啊!可恨!”

    潘仁德的心情,蕭爲劍非常理解。蕭爲劍又何嘗不想立刻揪出此人?

    蕭爲劍:“有沒有什麼人,和你,以及你大哥,都有過過節?”

    潘仁德:“沒有。”

    蕭爲劍苦笑,問到這個地步,此事必定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所以,這些思路,問了也是白問。

    “貴子有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就是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非常特別的那種…”蕭爲劍忽然問了這樣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潘仁德一愣,隨即冥思苦想了一番,搖搖頭:“沒有…”

    “那麼潘清夏呢?有沒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蕭爲劍追問。

    潘仁德:“據我所知,沒有…”

    旁邊的潘建功附和:“真的是沒有,清夏和仁德,兩人都是很正常的人。

    如果非要說什麼不正常的話,那隻能說是他們比一般的年輕人,都要努力…”

    事情做到這裏,蕭爲劍感覺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上了。

    這種殺人方式,看不到任何貫穿始終的邏輯。

    被殺的三個人,除了眉心正中三寸劍痕之外,沒有任何的共同之處。

    尤其是那個卞堂主卞向天,放到三個人之中,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從被擊殺的方式,三人都是被同一人所殺,這一點,卻是板上釘釘。

    繞來繞去,就是那個綠水派卞堂主的情況,把所有的推理都阻斷了,卞堂主,和另外二人,無任何共同點,無任何交集。

    和潘建功、潘仁德分開,蕭爲劍一夜無眠。

    夜晚,就着月色,蕭爲劍把整個調查過程仔仔細細的過了一遍,結果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一個晚上,蕭爲劍得出了一個結論,整個事件的關鍵線索,他從未觸及…

    呂傳芳和莊小樓、韋一劍,也是陪着蕭爲劍想了一夜,然而也是兩手空空。

    到了次日第一縷陽光灑下大地的時候,蕭爲劍喃喃道:“這個事情,我們找不到動機,找不到動機,就找不到兇手…”

    “沒錯!”呂傳芳傳芳、莊小樓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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