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傳劍淺啜一口杯中之美酒,慢慢道來:“在下此來的主要原因,想必以蕭隨意之聰慧,早已瞭然於胸。”

    蕭爲劍不能否認,微一點頭。同時心裏在琢磨,既然是主要原因,那肯定還有次要原因,這個次要原因,蕭爲劍猜不透。

    莊傳劍繼續:“難得蕭隨意坦誠,我就先說說我們門派的事情吧。”

    蕭爲劍在聽。

    莊傳劍淺啜一口酒,兩腮微紅:“其實我爹意志消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一旦意志消沉,則會疏於門派事務的打理。”

    莊傳劍臉上出現憂鬱之色:“自從上次在劍山與蕭隨意相聚,我就看出蕭隨意絕不僅僅是一名劍客,而且擅長派務的管理。想必蕭隨意非常清楚,這門派的經營,靠的不是劍術,而是銀子。”

    蕭爲劍尾椎骨周邊部位一緊,這正好說到了自己心中的痛,銅礦危機搞的自己這個天下第一整天爲了銀子的事情提心吊膽。難道號稱全武林最富的劍山派,也沒銀子了

    “上次劍山的見面,蕭隨意坦陳青山派銀子週轉上出了些問題,其實呢,我們劍山派也有類似的問題,自從爹疏於打理門派事務,劍山的產業,很明顯的在走下坡路。”

    蕭爲劍大概已經明白了劍山派的危機是什麼。雖然青山派的人剛上劍山是,幾乎都被劍山派的恢宏氣勢鎮住,但劍山派並不像看上去那麼風光。他們的鑄劍產業,已經萎靡了很久了。

    蕭爲劍:“沒錯,銀子這個事情,真是折磨人。”

    莊傳劍小飲一口繼續:“我們劍山派,門人將近千人,人數僅次於貴派,這門人的月錢數量龐大。我接手了劍山派之後,曾經試探性的提出削減門人月錢的想法,立刻掀起滔天巨浪。哎,這條路,難。”

    蕭爲劍苦笑,這當然難。他自己剛經歷過。而且削減門人月錢的想法,蕭爲劍壓根就沒敢提。

    蕭爲劍不知不覺滿飲杯中酒,然後爲自己和莊傳劍滿上。

    莊傳劍:“這條路走不通,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振鑄劍產業,然而,一個事務既然已經開始腐朽,要自行反轉,何其難也。我覺得事到如今,要重振鑄劍產業,非要藉助外力不可。這就是我這次來找蕭隨意你的原因。”

    蕭爲劍感覺這裏面有很大的機會。

    “莊兄想必已經有成熟的想法了”蕭爲劍淺笑。

    莊傳劍湊近了一點點距離:“上個月,我得到彙報,忽然有大量的人諮詢我派的劍,而且劍的銷量也上升了不少,於是開始調查原因。一查才知道,蕭隨意的觀劍亭一事,已經落實。一個想法,如此之快就能落地,蕭隨意的手腕,讓在下非常震驚啊。”

    蕭爲劍:“這都是大師兄尚無劍的功勞。”

    莊傳劍:“能有如此幫手,蕭隨意你的福分不淺啊啊,觀劍亭的測試展出,蕭隨意居然在佩劍的介紹裏,首先提及這是劍山派出品的劍,讓我深爲感動。雖然這是口頭協議,但在我派分文未支付的情況下,蕭隨意一諾千金,難得,難得。這次來,正是希望商談進一步合作事宜。”

    蕭爲劍心裏歡喜的要命,這下錢跑不掉了,但沒有表露出來:“願聞其詳”

    莊傳劍:“這劍,只要用心打造,大概都是相差不大的。當然定製除外。所以,要賣的好,最好還是有點特別的元素。此次觀劍亭試展之後,我就發現,很多武林中人,都希望擁有一把和蕭隨意的佩劍一模一樣的劍。”

    蕭爲劍:“是不是批量製造那樣的劍很容易”

    莊傳劍笑了:“也容易,也不容易。如果只是外觀一樣,那很容易。但要和那把劍一模一樣,那就需要一種特殊的鐵礦石,用特殊的工藝鍛造纔行。複製三把五把倒是可以,大批量製造,就免談了。”

    蕭爲劍:“所以,你想賣那種外觀上和那把劍完全一樣的劍,批量造。”

    莊傳劍笑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蕭隨意。我正想借蕭隨意之名,多賣些劍,而且這個款式的劍,價格可以比正常價格高不少。而銷售的利潤,可以和貴派分成。”

    蕭爲劍假裝心情平靜:“這個做法很好,雙贏嘛。”

    “至於利潤的分成嘛,”莊傳劍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個數字:“這個數,蕭隨意覺得如何”

    蕭爲劍心跳的速度增加百分之三十,因爲這個比例可以說是非常厚道。畢竟所有本錢、設計、人工都是劍山派所出。

    “沒問題。”蕭爲劍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痛快來,蕭隨意,乾了這杯,我們就開幹”莊傳劍舉杯。

    “好”蕭爲劍飲下杯中酒:“劍的宣傳方面,我一定會加大力度。”

    後面的細節,莊傳劍娓娓道來,不過這些事情蕭爲劍並不感興趣,但只好假裝聽到很開心。

    找到了一個機會,蕭爲劍打斷了莊傳劍的叨叨叨叨叨,問道:“飯前莊兄說賣劍的合作,是莊兄來找我的主要原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哦,”莊傳劍一拍腦袋:“蕭隨意居然還記得這個細節,我都忘了這個事情了。這是我的家事。剛纔蕭隨意提到有尚無劍這個幫手,其實我也有。”

    莊傳劍不知不覺又飲一口,蕭爲劍覺得他喝的有點高了。

    “這事情來的很突然,”莊傳劍面露憂傷之色:“就在上次蕭隨意來訪離開後不久,我的四弟,莊小樓,失蹤了。到現在恐怕有將近一個月了。”

    “失蹤”蕭爲劍跳了起來,腦海裏馬上出現了兩個名字:田鐵船、呂傳芳。

    蕭爲劍本以爲這兩個事情都是偶然事件,但又來一起,判斷上,恐怕有所改變。

    莊傳劍:“之所以要和蕭隨意說這個事情,是因爲我聽說之前已經有兩起類似的事情,蕭隨意做過調查”

    蕭爲劍把田鐵船、呂傳芳失蹤的事情,給莊傳劍介紹了一番,問道:“莊小樓失蹤的事情,勞煩詳細說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可能有關聯。”

    莊傳劍嘆息:“其實,那個事情,還真沒什麼好說的,沒有任何徵兆,忽然就消失了。然後無論怎麼查,一點線索都沒有。以我們劍山派的能力,如果有線索,應該能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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