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蕭爲劍正慢慢的喝着茶水,等待黑衣人的出現。爲了配合,蕭爲劍的房門沒有關。
子時剛至,蕭爲劍就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這表明來者輕功功底非常好。
腳步聲停下的時候,蕭爲劍轉身,發現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黑顏色的人,站在了門口。
黑衣人開口:“你既然點了燈籠,說出你的訴求。”
蕭爲劍發現他的聲音是假聲,應該是用了特別的手段,改變了他本來的聲音。
蕭爲劍把兩張船票拿了出來,在黑衣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我想要去一趟樂子島。”
黑衣人:“明天上午辰時之處開船,請準時到碼頭。還有別的事嗎”
蕭爲劍:“沒了。”
蕭爲劍本來以爲,事情到此結束,明天上午去碼頭等着,坐船去樂子島就行了。
哪知道黑衣人居然又開口:“聽說蕭先生劍術了得,在下想討教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這個變化,完全在蕭爲劍的意料之外。
蕭爲劍以爲,黑衣人是島上的秩序維護者,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意義了。或者說,黑衣人本來的身份,早已被這一身黑衣服掩蓋。要做別的事情,應該是脫下黑衣服去做。
本來,蕭爲劍希望在見到藍先生之前,不再節外生枝,但這個節外的枝已經長出來了,不接招還不行。
“地點”蕭爲劍決定滿足黑衣人的要求。
黑衣人:“門外,請。”
說罷,黑衣人身形一閃,已經漂出客棧之外。
蕭爲劍沒有遲疑,拿起劍,隨後就來到了門外。蕭爲劍本來以爲,雖然是子時,但兩個人這樣公然在“永不打烊”的場子外面幹架,估計會引來很多人圍觀。
但出乎蕭爲劍的意料,場子大門緊閉,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而客棧大門雖然敞開,卻空無一人。蕭爲劍估計黑衣人一旦現身,島上所有人都要回避。
站定片刻,黑衣人一個“請”字音剛落,劍已出鞘,並接連向蕭爲劍攻出三劍。
客觀的說,這三劍又快又狠,非一般人可以招架。
但蕭爲劍是天下第一劍。
蕭爲劍一個轉身,巧妙的避開這三劍的同時,優雅的把自己的劍拔出劍鞘。
蕭爲劍感覺,對手的劍招,雖然是他從未見過的套路,但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黑衣人又攻出三劍,更快、更狠。如果蕭爲劍動作慢一點,估計就要死在他的劍下。
但蕭爲劍的動作卻比這快劍,剛好快一點,避開了這三劍的同時,擊出了凝聚九成功力的一劍。
黑衣人並不懼怕,而是選擇以劍擊劍,試圖震退蕭爲劍的劍,以力取勝。
黑衣人的劍和蕭爲劍剛接觸,蕭爲劍已經變招,劍身巧妙的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反而把黑衣人的劍完全籠罩在蕭爲劍的劍力之中。
此時,黑衣人敗局已定,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鬆手,讓自己的劍落地。
第二,硬剛,讓自己的手落地。
黑衣人選擇了鬆手。
“蕭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黑衣人拾起了劍,不等蕭爲劍說話,即轉身而去。
黑衣人一消失,場子的門立刻就打開了,裏面開始傳出喧鬧的聲音。
毫無疑問,黑衣人劍招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蕭爲劍重點關注的。
蕭爲劍做了兩個很有意思的假設:
第一,黑衣人是自己曾經交過手的人。
第二,黑衣人是此次武林失蹤案失蹤者“田鐵船、呂傳芳、莊小樓、申屠鷹、周耀宗、白一劍”之中的一個。
如果這兩個假設成立,那麼此人便是白一劍,因爲這六人,只有白一劍和蕭爲劍交過手。
然後,蕭爲劍開始回憶在劍山派和白一劍過招的情形。這一回味,蕭爲劍越來越覺得,這個黑衣人的劍招雖然和當時白一劍使的劍招完全不同,但那種“味道”卻非常相似。
頂尖的劍客,只要見過的劍招,就會深深的蝕刻在記憶裏。雖然很多見過的劍招平時可能被劍客徹底“忘記”,但只要有人再次把他見過的劍招使出來,劍客的記憶,便會立刻被喚起。
這是頂尖劍客的本能。
蕭爲劍篤定,此人便是白一劍。上一次在劍山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未脫離孩子的模樣,兩年過去,他已經變成了成年人的模樣。
白一劍才失蹤沒幾天,怎會變成黑衣人
難道白一劍很早以前就和這個島有關係
蕭爲劍回憶了一下被算計之前和白茶一起尋找白一劍的情形,基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白一劍剛來到這個島上,就被收編成爲黑衣人。這讓蕭爲劍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另外一個方面,此前失蹤的六名武林人士,田鐵船、莊小樓、呂傳芳、白一劍已經先後在銀子島上現身,那麼剩下的兩個人申屠鷹、周耀宗,是不是也在這個銀子島上呢
蕭爲劍起了一種想把整個銀子島扒一遍的衝動,看看那兩個人是不是也在銀子島上。
時至子時,第二天還要對付比黃先生還要厲害的藍先生,蕭爲劍決定先把這些事情放放,睡覺,養好精神。
黑衣人離開客棧,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的中間,有一條簾子,把這個房間分割成爲兩半,大的半邊,佔了房間百分之九十的長度,餘下的是小的半邊。很明顯,簾子的作用是讓兩邊互相看不見。
黑衣人推門進入了小的那半邊,把劍放在一邊,肅立等候。
過了片刻,簾子裏面傳來了渾厚的聲音:“你見過他了”
黑衣人:“是的,尊駕。”
裏面的人:“你和他交手了”
黑衣人單膝下跪:“是的,尊駕。他在外面號稱天下第一,所以我很想看看他的實力,沒能忍住。我違反了黑衣人絕不節外生枝的條令,請尊駕責罰。”
裏面的人:“這次算了,下不爲例。”
黑衣人:“謝尊駕。”
裏面的人:“你覺得他實力如何”
黑衣人:“遠在我之上。兩年前,我曾與他交手,當時輸的很慘。兩年來,我一直不斷的努力,就是爲了勝過他。而我確信,現在的我絕非兩年前的我可比,應該至少能和他打個平手。但事實上,我輸的和兩年前一樣慘。”
裏面的人:“嗯,難得你誠實。不過,你一出手,他必定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去找他。”
黑衣人:“是,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