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乾癟老頭的房子,蕭爲劍感覺一頭霧水。

    首先,乾癟老頭提到了寒秋波,那麼他們之間肯定有瓜葛,是仇人呢,還是朋友從乾癟老頭的言辭,蕭爲劍無從判斷。

    第二,蕭爲劍的腦子裏,老是出現“豬養肥了再殺”、“貓喫掉老鼠之前要先戲耍一番”那種場景。

    第三,可是,如果幹癟老頭要對自己不利,爲什麼還要把他的劍法展示給自己看呢還是說乾癟老頭一身武藝,實在找不到人欣賞,憋的慌而自己正是那個能欣賞乾癟老頭武藝的那個人

    第四,比試骰子,乾癟老頭爲什麼非贏不可這個事情真的那麼重要嗎到底牽連到乾癟老頭的什麼往事年輕的時候輸掉的那一局,到底什麼情況

    思索着這些問題,蕭爲劍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房間。

    此時,晚飯的飯點已經到了。

    蕭爲劍和乾癟老頭聊天的內容不算多,但聊的時間很長,主要是乾癟老頭聊天的節奏那叫一個慢。

    所以,蕭爲劍剛回房,房門就被敲響了。門一開,申屠鷹就進來了,送來了晚餐,後面還跟了個呂傳芳。

    申屠鷹和呂傳芳異口同聲:“情況如何”

    看來這兩個傢伙,緊張的要命。

    蕭爲劍肯定不能直接說“島主太厲害了,我居然被他一招制住”之類的云云,那樣人心就崩了。

    所以蕭爲劍選擇了避重就輕:“島主約我比試骰子,目前還沒有談到細節。”

    申屠鷹:“蕭隨意去了半天,我們真的擔心蕭隨意有事。”

    蕭爲劍:“島主熱衷於鬥骰子,並不想害人性命。至於下午的時間,主要是關於骰子島倫理方面的辯論。”

    呂傳芳大大咧咧的問:“蕭隨意覺得用武林手段解決此事,是否可行”

    蕭爲劍阻止:“千萬別衝動,島主手下太多的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們就算一起出手,也肯定贏不了島主。”

    前半句是鬼扯,蕭爲劍根本搞不清乾癟老頭手下有多少黑衣人,在島主那裏,連個黑衣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但後半句是事實,武林手段肯定贏不了島主。

    呂傳芳:“那如何是好”

    蕭爲劍:“靜觀其變吧。我和島主約了明天再見面。我想,我和島主之間,在骰子上,必有一戰。等那一戰結束,再做定奪。”

    申屠鷹:“看來只能如此了。蕭隨意覺得,贏下島主可能性多大”

    蕭爲劍:“我要再仔細研究研究,這個島主看起來不太好對付。”

    申屠鷹:“那島主是誰長什麼樣”

    蕭爲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表面上真的沒什麼特別的,混在人羣裏,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島主。”

    申屠鷹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不打擾蕭隨意了,希望蕭隨意能贏下島主。”

    說罷,申屠鷹拉着呂傳芳出去了。

    蕭爲劍感嘆,申屠鷹的眼色,比呂傳芳好很多。客觀的說,申屠鷹和呂傳芳都很優秀,但卻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單獨一個人,蕭爲劍卻沒有再思考任何干癟老頭的事情,也沒有去碰申屠鷹送來的餐食,而是拿起了劍。

    此刻,蕭爲劍的腦子裏,只有乾癟老頭的劍招,再也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然後,蕭爲劍一遍又一遍的演繹乾癟老頭的劍招,甚至舞劍的神態,都是模仿的乾癟老頭,試圖達成乾癟老頭一樣的效果。

    蕭爲劍學的很像,也很接近乾癟老頭那種感覺,但總覺得差點火候。

    折騰了一個時辰之後,蕭爲劍方纔想起了晚餐。

    狼吞虎嚥一番之後,蕭爲劍開始靜坐,以思想中的劍替代寶劍,繼續演繹乾癟老頭的劍招。思想有突破,進入興奮狀態的時候,蕭爲劍會情不自禁的拔劍,演繹演繹一番。

    就這樣,那一晚稀裏糊塗的過去了。

    次日早餐過後,蕭爲劍纔開始睡覺。

    午時之初,蕭爲劍又跑去見乾癟老頭。

    蕭爲劍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因爲劍,還是爲了骰子去見他。

    蕭爲劍坐下之後,乾癟老頭拿出了兩個罐子。

    乾癟老頭慢條斯理的從一個罐子裏倒出了黑色粉末,從另外一個罐子裏倒出了白色粉末,混合好。

    那動作慢的要命,蕭爲劍只好耐心的等着。

    乾癟老頭把混合好的粉末小心翼翼的裝入兩個杯子,倒上熱水,調勻,然後把其中一個杯子放到蕭爲劍面前。

    “這是從波斯千里迢迢弄來的稀罕玩意兒,叫咖啡。你來品品,”乾癟老頭又叮囑:“這個東西,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喝,纔有風味。”

    看乾癟老頭那表情,蕭爲劍判斷,這一定是非常昂貴的東西,於是喝了一小口。

    苦。

    蕭爲劍苦笑,這個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乾癟老頭淺笑:“慢慢喝,你會發現它的好處的。”

    蕭爲劍喝了幾口之後,慢慢的品嚐出了醇,然後,就越喝越想喝了。

    “果然是妙品,醇,隱藏在苦之後。”蕭爲劍贊同。

    乾癟老頭淺笑:“說的好,苦盡醇來。看你臉色,肯定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在琢磨劍法的奧祕吧哈哈。優秀的劍客,永遠容不得比自己的劍法更高明的劍法,這是劍客的宿命。”

    蕭爲劍不能否認:“先生果然神機妙算。”

    乾癟老頭:“你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問。”

    蕭爲劍:“設立銀子島和樂子島,先生又是什麼想法呢”

    乾癟老頭把嘴裏的咖啡抿下去之後,慢吞吞的說:“俗話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銀子島和樂子島,正是基於這個理念開發的。對於有能力的人嘛,適當享點福,也不是說不行。所以,只要有辦法,銀子島上,銀子多的是。而銀子島上表現凸出的人,則可以去樂子島上享受一番。”

    蕭爲劍忍不住質疑:“可是先生,銀子島上的人,可能思鄉心切,一心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這纔是他們的本意。他們很可能根本無心享受銀子島和樂子島上的快樂。放他們回家,豈不是更加享受”

    乾癟老頭搖搖頭:“回家了之後呢其實也有數不盡的煩惱的。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嘛。”

    蕭爲劍又有一種想找個人來抽的衝動。

    說來說去,什麼都是乾癟老頭對。

    討論不下去的時候,蕭爲劍就琢磨着切換一個話題。接下來,蕭爲劍想弄清楚的是,乾癟老頭到底爲什麼要綁架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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