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佳眨巴眨巴眼睛,帶着幾分促狹,道:“那時候,你可沒有說,這朋友是個女的。”
紀寧似乎完全沒有領會到林夢佳的意思,解釋道:“我的朋友,並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
看他那一臉耿直的樣子,林夢佳都有點不好意思繼續開他玩笑,只能是輕輕的咳了一下,做出一副很是正經的樣子,看向唐峯。
唐峯心知林夢佳想要打趣紀寧,向她看了一眼,嘴角帶了一抹笑,當轉向紀寧的時候,又恢復平淡的樣子,道:“他得了什麼病?”
紀寧搖了搖頭,面上帶着幾分爲難的神色,道:“不知道。”
唐峯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不知道什麼病,就來求他救人?
這等魯莽的事情,可不像是紀寧能做出來的。
紀寧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說不過去,連忙又道:“聽牡丹姐說,似乎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疼痛難忍,可到了醫院之中,卻什麼都檢查不出,他得了這病已經有兩年多時間,在全國之內,已經看了不少醫生,除了那些大醫院,也訪了不少民間的名醫,可均是沒有任何作用。”
林夢佳略帶了好奇,道:“不乾淨的東西?
難道說,是他盜墓的時候得了這病的?”
紀寧點頭,道:“牡丹姐說,她是這般懷疑的,他們夫妻兩個通常都是一起行動的,可是兩年前,他跟着其他人揹着牡丹姐、跟了一夥兒下了個古墓,回來之後,便成了這樣子。”
林夢佳不由得輕輕的“啊”了一聲,驚訝的道:“難道,這個女人,也是盜墓的?”
紀寧點着頭,道:“他們夫妻兩個,都是那個圈子裏面比較有名的人物,我朋友叫李嘉,不過,依照他們的規矩,很少有人會透露自己的真名,都是叫綽號的,道上的人,都是叫他穿山甲,我認識他們夫妻也有五、六年了,至今也不知道牡丹姐的真名。”
林夢佳嘖嘖稱奇。
都說上陣父子兵,沒想到,這盜墓也有夫妻檔。
不過,夫妻二人在一處,大抵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會感覺到幸福的吧,就算是盜墓,也一定是相互配合,勝過其他人之間。
林夢佳不自覺的看向唐峯,想着他曾經對自己說過,以後要帶着自己去那無垠的星海之內,永遠都在一起,那時候,無論唐峯做什麼,她都會一直陪伴,永不分離。
唐峯聽紀寧的話,關注點與林夢佳卻不一樣,他微微皺眉,問道:“爲何他要隱瞞他妻子做這件事情?
可是她知曉那個古墓之中,有什麼問題,不願讓他前往不成?”
紀寧呆了一呆,才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先生是如何想到的?”
這事情,是黑牡丹對他說起李嘉生病之事,口吻之中略帶了幾分後悔,無意之間提起的,說是當初並未將關於那墓葬的事情太放在心上,若是知道真會如此,定會牢牢看住他,不讓他前往。
唐峯並未回答紀寧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她都知道些什麼?”
紀寧搖搖頭。
林夢佳道:“看起來他們夫妻之間感情甚好,她剛剛那樣子,着實是十分急切的。”
紀寧立刻“嗯”了一聲,點着頭道:“在他們那圈子裏,他們也算得上是神仙眷侶,每次盜墓,都是婦唱夫隨的,也少有失手,這一次,牡丹姐到這裏來,也是來求醫,她聽人說這附近住了個神醫,卻不知道具體的狀況,便是先過來打聽一下,想找到了之後,再帶着李嘉過來,未料到,沒有問到那個醫生的所在,卻被我遇到。”
林夢佳這才知道了前因後果,她轉頭看向唐峯。
此時的林夢佳,早就與當初不一樣。
在唐峯剛剛回來不久的時候,林夢佳還會見到旁人被病患纏身心存憐憫,會責怪唐峯見死不救,便是因此,有會爲胡月兒和孫晴的事情,提出讓唐峯救治她們。
而現在,林夢佳跟着唐峯時間久了,已經逐漸習慣並且接受了他的做事方式。
處於他的位置,他根本不需要去憐憫,也沒有必要去在意任何其他人的看法,他所要做的,僅僅是他想做的事情罷了。
此時林夢佳雖是爲李嘉夫妻二人情深意重有感,希望唐峯能幫助他們,卻是並不開口,不希望他因着自己的緣故,去做他本不想去做的事情。
唐峯看向林夢佳,臉上帶着笑意,顯然知曉她的心思,對着她輕輕點了點頭,又向着紀寧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便是讓他來見見我。”
紀寧喜出望外,馬上面帶着喜色,道:“多謝先生,我代他們夫妻二人,謝過先生,牡丹姐說,他人現在就在西京市內,隨時都可以來見先生。”
“不過,現在不行,”唐峯臉上仍是帶着微笑,看向林夢佳,“我要陪着瑤瑤她們去玩,你轉告她,今天晚飯之後,到酒店來找我。”
“是,先生。”
紀寧恭恭敬敬的應着。
黑牡丹的車子,一直跟隨着他們,到了那個作爲影視基地的復原宮殿。
紀寧下了車,到了她的車子前,將唐峯的話轉告給她。
黑牡丹的臉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紀寧道:“既然先生應了,他必定是能治好李嘉的病,你也不必急於一時,現在先生陪着夫人她們,你便不要再打擾,就按照先生所講,晚上帶他到我們酒店。”
紀寧把他們所在酒店的名字和自己的房間號告訴了黑牡丹,又道:“你們到了,先來找我,我會帶你們去見唐先生。”
黑牡丹心中惦記着丈夫的病,自然還有幾分不太情願,但畢竟是求人辦事,就算再着急,畢竟還要聽唐峯的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