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這才鬆了一口氣,很是如釋重負的樣子。
李建明輕聲嘀咕道:“幸好昨晚,不是我守夜,否則,我定然是什麼都不會察覺了,怕是這人到了近前,都不知道呢。”
榮國誠的心中,也是有這等念頭,可他轉念一想,又道:“若說是我等修爲尚淺,並不能感覺到對方的到來,也是可以理解,可是薛小姐與薛少爺他們,這修爲並不低,不當這般毫無察覺纔是。”
說着話,他又向着紀寧和上官看過去。
榮國誠這目光之中,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在除卻了唐峯與紫萱之外的人之中,修爲最高的,自然是上官與紀寧,之後,便是薛盼盼與薛瑞這姐弟二人。
雖說上官和紀寧的修爲高過了薛家姐弟,可這姐弟兩個人也並不弱。
既然上官與紀寧可以在對方來臨的時候感覺到一樣,這薛家姐弟也應該有所察覺纔是,就算是沒有他們二人這般敏銳,也不應該絲毫都沒有發覺。
這未免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薛盼盼和薛瑞對視了一眼,臉上皆是露出了幾分異樣的神情。
之前他們倒是沒想過這問題。
不過此刻榮國誠說起來,又是有意看向紀寧和上官,他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薛盼盼略帶了幾分猶豫,道:“說來你們許是不信,昨晚我睡的極好,彷彿很久沒有睡的這樣安穩了,今早的時候,若不是謝哥喊我,怕是到現在,我還睡着呢。”
薛瑞也是點點頭,道:“也不知道是這山中空氣好,還是周遭寂靜無人打擾的緣故,我也是睡的極爲安心,甚至連個夢都沒有做,便是一覺到了天亮,期間發生了什麼,完全是一無所知的。”
李建明在微微點着頭,表示自己是同樣的狀況。
一直沒有講話的紀寧,忽的道:“會不會與那酒有關係?
昨晚,你們喝了酒,便是睡的很熟,我滴酒未沾,而上官,也僅僅是喝了一小口,故而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上官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那酒入口,絲毫感覺不到什麼異樣的,只覺得甚是好喝罷了。
當時因着感覺到這酒可能有異樣,她只是抿了一口,心中爲着不能暢快痛飲而覺得頗有些遺憾,現在聽到這酒似乎可以令人沉醉,她纔有種覺得不對勁的感覺。
“酒?”
薛盼盼眉頭一皺,不太確信的道:“我平常喝酒,自己喝上一瓶都無甚事情,昨晚我不過是喝了一杯罷了,想來不會醉的那麼離譜吧?”
薛瑞也是點着頭,附和道:“不是我吹,我這酒量,平常就沒醉過。”
紀寧搖頭道:“我覺得那酒有古怪,不像是正常的喝醉。”
“有什麼古怪?”
昨晚喝了酒的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聽到紀寧提到了小灰,林夢佳纔想起,今早似乎未曾見到它,便是“咦”了一聲,道:“小灰呢?”
“我讓它去林子那邊查看一下情況。”
紫萱笑着應道。
唐峯似乎早就料到了紫萱會這樣做,不以爲意的道:“既然如此,大家便是快些喫,喫完了早餐,便是要出發了,大抵今日上午,便是能抵達那遇仙峯。”
說着話,唐峯便是已經動了筷子。
這早餐比不得昨日的晚餐豐盛,無非就是一個熱粥包子饅頭之類,加上一些小菜,可唐峯卻是喫的津津有味的。
其他人見了,都是面面相覷,並未動手。
適才紀寧還在懷疑,這酒有問題,令人喝上一點,便是醉了,既然酒有問題,那便可能是整個村子都有問題,如今的早餐,必定也是有問題,他們怎麼還敢動口?
就連林夢佳,都是禁不住低聲向着唐峯道:“這東西,當真能喫?”
唐峯笑着點點頭,道:“自然是能喫的,昨晚那麼多都吃了,難不成,還怕再多喫一些?”
林夢佳聽了唐峯這前半句,已經是拿起了筷子想要開動,可聽後面這半句,又是覺得頗爲不是滋味,便是又把筷子放下,有些嗔怪的道:“吃了之後,究竟是有沒有問題的?”
其他的人,當然也想知道,卻是誰也不敢向林夢佳這麼直接的問,便是都伸長了脖子,等着唐峯的回答。
唐峯慢悠悠的喝光了一碗粥,才笑着道:“這村子沒問題,昨晚那酒,也沒問題,會喝醉,大抵是因着他們這古法釀酒的工藝,令得酒精的純度比較高的緣故。”
聽到唐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的吃了起來。
等到衆人喫飽喝足了,趙小山已經背上了昨日那登山包,等在了院子外面。
他看起來精神頭十足,想來昨夜睡的是相當好。
一見到衆人,趙小山便是笑着打招呼,道:“各位老闆,休息的可好?”
紫萱向着趙小山看過去,臉上帶着很是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這山裏蚊子太多,牀又硬,睡的實在不舒服,夜裏睡不着,只能到竹林裏面散步。”
趙小山沒料到紫萱會這樣講,臉上很明顯有一抹錯愕的神情。
過來收拾碗筷的李嫂,聽到紫萱這麼說,笑着打圓場道:“這幾位老闆,就是在村子周圍轉轉,並未進山,小山,你也太緊張這些事情了,每次過來,都擔心客人會在山裏迷路,哎,哪有那麼容易就進山的,村子外面這竹林,擋的嚴嚴實實的,外來的人,就算是想進山,都找不到路呢。”
聽着李嫂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話,上官便是覺得心念一動。
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這竹林,似乎就是爲了防止有人進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