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我?”柯爾特問道。

    “哼。”杜姆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我允許你在這裏停留並不是讓你來試圖挑釁我的。”

    “我當然明白你允許我留在這裏,是因爲我對你有價值。”柯爾特看着杜姆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價值到底是什麼。”

    “很顯然這個價值不在口頭上。”杜姆說道,“如果你再繼續試圖做這種無意義的行爲,我不保證我此前的承諾依然生效。”

    “只要我還有價值,我想這個承諾就會生效。”柯爾特冷靜地回答。

    杜姆眯了眯眼:“那你就希望你的價值還能夠繼續生效吧。”

    說完,他不在停留,迅速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柯爾特獨自一人若有所思。

    柯爾特走到隊長的房間,看到隊長正坐在牀邊重新處理自己身上的繃帶。

    “這種感覺很奇怪,居然要依靠杜姆的勢力來避開追捕。”隊長很感慨,“在過去沃克從來不會做出這種幻想,這簡直太瘋狂了。”

    “誰說不是呢。”柯爾特回答,“早點休息,天亮之後我們就要離開了,你需要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恢復狀態。”

    “關於你和……”

    “沒關係,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柯爾特打斷他,“現在我們沒有時間去處理那些私人感情事物,如果我們還想要拯救世界的話,就不應該再侷限於那些小事。”

    “小事嗎?”隊長低聲感慨。

    “我去睡覺了。”柯爾特起身離開。

    ……

    清晨。

    柯爾特和隊長都換上了便衣,而隊長則更進一步爲了掩蓋自己地容貌而帶上了兜帽。

    “記住,沒有下一次了。”杜姆對柯爾特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慈善收容所。”

    柯爾特沒回答,而是拉上隊長迅速從後門離開。

    看着隊長的裝扮,柯爾特故作輕鬆地說道:“至少你扔掉了那面盾牌,否則我們恐怕很難掩飾自己的身份。

    隊長默然,他擡起頭看着路邊廣告牌上已經掛上的新任美國隊長約翰·沃克的宣傳畫:“我們該去哪?我們不可能繼續呆在拉脫維尼亞領事館,杜姆不會繼續收留我們,而現在我們被複仇者神盾局和九頭蛇全面追緝,恐怕很難在紐約找到落腳點,你有辦法搞到車票嗎?”

    “你覺得我們應該逃走?”柯爾特看向隊長。

    “只有我們離開了,才能給託尼他們創造最合適的反擊環境。”隊長回答。

    “我不這麼看。”柯爾特搖頭,“只要你有一天沒有落網,復仇者們就不可能洗清他們身上的嫌疑,人們只會無端地將這一切歸咎於他們在包庇你,而且,我來幫你,也不是爲了幫你逃走的。我說了,我沒有把自己的生活交給別人來決定的習慣,如果這次九頭蛇贏了,那麼不管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你想要反擊?”隊長有些驚訝,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是的,否則你覺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等死?”

    “如果我們想要反擊,就需要新的行動基地,而我們恐怕很難在紐約找到一個能夠同時避開九頭蛇神盾局和復仇者以及治安官的地方。”隊長搖頭,“我同樣想要抗爭到底,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可行的基礎上,如果我們被抓住了,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沒有這樣的地方嗎?”柯爾特無視了隊長後面的話,“很湊巧,我就知道一個能夠完美滿足你所說的一切條件的地方。”

    ……

    夜幕降臨。

    和紐約其它繁華地區正在逐漸開始的夜生活不同,地獄廚房的街道看起來靜悄悄的。

    和那些燈紅酒綠的幻境不同,這裏,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只是,你卻不知道在這片平靜下隱藏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深海怪物。

    柯爾特和隊長兩人匆匆行走在表面上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柯爾特不是第一次來到地獄廚房了,甚至即使是白天,他也同樣在這裏見過搶劫,可是,在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這片土地第一次向自己真正地展現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每一步行走,都會讓他感覺自己的行動暴露在了無數垂涎的目光中。

    夜間的地獄廚房,早已遠離了人類社會中的一切文明與道德。

    略微有些破舊的高樓與那些坑凹不平永遠留有積水的地面一同構成了這個奇異的生態圈。

    一個,隱藏於人類社會中,卻又完全迴歸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原始社會。

    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回歸了自己最本性的原始,狩獵,或者被狩獵。

    即使是不用打開以太感知,他也能夠感覺到周圍那些宛若黑夜中掠食者一般的目光。

    或許是在迴歸了野性後,這些掠食者也終究找回了些許野性的本能。

    觀察,監視,卻最終沒有任何人膽敢撲上來撕咬這兩隻看似無力反抗的羔羊。

    拐進一個小巷。

    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在柯爾特與隊長的四周響起。

    柯爾特擡手製止了隊長近乎本能地反抗動作。

    數名手持霰彈槍的悍匪從陰影中走出,將兩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名看似文弱的人拿着兩隻面罩走上前。

    一片黑暗。

    被罩住腦袋,用特製繩索捆住雙手,柯爾特和隊長被人塞進汽車後座。

    經過一番顛簸,被槍械指着腦袋,兩人被從車上揪下來。

    面罩被拿下,聚光燈的強光讓柯爾特有些目眩,而在他一旁的隊長明顯也沒有好太多,努力眯着眼適應光線。

    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緩步走進來,揹着光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

    即使是因爲光線的陰影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隊長還是輕易地認出了對面的男人。

    “你想要幹什麼就動手吧金並。”隊長咬牙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金並完全無視了隊長的表現,他饒有興致地對柯爾特說道。

    “當然不是。”柯爾特的語氣很輕鬆,“我想,我們之間的溝通可是一直都很融洽的不是嗎?”

    “融洽?”金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用雙手捏住柯爾特的腦袋,將他從板凳上提了起來,“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權威!你幾乎毀了我的一切!這就是你所說的融洽?”

    隊長看着金並的動作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猛烈掙扎,哪怕是特製的繩索也在此時看起來隱隱有崩裂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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