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穿着防護服正在檢查被送來的屍體。
“我覺得他似乎對於少見地能夠合法解剖一個異人族的屍體感覺很興奮。”柯爾特小聲對和自己一樣作爲助手的瓦蕾莉亞說道。
“很明顯，是這樣的。”瓦蕾莉亞回答。
“死者上前似乎做過不少檢查採樣？”裏德看着死者手臂上的各種痕跡猜測道，“雖然不排除他是個癮君子，但是從他的身體健康程度來看，這並不太可能。”
“這應該是多次靜脈抽血留下的痕跡。”柯爾特也擡起屍體的手臂觀察，“如果他有過長期穩定醫療記錄的話，我應該可以從網上找到相應的資料。”
走到實驗室的電腦旁，他開始運行搜索程序。
“能夠確定死者接受的是什麼類型的治療嗎？”柯爾特問道，“比如他是什麼病之類的。”
“很奇怪，從死者的生理來看，他似乎相當的健康。”裏德也很疑惑，“我甚至都不太能找到他有什麼需要進行長期規律性治療和檢查的理由。”
“而且這種長期穩定的醫療。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穿着廉價服飾還死在廢棄大樓裏的人應該支付得起的。”瓦蕾莉亞拿起警方的屍體報告，看了下，然後開口說道。
“你的猜想是他參與了什麼隱祕的醫學實驗？柯爾特順着瓦蕾莉亞的猜測說道。
他思索片刻順着這個思路發展下去：“如果這樣來看，這可能就會是一起針對異人族的非法研究項目？對方竊取了泰瑞根水晶，然後再抓捕實驗對象進行試驗？聲吶是其中一個實驗對象，而他在設法逃離後，被對方找到殺死？”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瓦蕾莉亞沒有說話，裏德倒是評論了兩句，“但是也可能只是他在變異前接受了什麼醫療項目，雖然我並沒有發現他除了耳部病變以外有任何其它需要長期治療的病症。”
……
“所以，這可能是一起針對異人族的陰謀？”水晶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需要立刻返回阿提蘭向黑蝠王報告，然後遞交正式的外交干涉。”
“暫時還不能確定。”裏德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雖然屍檢沒有帶來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或許我們可以從他的死因着手調查。”
柯爾特把屍體傷口部分的照片放大顯示在屏幕上：“從傷口部分的焦黑程度來看，這是一種能量極高的能量武器，在擊中的瞬間就直接讓整個心臟和周圍的組織昇華成了氣體。”
“你們……”水晶看着傷口猶豫了一下，“知道有任何武器能夠造成這種威力的傷口嗎？”
“如果放眼整個世界，這並不罕見。”柯爾特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就比如鋼鐵俠的裝甲理論上來說就可以造成這種傷口，而除此以外，ai，九頭蛇等等應該也掌握了製造這種能量武器的技術，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並不是任何一個勢力會使用的常規武器，畢竟如果只是追殺一個逃跑且毫無戰鬥力的異人，動用這種級別的武器顯然是一種浪費。”
“所以，我們的建議是你們繼續調查失蹤的泰瑞根水晶，不論這件事情背後是什麼，這批被劫的泰瑞根水晶一定和真相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裏德開口總結，“我們會從對方接受的醫療和致死他的武器方向入手，或許能夠有別的收穫。”
水晶叫回了正在旁邊和本摔跤玩得很開心的破傷風，點頭然後被破傷風帶着傳送離開了大樓。
“有什麼想法嗎？”裏德回頭看向柯爾特，他的問題讓柯爾特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大膽地說出來，現在這裏的人只有我們。”裏德示意他大膽說出假設。
“剛纔我查看了最近以聲吶的經濟狀況可以參加的所有醫療項目。”柯爾特猶豫地皺着眉頭，“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但是以他的穿着和行爲來看，應該可以默認不是一個富裕的人。”
他有點猶豫和遲疑：“雖然沒有人可以做到百分百保證自己不會遺漏任何東西，但是既然不論是警方還是我們都沒有檢查出聲吶生前有什麼病症，我們或許可以直接認爲他並沒有其他需要治療的病症。”
“所以你的意思是……”裏德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如果……”柯爾特終於開口，“他是去治療聽力的呢？”
“但是，這種先天性的聽力缺陷，並不是現有的醫療技術能夠治癒的。”瓦蕾莉亞否認道。
“這確實不是現有的醫療技術能夠做得到的。”柯爾特在“現有”這個詞上着重強調，“但是，如果是未來可行的醫療技術呢？”
“實驗性的醫療？”裏德斟酌着語氣，“這就回到了之前的話題，死者可能被作爲某個非法實驗的試驗品。”
“不。”柯爾特小心地說道，“會不會，其實他的死亡本身與這個醫療實驗並沒有什麼關係？這只是一個巧合？”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瓦蕾莉亞不耐煩了，“大膽說出來。”
柯爾特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我之前查了所有目前已經獲得審批進行小規模臨牀試驗的醫療項目。”
“有合適的？”瓦蕾莉亞不太理解男友爲什麼會顯得很猶豫，她直接拿過手機翻看起這些項目。
“帕克工業基因療法治癒先天缺陷的臨牀一期實驗？”瓦蕾莉亞的語氣也變得極度疑惑。
在她念出這個項目的時候，裏德也驚訝地伸長了脖子湊到了手機屏幕前仔細閱讀。
“好吧，這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值得你小心翼翼的理由……”瓦蕾莉亞的語氣也變得非常古怪，“這麼看來，我們可能要去質問一個同行？”
“你不會真的相信彼得會做出這種事情吧……”柯爾特感覺事情的發展有點過於魔幻，“他沒有道理針對異人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