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我終於從戰魂手下勉強混了個合格。至於成果,就是在姬怡寧上來拍我屁股的時候,條件反射地把她一個過肩摔了出去。
當然,隨着我的手被猛地抓緊,被摔出去的姬怡寧穩穩落在了地上,並有些喫驚地看着我:“什麼時候練的?”
“最近一個月吧。”我鬆手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練就這樣的條件反射的代價,是我的屁股在七天裏差點被踹開花。
姬怡寧不知道我還有個一千四百年前的教練,扛着自己的大包行李就上了飛機。
我們的飛利不是民航,而是姬昊的私人飛機,有聯合國的標屬,也免去了我簽證、辦護照的時間。
而在上飛利後,我有些喫驚地看到了早就坐在了飛機上的姬昊。
“你怎麼也在?”我問。
姬昊擡頭:“我怎麼不能在?”
“你來添亂?”我忍不住問。
姬昊輕哼一聲,沒再理我,轉頭和姬怡寧低聲說着什麼去了。我討了個沒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想到自己還是第一次出國,還有點興奮。
過了一會兒,姬怡寧過來了坐在了我旁邊道:“你放心,我表哥不會跟我們一起行動。”
“那他來幹嘛的?”我疑惑地轉回頭問。
姬怡寧道:“幫我們吸引走一部分目光,讓我們能行動的更方便點。我表哥一到格倫比,阿爾諾貝必然會有反應,他有反應,我們就容易找到他了。”
確實像姬怡寧說的,當飛利到了以後,姬昊就被另外一夥人接走了,沒有和我們一起行動。
姬怡寧還不至於吸引太多目光,大部分人只知道她是個傭兵團隊長。但姬昊不一樣,到哪兒都像個聚光燈一樣顯眼,告訴所有灰色行業者,管法律的人來了。
我們上了另一輛準備好的汽車,可是我剛接過車鑰匙,都沒捂熱乎,就被姬怡寧一下子搶了過去。
“幹什麼?”我愣了愣。
姬怡寧道:“我表哥說你暈車。”
“特麼坐那隻死狐狸的車,誰能不暈?我自己開又不會暈。”說實話,看到這輛漂亮大氣的牧馬人,我還是挺躍躍欲試的。
可惜,姬怡寧毫不客氣地給我倒了盤涼水:“現在就算了吧,小帥哥,你懂格倫比的交通規則嗎?”
“額…”姬怡寧一句話把我噎住了,然後只能有點鬱悶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姬怡寧坐上來後道:“這裏我以前來過,帶你去玩點好玩的。”
“去哪兒啊?”我有些愣,“不先去找阿爾諾貝嗎?”
“不能太大張旗鼓啊,阿爾諾貝狡猾的很,萬一收到風聲先跑了就很麻煩了。”姬怡寧將車子發動起來,“放心吧,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我在心裏猜測了一下姬怡寧說的‘好玩的’地方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當我真的被她拽着進了一個熱鬧非凡的賭場時,我還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特麼帶我來賭錢啊?”我被她拽到了熱鬧非凡的賭場中,些許昏暗的燈光下,到處是穿的衣冠楚楚卻趴在賭桌旁的男男女女。
“帶你長長見識,不用擔心,本金我來出!”姬怡寧十分豪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擠開人羣到了吧檯換籌碼。
接待的是個半百的性感女性,看到姬怡寧似乎很意外,開口時說的是一口英語,還好我英語水平不錯,刨除口音的話我還能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好久不見,姬。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場大火。”那女人有些感慨地抽了口煙,“要換多少?”
“今天有個小夥計,帶他來玩玩。”姬怡寧的手往我脖子上一勾,將我拉了過來。我嘟囔了一句:“我可沒錢。”
那女人看了看我,沒再說話地推出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籌碼:“當我贈送,姬,要女人嗎?”
哈?
我有些懵。
還好姬怡寧抓起那些籌碼後,就把我拖走了。
“三年前是什麼意思,你三年前在這兒幹了什麼?”我反正也不知道能去哪兒,索性就跟在她後面了,還有些好奇地問。
姬怡寧道:“嗯…也沒什麼。三年前我來這裏執行任務,任務結束後到酒吧多喝了幾杯。結果有幾個不開眼的想給我下藥,我第二天就把他們的傭兵基地一把火燒了。彈藥庫被點燃後,整棟房子都被炸上了天,轟~”
聽完這些後,我不禁有些無語。雖然姬怡寧說的輕描淡寫,但不難想象,當時的情況會有多危險。
格倫比是片混亂的土地,毒梟、僱傭兵、軍火商魚龍混雜,當地政府清理過幾次也沒能起到什麼作用,在拿到好處後也就開始睜隻眼,閉隻眼了。
可以說,在這地方失蹤個把人並不稀奇,死幾個人更是家常便飯。姬怡寧如果不是自己有過硬的手段和能力,怕是早就人間蒸發了。
我眉頭皺了皺,感覺到了這些人視線中的不屑和危險。因爲我的打扮和身材,在這些人之中格格不入,就像是一羣狼裏面混進了一隻‘羊’。
然而,我這隻‘羊’身邊還跟了一隻母老虎。
我決定不去管那些人的視線,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姬怡寧身上。
“我來教你!”
她動作可以說是粗魯地把坐在我身邊的人拎開,自己坐了下來。身上掛着的裝備時隱時現,貌似不經意的態度,讓一些人躍躍欲試的手指有些顧忌的安穩了下來。
“剛剛其實有點危險。”戰魂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你差點被人當成了目標。”
“在這裏玩的大都是毒梟的保鏢或者任務完成後的僱傭兵,一個個都是不怕死的人。”姬怡寧看着發下來的牌,輕聲對我說道,“他們這種人最容易看出別人是不是菜鳥,你要是表現的容易被欺負,可就要倒黴了。”
我沒說話,但能察覺到隨着賭局開始,那些人的視線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我已經是完全不會賭,而且姬怡寧的賭運似乎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輸掉了一半籌碼後,我呻吟着站了起來:“不行了,你繼續吧,我要找個地方睡覺。”
“你的手可真臭。”姬怡寧愁容滿面地說,我翻了個白眼,她的賭運明明比我還差!
在我從賭桌離開的時候,她又換了一堆籌碼,我估計少說值二十萬美金,也許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錢,但對我來說夠我肉疼一陣。
賭場裏有專門的休息區,按摩、泡腳一應俱全。我不打算離姬怡寧太遠,要了個單人包間,想先睡一覺把飛機上的覺補回來。
但我剛睡下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人進來了。眼睛睜開,見到姬怡寧帶進來了一個頭發有些銀白的男孩。
那不像是後天染的,更像是天生的顏色。我打量了他一下,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十五,眼神很明亮也很機警,在看到我時也同樣在觀察着我。
“你輸光了?”我沒再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坐起來看向姬怡寧。
姬怡寧被我戳中了痛腳似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讓那個男孩坐在了沙發上:“介紹一下,這位是林紹。這是尼爾,我的線人。”
???
找個小孩兒當線人,你是嫌他命太長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姬怡寧,來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尼爾,說說你知道的關於阿爾諾貝的事吧。”姬怡寧沒理我,還真的問起了阿爾諾貝的消息。
男孩收回了打量我的目光道:“姐,阿爾諾貝把自己藏的很深,到格倫比這麼久,行動一直很隱祕,從來沒人真的見過他。不過,他的一個小女兒應該會在明天離開格倫比,如果你們能從她身上着手,也許可以接近阿爾諾貝。”
“阿爾諾貝的小女兒嗎……這種信息應該挺保密的。看來姬昊的到來,確實讓阿爾諾貝有些急了。”姬怡寧說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辛苦你啦。”
“對不起,我也只知道這些了。”男孩乖巧地讓姬怡寧的手落在他的頭上,“姐,你什麼時候還會來看我?”
“等我閒下來,把你接到炎黃大地去住幾天。”姬怡寧笑了笑,表情是很少見的柔和。
在姬怡寧把尼爾送走回來後,我挑着眉頭看她:“童養夫?”
“滾蛋…”姬怡寧翻了個白眼,“他是我一次任務中認識的,是任務目標的兒子。可惜那次任務出了點情況,等我們趕到時,只來得及把他一個人救出來。”
聽到這些,我也把調侃的話收了收。姬怡寧顯然不想多說,我也沒再追問細節,但能讓她都出現意外的情況,我確實有些難以想象。
“商量一下怎麼接近阿爾諾貝吧。”我把話題跳了過去,“從他小女兒身上着手?”
“就算是阿爾諾貝的小女兒,那也不是什麼善茬。”聽出我聲音裏的猶豫,姬怡寧笑了一下,“而且想從她着手也沒那麼容易,就算我們綁了他的女兒,阿爾諾貝也不會輕易出來的。或者說,兒女對他這種人來說,和消耗品也沒差多少。”
“那你想個辦法?”我撓了撓頭,這事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上許多。
“我倒是有個英雄救美的主意。”姬怡寧道。
我翻了個白眼:“靠,老土!”
“老土歸老土,但是行之有效,你就別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