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靈帝駕崩後,十常侍之一的蹇碩被大將軍何進殺掉。
張楊作爲歸屬何進派系的武將,被派遣回幷州招兵買馬,以圖日後能在廢立新皇中佔有話語權。
張楊用半個月的時間招募到千餘士卒,然後留在上黨,討伐上黨周邊山賊。
誰知後來何進就被張讓等人殺掉,董卓也打着清君側的名號進入洛陽,霍亂超綱。
這一下子張楊就沒了去處,於是率領部隊進攻上黨,直接把上黨太守圍困在壺關。
雙方僵持不下,張楊沒了後續補給,只好轉頭去攻略諸上黨的其他縣城,手下軍士也達到了幾千人。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着,康淵的到來也沒能阻止張楊佔據上黨。但若是沒有康淵這個上郡太守,恐怕張楊不出半月就能將原太守逐出上黨,然後自己上書朝廷總領上黨。
幷州一直以來被朝廷看做是不毛之地,雖地廣但人稀。
尤其在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南匈奴進入幷州,攻殺幷州刺史張懿後,幷州就陷入了無領頭羊的局面。
這也是爲什麼康淵一個十六歲少年,且在天下毫無名望的情況下,就能順利成爲上郡太守。
因爲朝廷和董卓根本就沒把這塊地方放在眼裏,只當是隨意的賞賜一件玩物罷了。
等到上黨太守沒了治地沒了兵權,張楊成爲太守乃是水到渠成。
但現在康淵來了,張楊的政治生涯怕要就此中斷了。
三天後的清晨,天矇矇亮。
承康府院落裏傳訊的侍衛趕來,說是有一名叫房玄齡的儒生想要見一見太守。
康淵心想終於來了,當即便拋下手裏長槍,前去接待房玄齡。
承康府廳中,康淵命人填了一些柴火,沏了一壺好茶。與房玄齡相對而坐,打量着眼前儒生。
約莫七尺左右的身高,身材略微圓潤,五官端正,比起魏徵來說,多了幾分活力,看起來伙食也不錯。
年紀大約二十五歲上下,一身藏藍色棉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披風,說話時從坐席間起身,恭敬道。
“小生姓房名喬,字玄齡,乃是膚施縣令之子。聽聞大人有招攬賢能之意,小生自忖讀過幾天聖賢書,特厚顏請求一份差事。”
房玄齡植入的身份是出生於官宦之家,曾祖父任過河內太守,祖父又任雁門太守,因此舉家搬遷至幷州。
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家道稍顯中落,僅是上郡治下膚施縣的縣令,但好在他的父親好學,通涉儒家經典,富有辯才,乃是雍涼兩地小有名氣的學者。
房玄齡自幼耳濡目染,頗承其父遺風。自幼聰慧,善詩能文,博覽經史,精通儒家經書,又向父親學得一手好書法。
在談話的過程中,康淵已經對房玄齡的謀士之才佩服的緊,於是連忙向他提出自己即將發兵上黨去討伐張楊,希望房玄齡能指點一二。
“此事何勞大人費心,大人且看這裏。”房玄齡說着,用手指從茶杯中沾了些水,在桌上比劃起來。
“此地乃是真正的不毛之地,我曾和魏玄成商討過是否要講士卒駐紮,卻是被他否決,不知玄齡有何高見”
康淵摩挲着下巴道,他不清楚房玄齡提起西河郡有什麼想法,於是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大人且莫着急,這西河郡雖對我方無用,派兵駐守也是分兵費糧徒增煩惱,然此地卻是可以用作爲給予張楊的好處。”
房玄齡不急不緩,神祕莫測的笑了笑,繼續道:“西河郡雖人口極其稀少,但卻也是下轄九縣的郡城之一,主公可以此作爲誘餌,拿下上黨後,上書朝廷讓張楊做這西河太守。”
“可畢竟上黨有十三縣,乃是僅次於太原郡的幷州第二大郡,張楊如何能同意。”
“軟硬兼施”
“軟硬兼施”康淵仍然有些不解,疑惑道。
“不錯,大人你想,張楊僅僅是佔有上黨半數的縣城,招募的兵力自然比不上我等,而且大人是打着討伐逆賊的旗號,到時候和上黨太守內外夾擊,何愁張楊不平。”
“那直接大軍壓境滅了張楊豈不更好”
“大軍壓境畢竟還是有損失,房某如此卻是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到時候只需與張楊談判,權衡利弊之下,他自然會選擇與大人合作。”
房玄齡頓了頓,嚥了一下口水,“如此做法還有諸多益處,大人權且聽我細細道來。”
“竟然還有益處”康淵聽得眼睛都直了,想不到打一個張楊其中還有這麼多道道。
“然也,西河郡距離幷州首府太原僅有一水之隔,張楊若是個有野心的人,必然會考慮到這一點。
大人也可派人幫助張楊治理西河郡,此爲真正的幫助,同時也是監督。等到時機成熟,大人摘下這西河郡的果實,治下便多了一座有用之城。”
“屆時我們無論是先進軍首府太原,抑或西河,這兩地皆是我等掌中之物”
康淵這時才明白,一個高智商的人才是多麼的重要,本來他只想着把張楊碾壓,然後再把上黨搶到手,這樣一來自己手下就有兩郡治理了。
結果在房玄齡一番分析之下,康淵放長線釣大魚,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幷州的半壁江山囊括手中。
要麼說古代君主都喜歡帶個謀士,那是因爲沒人提點的話,自身所想象的空間着實有限。
“房玄齡果然大才也,我得玄齡,如姜太公之於文王,范增之於項羽。在此以茶代酒,還望日後你我二人同心協力,同舉大業”
“主公言重了,玄齡願效犬馬之勞。”
康淵醍醐灌頂如魚得水,房玄齡也躬身允諾慷慨直言,兩人開懷暢飲着桌上的熱茶。
當天正午,康淵就點齊五千士卒兵發上黨。
隨行武將有秦瓊、羅成、盧俊義三人,房玄齡作爲軍師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