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旋聽冷若霜這麼說,更加心灰意冷,喪氣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束手就擒了”
冷若霜從箭囊裏取出一支箭,對着東方,一邊張弓搭箭一邊說道:“東方五行屬木,乃此陣唯一生門,能否逃脫就看這一箭了。”
說完,冷若霜一箭射出。這一箭,與先前無聲無息卻迅疾非常的靜謐之箭相反,它猶如一束煙花般劃破夜空,如此璀璨,讓人爭相駐足觀賞。
看着猶如信號彈一樣奪目而缺少殺傷力的一箭,黃旋不解問道:“若霜,我們還有支援嗎你放信號彈做什麼”
“我這招叫流星之矢,如流星一般璀璨,多用於釋放信號。我故意用這招,讓所有士兵知道我們的身份。待會我們見機行事。”冷若霜回道。
黃旋正莫名其妙着,就見到那個副官拿着冷若霜射出的那支箭走過來。冷若霜拄着古弓,提高音量,對副官道:“宇文將軍,別來無恙”
宇文遲疑了三秒,終於還是對冷若霜拱手問好道:“冷小姐好。”
“父親被誣陷謀反,被株連九族,我又身陷囫圇,如何能好”冷若霜苦笑道。
宇文不過一介武夫,被冷若霜這麼一反問,直接懵在原地,不知如何寬慰她。冷若霜看出他並無加害之心,只是鑑於職責所在,才擺出了伏龍陣。於是冷若霜亮出古弓,讓宇文來看:“宇文將軍,你可還識得此弓”
宇文走近,仔細端詳。只見這張古弓通體殷紅,鐫刻神祕符文,明明是一把兵器,卻散發出法道氣息。宇文驚歎道:“這是破魔弓”
“先父在時,可曾說過見弓如見人”冷若霜問道。
宇文“噗通”一聲,跪拜在地:“下官拜見將軍”
“宇文將軍,我以先父的身份命令你,放我們離去。”冷若霜命令道。
“恐怕不成”宇文站起身來,解釋道:“小姐可能忘記了,令尊是因爲私藏玄鐵鎖甲,被國君定了謀反之罪。今天就算是將軍親臨,屬下也不能徇私放行。更何況,你們刺殺了現任溫州守衛軍首領,我們放你走,如同叛國,在場所有將士都將陪葬。”
“冷貴將軍,您一生剛正不阿,不料卻被小人陷害。如今唯一的血脈,也要被您一手帶出的將士斬盡殺絕了。”黃旋佯裝痛哭道:“冷貴將軍,您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因爲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也要去見您了。”
冷貴生前對將士頗爲厚待,身先士卒,同甘共苦。聽聞將軍唯一的血脈就要被自己斬草除根,周圍的士兵不免竊竊私語起來:“冷將軍就是太實誠了,若懂得變通一下,也不至於被趙信那小人有機可乘。”
“可不是嗎。可憐冷將軍被國君株連九族,如今僥倖留下一絲血脈,我們可不能讓他的香火斷在我們手上啊。”又有士兵絮語道。
正當宇文難以抉擇的時候,黃旋走上前,小聲對他說道:“宇文將軍,我知道你是剛正不阿,盡責職守,又爲衆位將士思慮深遠,所以才反而在這裏猶豫不決。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將軍想不想聽”
宇文一聽,急忙拱手道:“還請公子賜教。”
黃旋附耳道:“將軍只要如實上報,趙信已被
刺殺。然後在將軍的指揮下,將刺客圍困在南面的廚房,最後用火攻將刺客活活燒死。”
黃旋說到刺客時,手指趙信屍體。宇文顯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趙信的屍體燒焦之後,作爲刺客的屍體向上級交代。宇文在心裏盤算着:我若依他所言,殺兇有功,副官轉正自然是名正言順。我若堅持擒兇,因爲冷若霜的緣故,未必能得到衆將士支持。到時動起手來,我也沒有十足把握,萬一有個傷殘,前途盡毀,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他剛纔那招寒月迴旋,能將趙信一招斃命,自己自然也接不住。
於是宇文敲定主意,命令道:“溫州守衛軍首領趙信,遇刺身亡。兇手已被本官就地正法。各位將士速歸駐所,各就各位,務必盡責職守,萬萬不能讓倭寇趁虛而入。”
將士們一聽,知道宇文將軍是要放行冷若霜,心中竊喜,嘴上大喊一聲“是”,各自散去了。
黃旋卻生怕他要反悔,於是告別道:“宇文將軍,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別過。”
黃旋去扶着冷若霜,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到宇文阻止道:“慢”
宇文將趙信身上的玄鐵鎖甲脫下,交到冷若霜手上,道:“冷貴將軍因玄鐵鎖甲獲罪,既已伏誅,小姐自當好生保管此甲。”
冷若霜正要推脫,黃旋阻止道:“你還是收下吧。玄鐵鎖甲雖是寶物,卻也是個燙手山芋。你父親生前曾打算把它送給國君,因爲找不着才落得個謀反的罪名。如果把它留在這裏,宇文將軍以及溫州守衛軍難免有欺君之嫌。只有你,擁有它才顯得名正言順。”
冷若霜聞言,就接過宇文手中的玄鐵鎖甲,轉身卻贈予黃旋,說道:“多謝你替我報了殺父之仇。我無以爲報,這玄鐵鎖甲勉強算是寶物,贈你作爲報答。”
黃旋心中嘀咕道:“無以爲報,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嗎那時候我人甲兩得,那纔是走上人生巔峯的節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