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線可能出狀況,梁策就趕緊讓龐鳳進殿,一問才知道,北魏國君魏猛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親自率領大軍駐紮在漢陽,與守在江夏的南宮瑾隔江相望。
“什麼魏猛那老東西意欲何爲”梁策得知前線狀況後,怒道。
“陛下請放心。目前大都督已經調兵遣將,據守各大要隘,不給魏軍半點可乘之機。”龐鳳連忙解釋道。
“前線有大都督在,朕自然是高枕無憂。”梁策嘿嘿笑道。
“中郎將此次回朝,想必不僅僅是傳送這個消息吧。”張綱問道。如果僅僅是傳個消息,只要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來就是了,不需要龐鳳親自回來。
“張老所言甚是,龐鳳回京,還有一事需要拜託張老。”龐鳳向張綱拱手道。
“中郎將不必客氣,直言便是。”張綱說道。
“我奉大都督命,回京向陛下索要十萬支箭。”龐鳳拱手道。
“箭是戰爭的主要消耗品,是應該多備庫存。”梁策點頭道,然後又轉頭對張綱說:“這事,的確是要辛苦張老了。”
張綱統領內政,這後勤工作自然也是他來負責,他當仁不讓道:“陛下言重了,老臣定當不辱使命。”
然後張綱又對龐鳳道:“你回去告訴都督,十萬支箭一個月後送出。”
“這恐怕不行。”龐鳳搖頭道,“魏猛御駕親征,隨時可能起兵來犯。一個月後,怕江夏已岌岌可危。”
“十萬支箭,那可不是小數目,光是準備木棍、箭頭、尾羽等材料,就得十日。再加上加工木棍、安裝箭頭和尾羽,以及最後的校驗等工作,至少需要二十日。”張綱解釋道,自己這一個月時間可不是拍腦袋出來的,而是有根有據的。
“若張老能保證魏猛一個月後才犯我邊境,我這就回去向都督覆命。”龐鳳不緊不慢地說道。
張綱哪裏做這樣的保證。若魏猛一個月內南下,前方失守,豈不是要張綱負全責若魏猛果真如張綱所言,一個月後才南下,那豈不是有通敵嫌疑張綱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裏跟明鏡似的,所以他只能無奈地問龐鳳:“那依中郎將之見,能給我多少時日造箭”
“三日。”龐鳳依舊不緊不慢道。
“什麼三十日的工期,你壓縮爲三日。請恕老夫無能爲力”張綱怒道。
“給我五天時間,給你造出十萬支箭,你看如何”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黃旋,突然冒出來解圍道。
“成交”龐鳳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其實龐鳳盤算着,十天之內拿到十萬支箭,再花五天時間運輸,半個月內將箭送達江夏,已經是幾近完美。之所以跟張綱說三天時限,是要跟他討價還價。沒料到冒出來一個傻缺,承諾五天內完成十萬支箭,所以他立馬答應了。
黃旋是因爲先前讓張綱難堪,所以挺身而出,爲張綱解圍。這一點,張綱也看出來了,所以他馬上提醒黃旋道:“黃先生,這裏是朝堂,當着陛下的面,不可胡說,否則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黃旋爲了張綱才攬下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聲稱需要張綱配合,他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拱手說道:“黃先生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差遣,老夫定效犬馬之勞。”
黃旋的五天時限,可不是異想天開。他在重生以前,從事的是項目管理的工作。他聽了張綱三十天工期的安排之後,馬上意識到準備原材料與生產弓箭完全可以並行進行,只要市面上有足夠的原材料,就可以忽略採購的時間。然後再安排三倍的工人,實行三班制,實現夜以繼日地生產,那就能提高兩倍的產能。最後再引入流水線生產的形式,預計能夠再提高百分之六七十。以此計算,不到五天,就可以完成十萬支箭。
“原來如此。”梁策又說到了他的口頭禪,“原來黃先生擅長於內政。不如先生暫且到張老府上歇息吧。等到五日之後,朕再另賜府邸於你。”
黃旋心想:“五日之後,我如果完成了十萬支箭,解了燃眉之急,你給我座房子就算是賞賜了。如果到時候我沒有完成,恐怕你只會賜我一口棺材當府邸吧。”但是黃旋在明面上可不敢這麼說,還是得跪拜謝恩。
事情議定,衆人各自散去。黃旋按照梁策的安排,上了張綱的馬車,同他一起回張府。
馬車上,黃旋將自己縮短造箭工期的想法告訴了張綱,張綱感嘆道:“請恕老夫孤陋寡聞,先生所言的三班倒和流水線生產,我聞所未聞。若果真如先生所言,能提高三四倍產能,老夫定要將其推廣至全部行業。”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大梁肯定國力日盛,統一三國指日可待哈。”黃旋不禁得意道。
“只是”張綱遲疑道,“這原材料的準備,沒有十日,恐怕不成。”
“爲什麼”黃旋滿臉問號道。
“造箭需要的主要原材料有木棍、箭頭和尾羽,這三樣的貨源主要掌握在朱、顧、張三家。三家與朝廷有嫌隙,向來不與官家做買賣。所以只能從其他地方調貨,算上運輸所耗,少說也要十日。”張綱解釋道。
“別人都說求着跟官府做生意,這三家居然不做官家買賣真是匪夷所思。難道他們就不怕官府給他們穿小鞋呃就是爲難他們。”黃旋特地爲“穿小鞋”做了下解釋。
“四大家族在大梁聲名遠播,人脈甚光,桃李滿朝堂。官員只會爭先巴結,哪裏敢爲難他們。”張綱解釋道。
“他們爭先巴結,恐怕是因爲張老您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吧。”黃旋嘿嘿一笑。
“黃先生有所不知。老夫雖然也姓張,但與四大家族的張家並非一家。”張綱連忙解釋道,將自己與四大家族撇清關係。
“原材料的事,就由我來搞定吧。”黃旋嘿嘿一笑,輕鬆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