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披着一件黑色西裝外套,一副極度不好惹的樣子,踩着一雙七釐米的細高跟,氣勢洶洶的進來。
姜詞正想着今天要怎麼應付這個難伺候的主兒,葉慈已經來勢不善的開口:“姜詞,我原本以爲你雖然笨了點,但至少是個老實的!可沒想到你背地裏卻勾搭江總!你勾搭江總,能勾搭上也算你的本事!可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啊!”
姜詞微微皺眉,“葉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她記得,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至於江景湛,就更不可能會跟葉慈說他們是夫妻關係了。
葉慈紅脣冷勾,“誤會?我不就是在片場打翻了你泡的紅茶,你竟然跑去江總面前吹耳邊風,說我故意燙傷你的手!姜詞,我沒想到你這麼表!”
姜詞聽的雲裏霧裏的,她什麼時候吹枕邊風了?
葉慈冷笑着道:“不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認輸的!江景湛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你能掌控的!你以爲靠一晚上的引誘就可以坐上江太太的位置?我告訴你,江景湛不過是玩玩你,很快就會覺得膩味,至於江太太的位置,你想都別想!”
姜詞懶得跟她吵架,“葉小姐,你想坐江太太的位置,只管坐,跟我沒關係。”
“你!”
葉慈氣的不輕,伸手就去拉姜詞,結果被姜詞碰到了燙傷的手,疼的低呼了一聲,姜詞這才注意到她裹了紗布的手。
她的手……怎麼了?
葉慈被盯得發虛,逞強道:“看什麼看,我不過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被燙到而已!你要是不想被炒魷魚,就趕緊去工作!”
姜詞抿了抿脣瓣,沒再搭理葉慈的胡攪蠻纏,跑去位置上處理那些堆積成小山的藝人簽約合同了。
……
姜詞處理了一天的合同,眼圈發酸,回到水榭別墅時,是晚上七點。
姜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依舊是催促她趕快匯款。
剛掛掉電話,手機裏又來了通陌生號碼的來電。
姜詞以爲是什麼推銷電話,直接掐斷了,可沒一會兒,這通號碼又打了進來。
接通,“喂?”
“小詞。”
電話那頭,僅僅是傳來兩個字眼,卻足以令姜詞握着電話,怔忪在了原地。
她反應了很久很久,根本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對方卻徐徐開口道:“我回來了,方便……見一面嗎?”
“……”
呵,當年陸星瀚把她甩了後,便從北城人間蒸發了,消失了整整兩年,他一回來,就問她方不方便見一面?
彷彿,被甩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姜詞,因爲從陸星瀚的口氣裏,姜詞聽不出任何的愧疚。
姜詞捏了捏手指,指尖微微泛白,嘲弄輕笑:“陸先生,我想我們不太熟,也不方便再見面。”
電話那邊的男聲,比起兩年前,更加的沉穩,透着股成熟男性的嗓音。
姜詞微微閉眼,心口像是被細針一點點扎着,“陸先生,以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陸星瀚知道,一時半會兒姜詞難以接受他的突然出現,便換了個話題:“好,以往的事情不提了,三天後就是北城大學六十年校慶,你應該也收到電子請柬了,你去嗎?”
“……”
姜詞還沒說話,那邊的男人又緊接着說了一句:“我很想見見你。”
姜詞扯了扯脣角,有些嘲弄道:“陸先生,我工作很忙,沒空去。”
話音剛落,陸星瀚耳朵裏便傳來電話的嘟嘟嘟忙音聲。
姜詞掛的很果斷。
……
姜詞靠在門後,握着手機,對着空氣輕嘲了一聲。
當初,背叛她,甩掉她的人,是陸星瀚。
現在,主動提出見面,說想見她的人,也是他。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他想分就分,想見就見,陸星瀚當她是什麼?
手機,響了一下,慕小白髮來一條微信。
“詞兒,你一直讓我打聽的那位水工先生有消息了!聽說他會去參加校慶!”
姜詞眸色一顫,“真的?”
慕小白特別自信的說:“當然是真的!姐們的消息可是最靈通的!那位水工先生似乎是個日企的老闆,贊助了許多學生,一直沒露過面,等校慶那天,我們肯定能見到他!”
姜詞咬了咬脣,捏着拳頭捶了下額頭。
上一秒纔對陸星瀚說,不去校慶,可是現在……看樣子,是必須得去一趟了。
那位水工先生,曾經真的給了她很多幫助,當年念大二的時候,老爸忽然心肌梗塞住院,需要做手術,當時醫院說手術最少要六萬塊。
那時候,姜詞沒有經濟來源,父母的積蓄也都供她和妹妹讀書花的所剩無幾,姜詞走投無路,只好跟那位贊助她的水工先生開口借錢,一開口就是六萬,姜詞知道,那位水工先生一定是個出色的企業家,不缺錢,可六萬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何況他們之間無親無故,可那位水工先生,二話不說,就給她打了六萬塊錢。
甚至,還幫她聯繫了醫院的權威心臟手術專家,當時父親的手術很成功,姜詞一直想當面感激水工先生,可是水工先生,從不曾現身。
這兩年,姜詞也一直拜託慕小白去打聽這位水工先生,只是這位水工先生似乎真的太低調,太神祕,一直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
那邊的慕小白問:“詞兒,你到底去不去?你不是一直想見見那位神祕的水工先生嗎?”
現在姜詞得知水工先生也會去校慶,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手指快於大腦,打了一個字,發過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