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蕭遙閉着眼睛思索錢家七口被滅門一案。

    張強並不是個聰明人,卻能想出一個聰明的法子,還差點被他躲過了法律的制裁,其中疑點重重。

    蕭遙總覺得,張強背後還有人。

    可是就在剛纔那樣的情況下,張強都沒有提及背後有人慫恿他,那麼極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可怕的人,會是誰呢?

    這時展飛揚開口了,“張強不像是策劃這一切的兇手,他背後肯定有人。”

    “很可能是個對心理學研究很深的專家。”蕭遙接口說道,“張強沒有供出背後的人,可能是因爲,他是被潛移默化地影響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利用。”

    展飛揚點頭,“是個高手。”

    陶賀見兩人說話時顯得異常默契,心裏十分不舒服,就看向展飛揚,“你是個催眠專家,和張強接觸的時間也很早,發現什麼沒有?”

    “張強一根筋,犯案之後,又做過心理暗示,我的催眠對他影響不大。”展飛揚說完,看了蕭遙一眼,“張強背後的人對心理學很有研究,屬於蕭小姐的範疇,這次就看蕭小姐的了。”

    蕭遙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猜想他不知怎麼,從薛明明那裏知道原主以前曾經搶過薛明明的勞動成果,對自己很有意見,便道,“我會盡力,不過我應該有展先生面對張強時那種失手的權利。”

    展飛揚一滯,扭過頭不再說話。

    陶賀嘖嘖地說道,“我也聽過展先生大大名,這次見了,才知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展飛揚聽了,將腦袋轉回來,看向陶賀,“你這人說話不讓人,嘴巴厲害,不過對女孩子挺溫柔的,還會給薛小姐買小兔子燈籠。”

    陶賀的頭髮再次豎起來,焦急地看了蕭遙一眼,見她滿臉笑容地聽着,急道,“你別胡說,那是薛明明自己買的,她沒帶錢,我借了一百塊給她!”

    “哦,是嗎?”展飛揚說了這麼一句,就移開目光不說了。

    陶賀斬釘截鐵地撇清關係,“當然了!展先生和薛明明關係貌似不錯,要不你幫她還了那100塊?”

    說完心裏還是非常不得勁,恨不得馬上拉蕭遙到一邊解釋清楚,可是車上好幾個人,他就算臉皮厚說得出口,蕭遙肯定也不會聽啊!

    展飛揚看了陶賀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沒想到陶賀還懂得反擊,罷了,何必捉弄人呢,陷入情網的小兒女。

    孫隊將車開得飛快,很快就到了事發現場。

    這是個相對高檔的party,來賓一身華服,衣香鬢影,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聚會。

    孫隊一邊當頭帶路一邊低聲道,“這是李家的房子,專門拿來搞宴會的,上次是張家借了這場地,但也出事了。接連兩件事,對李家打擊挺大的,不排除這事是李家的仇家所爲。”

    蕭遙點點頭,打量着四周。

    來聚會的賓客似乎都嚇壞了,一個個無精打采地坐在會場一邊。

    而另一邊,此時已經被圍起來了,地上有一灘血。

    主人家李家看到孫隊過來,連忙迎上來,“這事真是飛來橫禍,我們好好的舉辦宴會,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麼惡毒,竟然殺人來了。”

    孫隊點了點頭,給了蕭遙一個眼色,自己站着應付李先生。

    蕭遙走向辦案人員。

    一個一身華服的女子迎了上來,“蕭遙是吧,我是莎莎,很高興認識你。滅門案你一來就破了,我們隊現在都很服你了。不過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我跟你說一下案情吧。”

    蕭遙點點頭,“麻煩了。”

    莎莎很快開始講述。

    她雖然只是個基層警察,但家裏挺有錢,今晚這樣的聚會,也就跟着家裏人出席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在大家玩得正好的時候,電一下子斷了,接着是一聲尖叫,等電來了,燈重新亮起來,大家就發現,楊先生倒伏在了地上,背部插着一把刀,血跟噴涌似的流得飛快。

    莎莎是專門幹這個,當即就控制住了現場,一邊叫救護車來搶救楊先生,一邊打電話回警隊叫支援。

    蕭遙問,“聽說受害者楊先生的情況有些不好?”

    “對。”莎莎點點頭,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剛醫院打來電話,說病人病情緊急,需要搶救。我問過了,醫生認爲楊先生很大機率救不回來,他們只能儘量。”

    蕭遙點點頭,靠近那攤血跡附近認真看了看,除了血腥味,聞不到什麼。

    她又看了看四周,見跟孫隊來的警察正在給賓客錄口供,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就問,“電路檢查過了嗎?”

    莎莎苦笑,“還沒檢查過,就剛纔和你來的人去檢查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毀屍滅跡。”

    蕭遙想了想,覺得自己留在這裏用處不大,於是道,“我跟孫隊說一聲,去醫院看看楊先生。”楊先生的親屬也在那裏,也可以問一下。

    得知蕭遙要去醫院,孫隊點頭,“你去吧,展先生留在這裏就行了。”

    陶賀想跟着蕭遙去醫院,但被孫隊鐵面無私地拒絕了,“一個人去醫院就夠了,你留下,我們這裏需要人。”

    蕭遙點頭,對陶賀道,“對,你留在這裏吧,這裏更需要人手。”

    陶賀無精打采地點頭答應了。

    因案情緊急,蕭遙出門打車去莎莎說的醫院地址。

    進入醫院大門時,一側傳來爭執聲,“薛明明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對你這麼好,你總想着別人,總想着逃離我,我就這麼不讓你待見嗎?”

    “你是有錢人,我是普通人,我高攀不起你,我也不想高攀你引來別人的嘲笑和奚落!”薛明明難過的聲音響起,“王千雅和你門當戶對,比我好得多了。”

    上官惟叫道,“她好是她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扯到她身上。”接着,他咬牙切齒地道,

    “今晚我準備了禮服,等你一起去李家參加宴會,帶你認識我爸媽,你不來就算了,竟然還和那個小警察逛街?還和王千雅說喜歡那個小警察?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冷酷無情的女人?我的真心全給你踐踏了!”

    蕭遙聽出這是男女主在吵架,本來想走開的,但聽到“李家”兩個字,就停住了腳步。

    上官惟也去過李家,那她倒是可以問幾句現場發生的事,看有沒有線索。

    薛明明哽咽道,“是,我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你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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