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詩聽到驚呼之後,一邊後退一邊暗爽。

    這件建盞即使燒出來又如何?

    馬上就要碎了!

    蕭遙看見驚呼,忙擡頭看去,見有人撞向拿繁星建盞的劉大師,情知劉大師一旦被撞中,必定摔倒,手中的繁星盞也將破碎,忙一個飛身躍起,一個橫掃腿將人向着另一個方向掃了出去。

    撞過來的人被蕭遙的長腿掃中,“哎喲”一聲,直接倒向另一個方向。

    劉大師也聽到的動靜了,連忙死死抱住懷中的繁星盞並彎腰護着。

    蕭二伯自從見了蕭遙燒出來的珍品,就當成寶貝,見了這一幕,大驚失色。等看到蕭遙將人掃了出去,連忙衝上去,“蕭遙,你沒事吧?”

    衆人一陣無語,難道不是先看建盞有沒有問題嗎?

    不過轉念又想,蕭遙能燒出這樣的建盞,以後肯定有更大的作爲,更着緊她是應該的。

    蕭遙把人掃飛之後,馬上落地,卻落得有些不穩,差點摔倒,被蕭二伯扶住,才趕緊穩住自己的身體,“我沒事。”又看了被自己踢出去的人一眼,見他臉上沒有痛苦之色,於是收回目光,問,“建盞沒事吧?”

    蕭二伯馬上想起那件建盞,馬上放開蕭遙過去,“我去看看……劉大師,你沒事吧?建盞沒事吧?”

    衆人聽他這種情況下,還是先問人再問建盞,都認爲這個人值得相交。

    劉大師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將手上的建盞遞給蕭二伯,“我沒事。幸不辱命,建盞也沒事。”

    要是建盞在他手上摔碎了,即使有理由,他也會很對不起蕭氏建盞的。

    蕭遙得知建盞沒事,於是走向被自己掃飛出去的人,“不好意思,剛纔一時情急。你怎麼樣?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還是我先扶你起來?”

    幾乎是一看到這個人撞向劉大師,她就往陰謀裏猜,看到他閃爍着欣喜的目光,更是肯定這一點,只可惜她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人是受人指使的。

    所以,表面功夫還得做。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破壞繁星盞做什麼。畢竟她已經燒出來了,就算碎了,她該得到的名氣也該得到了。

    那人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捂住被踢中的手臂,陰沉着臉沒好氣說道,“你說有沒有事?爲了一個破碗竟然跳起來踢我!”

    現場衆人馬上不幹了,“什麼破碗?有種你燒一個出來?這樣一箇中型建盞,可以賣到一千萬以上,着緊一點怎麼了?你不着緊,看不上我們的建盞,你來我們平陽市做什麼?”

    那人見這麼多人聲討自己,看了顧時年一眼,抱着手臂鑽進人羣裏,很快走了。

    鬱詩心中暗恨剛纔那人不給力,面上卻已經重新整理出笑容,含笑看向蕭遙。

    還以爲以前蕭遙去練什麼散打之類的是玩兒的,沒想到還真的會兩招。如果不會多好啊,繁星盞就碎了!

    因出了變故,蕭遙和蕭二伯開始清場,用紅繩拉出一條圈,只讓一部分人進來。

    所有大師圍着那件建盞如癡似醉地研究,攝影師扛着攝像機靠近拍攝和錄像,然後放到大屏幕上讓來圍觀的人都能看到,並欣賞這件建盞無以倫比的魅力!

    在高清攝像頭中,繁星盞的碗壁更像滿是繁星的夜空了,夜顯得深邃透亮,而繁星更顯明亮和活力,在燈光中,似乎真的在閃爍似的。

    當碗壁的照片覆蓋了整個屏幕時,完全就是繁星與夜空的模樣!

    所有來看熱鬧的人都拿起手機興奮地拍照,嘴上還嘖嘖稱奇,“天哪,真的很像夜空中的繁星!”

    “太美了!太美了!我完全想不出語言來形容這件建盞!”

    鬱詩捏緊了拳頭,竭力維持臉上的笑容。

    她那個被她寄予了厚望的金油滴被撇在一邊,孤零零的,不僅一個大師都沒有,就連看它的人也很少。

    不是她的金油滴盞不好,而是蕭遙的新建盞實在太好,搶盡了所有的風頭。

    鬱詩的目光死死地看向蕭遙,她很想知道,蕭遙是怎麼做到的。

    才認真學建盞沒多久,就燒出金油滴和繁星盞這樣的奇物,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蕭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蕭遙,而是某個古代的建盞大師古穿金了?

    這麼想着,鬱詩打量蕭遙的目光打量得更認真了。

    蕭遙站着的時候,腰腹挺直,修長的脖子只是微微彎曲,讓身體不至於看起來緊繃,一舉一動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從容的美麗。

    多像一個古代的仕女啊。

    不過鬱詩很快又覺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古代的建盞行業,應該不會有女子的。

    所有來了現場的大師將建盞看了一遍,都提議,這建盞的斑紋像油滴,雖說也屬於油滴範疇,但是碗壁裏外那層釉燒得實在太好了,像深邃的夜空,而油滴小而密集,一滴接一滴,更像繁星而不是油滴,所以,這件建盞不歸入油滴盞,而是另開一類,當做繁星盞。

    蕭遙本來要燒的就是繁星盞的,這些日子琢磨的也是這個,聽了這話自然點頭。

    劉大師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如此,這件建盞就命名爲繁星盞,並將今天定爲繁星盞問世的日子吧。”

    蕭遙點頭,“可以。”

    其他大師笑呵呵的,“既然這樣,我們大家拍個合照留念,記錄這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天!”

    鬱詩很不想去,可她作爲和蕭遙對戰的人,不得不憋着一肚子氣,擠出笑容,抱着自己燒出來的金油滴盞過來做蕭遙和繁星盞的陪襯。

    記者和攝影師用攝像機忠實地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拍照完畢,前來選購建盞的建盞愛好者連忙圍住了蕭遙問這件繁星盞賣不賣,賣多少錢。

    蕭遙爽快地點頭,“賣啊,價錢合適就賣。”

    所有大師腳下一個踉蹌,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蕭遙,你要賣這件繁星盞?”

    “嗯。”蕭遙點頭。

    大師們看了看她,見她臉蛋雖然還帶着稚氣,但目光堅定,絲毫不像是說笑或者還沒考慮清楚的樣子,就沒有再開口了。

    蕭遙相信自己的天賦,願意賣了再燒新的,那是蕭遙的自由。

    有意向購買的建盞愛好者們面面相覷,開始琢磨着出多少價合適。

    那件金油滴盞賣了一千萬,這個新面世的繁星盞,肯定要更高的!

    但一件新燒製的建盞,並不是古董,太貴的話也不大划算。畢竟最貴的一個宋朝油滴盞,也才拍賣了七千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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