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女炮灰[快穿] >205、第 205 章
    包裹發出去之後沒多久,蕭遙便知道,包裹成功到達廠長陳飛手上。

    得知陳飛拿到包裹的同時也離開兵工廠,蕭遙猶豫,是不是該將資料悄悄偷回來——她沒料到,王甘棠竟如此急功近利,還未站穩腳跟便開始對陳飛動手。按她原先的猜測,陳飛還可以支撐一陣子的。等陳飛有了她給的資料,必定能力壓王甘棠,重新掌控金陵兵工廠。

    可是,王甘棠那裏出了岔子。

    蕭遙不由得反思,自己對王甘棠不夠重視,導致錯估了他的舉動。

    她在搞情報方面,還是容易因經驗不足而犯錯誤。

    在猶豫是否收回資料時,蕭遙出門與一個闊太太喝咖啡時,總結了幾條信息,猜到西派如今派人悄悄接觸陳飛,便決定讓資料留在陳飛手中。

    西派很會搞輿論,也很能說服人加入他們的派別,吸納陳飛的可能性高達85%,再加上陳飛本身還想爲國做貢獻,這個可能性更高了。

    陳飛接掌兵工廠已經超過20年,從銳氣沖天的少中年到如今,滿腔的熱忱已經快全部變成暮氣了。

    研發新產品,壯大兵工廠在日復一日的重複勞動與缺少經費中,早就成爲了記憶深處一個不大亮的點,即使午夜夢迴,就連陳飛自己,也忘了自己曾有過那樣的壯志豪情。

    北伐戰爭開始之後,各地所需槍支子彈驟增,可是陳飛的日子卻沒有多大改變——全大陸三個兵工廠就那些生產量,他們不可能增產,也沒辦法增產,又沒有足夠多的軍費支撐,更不想捲入內部相爭華國人殺華國人的泥淖,所以該如何便如何,對政府軍的需求能推則推。

    政府方面很不滿,認爲每年撥的軍費不少,兵工廠從未有過亮眼的表現,着實不該。見多次催促,陳飛那裏都沒有什麼成績,便發了雷霆之怒,一紙調令過來,同時送來了個極有地位的副廠長王甘棠。

    陳飛在兵工廠待了20年,對兵工廠是很有感情的,一朝多了個副廠長在旁掣肘,心中十分焦灼。可是那位副廠長王甘棠背景深厚得很,來了之後,直接組建自己的領導班底,名義上還是一個兵工廠,實際上一分爲二,與陳飛一人負責一部分。

    王甘棠要走了相對好一些的機器,又挑走了一部分年輕且還算會鑽營的工人,最差的機器與年邁無力的老人,則分給了陳飛。

    陳飛知道,兵工廠本身便有技術落後這個致命的弱點,若再一分爲二,斷絕交流研究,怕是更難生產出好的槍支,因此是不同意的,可是他不同意也沒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領了比較差的班子生產。

    王甘棠有經費有人,又不知從何處拿到了一些技術上的資料,很快將陳飛排擠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眼看着自己被比到山溝溝裏,就要被“有能者”王甘棠擠出兵工廠,陳飛已經快絕望了。

    他開始與合作多年的老師傅告別。

    被王甘棠看見,得了一頓嘲諷:“陳先生,我以爲我們能合作愉快,沒想到……其實即便是兵工廠,也需要與時俱進的。當初社會上的輿論都是,你是這裏的老人,熟悉這裏的一切,您不能走,我便想着,跟在你身邊學點東西,可是,說實話,我是有些失望的。”

    陳飛看着王甘棠一臉的得意,一張臉憋得醬紫,可是也無可奈何。

    王甘棠嘲諷完,神清氣爽地到外面繞了一圈,給上面發了電報,建議開除陳飛與一羣年邁無用的“廢物”!

    三天後,開除陳飛與“調動”之名辭退一批老工人的文書便到達了。

    王甘棠拿着這份厚厚的辭退書,站起身,準備親自拿去給陳飛。

    這時下屬送來了一份厚厚的包裹,上頭只有個地址,沒有落款,陳舊中帶着破敗,還隱隱散發出陣陣腐臭味。

    王甘棠愛乾淨,一看這包裹便皺緊了眉頭:“這包裹是怎麼回事?”

    送包括的下屬一臉惶恐:“送來時便是這樣的。王先生確認過未拆封,我這便馬上拿到外面啓封,再把裏頭的資料拿進來。”

    這個包裹上,雖然收件人寫陳飛的名字,但是王甘棠勢力大,是要先過濾的。

    王甘棠愛乾淨,他本來該先把裏頭的資料拿出來弄乾淨,再給王甘棠的,可王甘棠掌控欲十足,又素來多疑,信件幷包裹,需要先給他過目,確定未曾啓封,才能到一旁打開。

    王甘棠看了一眼,見那資料用的是最差一檔的紙包裹,想必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寄來的,紙質又差,或許臭味已經滲進去了,收件人寫的是陳飛,料想是與那老傢伙一樣的老掉牙之人寄來的,再聞到陣陣腐酸味,心中一陣噁心,一臉厭惡地揮了揮手:

    “帶走帶走,既然是陳飛那老傢伙的,順道帶去給他罷。”

    陳飛收到了辭退書,又收到一個厚厚的包裹。

    因爲被趕着緊急撤離,他完全沒空看包裹裏的內容,隨手放好,便收拾東西離開。

    回到家,他來不及頹廢,便有人來接觸,勸他加入西派,並將該黨派的綱要仔細說與他。

    陳飛聽到西派的綱要與紀律,當即便心動了,只猶豫數天便選擇了加入該西派,並願意勸說兵工廠的老師傅跟着加入併爲黨派服務。

    不過,領着老師傅加入該黨派時,陳飛在宣誓前特意說明:“我們沒有機器,技術也不全面,便是加入了,一時之間怕也無法生產出什麼。”

    西派前來說服陳飛的骨幹吳江海馬上笑着擺擺手:“沒關係,這些都是可以慢慢進步的嘛。”

    陳飛與老師傅們聽了,當即宣誓加入西派,之後便留在原地,等待西派領導的指揮。

    西派由於武裝起義,最近一直東奔西跑並征戰,有時有殘餘小部隊經過當地,便住進陳飛等當地人家中悄悄地養傷。

    陳飛不止一次聽到傷兵們提起沒能多幹掉幾個對手,然後提到死去的戰友,激昂的聲音變得哽咽,到最後,全都變成了惋惜手上沒有武器。

    聽到這些感慨的聲音,陳飛的心情沉重之餘,也覺得迷茫。

    他桌旁坐下,望着天空出神。

    他之所以離開兵工廠,原因之一便是不想看到華國人打華國人,自相殘殺。

    可是加入西派,他還是要親眼看着東派與西派鬥爭。

    吳江海坐到陳飛身邊,彷彿知道陳飛在想什麼似的,說道:

    “我們最初,是與東派結盟的,或者說,我們一開始其實是盟友。可是東派容不下我們,發起血腥鎮壓運動。陳先生,我們希望實現全社會的共產,並願意爲此而努力。我們與那些爲自己爭權奪利的人不一樣,我們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廣大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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