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邵記者一臉若無其事地坐在座位上,偶爾低頭玩了玩手機。
黎記者看到他這樣子,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蕭遙跟着唐小姐來到會議室,見會議室裏坐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此時或是在低聲說話,或是玩手機。
像是訓練好似的,唐小姐一來,大家馬上安靜下來。
邵記者一臉驚豔地看向蕭遙:“唐女士,這就是蕭遙了吧?她不僅報道的新聞對社會有重大意義,還長得非常好看,一進來就拉高了我們部門顏值和能力的平均水平!”
幾個剛來一兩年的記者都知道,之前說蕭遙當不起那個工資的,就是邵記者,此時見他拍馬屁拍得十分自然,沒有半點不自然,都歎爲觀止,在心裏給此人打上標籤,告誡自己不要和他深交。
黎記者等資深記者則沒有半點動容,畢竟相處幾年,他們都知道邵記者是什麼尿性。
唐小姐不管衆人涌動的心思,笑着點點頭:“對,這位就是蕭遙。這幾天十分轟動的裸|貸和福利姬事件,就是她報道的。我們欄目的宗旨,就是關注社會事件,忠實報道。在這個方面,蕭遙做得十分出色,所以,我跟上面領導商量過,邀請她加入我們的隊伍!”
她說到這裏,帶笑的目光從衆人臉上慢慢掠過,“我本來以爲,蕭遙進來之後,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做出成績,沒想到她剛加入就報道了熱點案子,這是個很好的開端,讓我們爲她鼓掌!”
大家馬上用力鼓掌。
邵記者一邊鼓掌一邊笑着看向蕭遙,見蕭遙的視線看過來,忙衝蕭遙豎起大拇指,露出堪稱迷弟的神色。
黎記者的神色更冷了,其他年輕記者則不寒而慄。
有這麼個同事,實在太可怕了。
蕭遙在唐小姐發言之後,也簡短說了幾句,就坐着認真聽唐小姐開會。
唐小姐總結了上季度的成績,又說了些本季度需要達成的指標,會議便差不多結束了。
蕭遙看到,唐小姐說本季度的指標時,好幾個年輕記者愁眉苦臉,不由得想起原主。
有時候,爲了熱點,真的太容易鋌而走險報道假新聞了。
會議結束之後,邵記者馬上熱情地湊到蕭遙身邊,十分熱心地跟蕭遙說部門的事,還有需要的注意事項。
其他記者本來也想跟蕭遙說幾句的,見邵記者如此熱情,恨不得黏在蕭遙身上,很是膈應,和蕭遙打了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邵記者見人都走了,自告奮勇帶蕭遙去目前空着的辦公室,說了些什麼東西擺在什麼地方之後,又低聲道:“你還沒來我們這裏之前,在欄目組就出了名了。大家覺得你的工資太高,跟資深的老記者可以一拼,好像有點不滿意。”
蕭遙那麼好看,一來就身處高位,可能傍上了什麼後臺,他和蕭遙打好關係,再利用蕭遙將人搞下去,自己就有機會晉升。
至於辦公室老一套那種,老人欺負新人,就別想了。
蕭遙怎麼也不像是被人當新人使喚的小嘍囉。
蕭遙笑了笑,問道:“我們這裏工資透明的嗎?”
邵記者搖了搖頭:“哪裏透明啊,不過那些老記者和唐女士關係好,又有面子,知道些也很正常。你雖然名氣夠大,工作能力也夠強,但來到我們這種單位上班,還是要小心些,一開始,一定要把態度放得低低的。”
邵記者見蕭遙笑吟吟地應了,沒有多餘的好奇心問到底是誰直到她的工資並廣爲傳播,心中有些遺憾,也有些放心。
遺憾的是,蕭遙不問他就不好說得太過,放心的是,蕭遙不問也好,省得他不小心暗示太明顯,叫人知道了,懷疑到他身上。
現在他已經做了暗示,屆時蕭遙遇上黎記者,黎記者的態度一擺出來,蕭遙肯定要懷疑到黎記者身上。
蕭遙又和邵記者聊了一會兒,唐小姐找了過來,說要進行部門聚餐。
大家喫的是點菜,坐在一塊不一會兒就聊了起來。
席間,蕭遙察覺到了黎記者對自己的冷淡,之後得知黎記者的全名之後,又想起是他澄清原主的報道的,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邵記者笑着說道:“蕭遙你別介意,黎哥這人雖然話不多,看起來比較冷淡,但是個好人。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多問問黎哥。”
黎記者淡淡地說道:“我這人沒什麼好知道的。”說到這裏看向蕭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低調踏實才能走長久,更不要聽風就是雨。”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邵記者看了看黎記者的神色,又看了看蕭遙,黎記者一向不多話,這很正常,蕭遙這樣的美人兒,爲什麼居然也一臉平靜的?
當衆被黎記者這樣說,她難道不覺得尷尬嗎?不覺得生氣嗎?不覺得不舒服嗎?
蕭遙沒有生氣,原主當初的確是做錯了,黎記者作爲發澄清報道的人,不爽她也正常。再說,後一句話大有文章,聽着不是訓她的,倒像是提醒她什麼。
再想想邵記者第一次見自己,就跟自己說了那麼多,交淺言深,或許就是那個內力藏奸的人。
想到這裏,蕭遙看了邵記者一眼,見邵記者正看着自己,似乎想知道自己的反應,不由得又笑了笑。
喫完飯,蕭遙和唐小姐以及衆記者們告辭,自己單獨離開了。
邵記者大爲喫驚,忙問唐小姐:“蕭遙怎麼回去了?她不和我們回公司嗎?”
唐小姐搖搖頭:“她雖然受聘於我們電視臺,但是不用經常回來上班,只是將報道交給我們電視臺則可。”
衆人聽了,臉色各異。
和唐小姐分開後,邵記者跟在黎記者身後,說道:“黎哥,你說唐女士這是要做什麼?爲什麼給蕭遙這麼大的自由?居然不用回來上班,工資卻那麼高,這太不公平了!”
黎記者看了邵記者一眼,道:“蕭遙的名氣大,想想也應該。”
“可是你不覺得不公平嗎?你想想,她不用出勤,不用操心指標,工資卻是我們欄目組最頂級那一撥!這哪裏叫打工啊,這分明就是公主待遇嘛!”邵記者嫉妒得心都滴血了。
他自己知自己事,他和蕭遙是不可能有什麼的,所以一腔憐香惜玉的心就沒了,只想着怎麼賺錢,怎麼慫恿人幫自己達到目的。
黎記者看了邵記者一眼:“你上午帶蕭遙熟悉環境時,和蕭遙談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