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彷彿被蕭遙包圍了,走哪兒都聽到人贊蕭遙。
在她最重視的文壇上,更是重災區!
那些文藝青年好些已經疏遠她了,這也就罷了,還不斷寫詩寫小說讚美蕭遙,就是不直接寫蕭遙,也要在裏面設置這樣一個女神!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可是如今卻被另一個人給取代了!
可是,想到自己如今是有前科的人,如果再做點什麼,少不得會被記大過,或許還得坐牢,所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煩躁地道:“去上課了,你去不去?”
這柳依依說話也太不中聽了,沒句都能挑起她無盡的憤怒。
想到這裏,肖采薇忽然一愣。
對啊,爲什麼柳依依作爲自己的朋友,不是安慰自己,而是每一句話都挑起自己的怒火呢?
肖采薇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柳依依,見柳依依若有所思的樣子,眸子裏閃爍着熊熊的妒火,不由得怒火中燒。
好啊,這女的自己也生氣,卻挑撥她讓她在前面衝鋒陷陣!
這時不遠處幾個女生加快了腳步走了上來,好奇地問:“剛來接蕭遙的是什麼人啊?”
柳依依回神,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的肖采薇。
肖采薇皺着眉頭彷彿在想着什麼,沒有說話。
柳依依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個三十多四十歲的叔叔,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可能是蕭遙的什麼親戚吧。”
衆女生聽了,點點頭,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時柳依依看向不遠處正在低聲討論着什麼的女生,嘆了口氣,道:“希望不要有人誤會,以爲是什麼情||色|交易。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孩子,總是容易被這方面的流言蜚語中傷的。”
肖采薇爲了撇清這件事,是特意一句話都不說的,聽到這裏,更肯定了心中的懷疑。
柳依依這話,表面上是爲蕭遙着想,實際上,不還是在衆人心中種下“情||色|交易”這個詞麼。
她看看身邊的女生,見多數點頭附和,但是也有一兩個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假裝剛剛回神的樣子,叫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剛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們討論的話題。”
她主動說剛纔在想事情,沒聽到發生什麼事,告訴衆人她更不可能摻和傳播流言,這回,應該沒人能將鍋扣在他頭上了吧?
衆女生看了看她,想起她因爲蕭遙丟了大臉,心中必然喜歡聽到這話題的,遂開始複述。
肖采薇剛聽了個開頭,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她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想聽,也不想討論。”
氣氛一下子僵了。
肖采薇露出懊惱的神色,不甚自然地加了一句,“你們想討論什麼自便吧,不用管我的。我正好家裏有些事,需要思考一下。”
柳依依好不容易親自出手開了口,哪裏肯就這樣不再說,當下不着痕跡地將話題重新轉回蕭遙身上。
她可不怕得罪人,因爲她一句壞話都沒說,反而是站在蕭遙的立場上,爲蕭遙思考,就算到頭來查到她身上,她也是無辜的。
想到這裏,她看了一眼身旁又開始出神的肖采薇,嘆了口氣。
就是不知肖采薇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居然這麼慫!
蕭遙坐上了徐汝善的車,便問:“徐先生,這樣的場合,爲什麼讓我去啊?”
徐汝善道:“你的名氣已經傳到國外了,很多女士認爲你是新時代女性,並以你爲標杆。這次來訪的一位官員,常年爲女權發聲,知道你之後,特意讓我們邀請你。”
蕭遙點點頭,道:“我並非女權主義者,如果到時她提及女權方面的問題,我不附和她的觀點,會不會有問題?”
徐汝善道:“你說得委婉一些,就不會有問題了。”
蕭遙就明白到時該怎麼辦了,謝過徐汝善,就低頭認真看自己匆忙中瀏覽報紙和書籍時做的一些筆記。
車子直奔釣魚臺國賓館,最終在養源齋前的停車位置停下來。
蕭遙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的景色,下車後,更是目不斜視地跟着徐汝善往紅牆紅柱子的古代建築行去。
進了大門,直奔待客的大會議廳。
大廳門口有一位女士等着,聽到腳步聲時擡頭,看到蕭遙臉上都露出驚豔之色,壓低聲音問:“是蕭遙嗎?快過來。”
說着話,把蕭遙和徐汝善引到旁邊的小房間,坐下來,自我介紹姓張,這纔對蕭遙道,
“外賓還沒來,稍後纔會到這裏來。因爲只是日常談話,所以我們也給不了你什麼標準的回答。你到時說話注意些,不要亂說,回答問題時要委婉,注意語言的藝術,切記不能與外賓起爭執。即使有不同意見,也要用溫和委婉的語氣提出。”
蕭遙馬上認真地點頭。
張女士聽了,又道:“聽說你的英語很好,所以到時由你做第一翻譯,同時配備翻譯司的兩位譯員,一旦你翻譯不出來,將由翻譯司的譯員進行翻譯。到時,譯員開口了,你就不要說,儘量不要二重奏。”
蕭遙聽了,壓力有點大。
她對自己的英語雖然很自信,可是在這種場合進行翻譯,還是頭一遭。
不過,她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表現。
張女士見蕭遙聽話,身上青春氣息洋溢,讓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青春時代,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笑道:“一大早過來,還沒喫早餐吧?你在這裏等着,我讓人給你帶早點過來。”
蕭遙的確還沒喫早餐,因爲校領導叮囑過,讓她不要隨便喫東西,去了釣魚臺國賓館再喫,那樣衛生許多。
過了一陣,早餐就帶過來了,一杯豆漿、一籠蝦餃、一籠叉燒包,一碟蘿蔔糕,還有一疊紅豆薄餅。
張女士笑道:“想着你是南方人,本來是要給你帶小粥的,但喝多了水要去方便,在關鍵時刻有些不雅,所以只能對付着喫這些了。”
蕭遙和徐汝善謝過張女士,就低頭喫早餐。
因爲擔心喫飽了打呃,蕭遙沒敢喫太飽,豆漿也只是喝一部分,不感覺口渴即可。
翻譯司的兩名譯員早就來了,也喫過早餐了,此時正在外面的草坪上看清晨的鳥兒鳴叫。
王譯員道:“我們是翻譯司的正式譯員,可是卻要給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讓位,想想挺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