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這婦人看向寧紅袖時眸中的後悔,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想必,婦人不知道她此行是爲了找寧紅袖要解藥,一路和黑衣人跟來,卻不想給一心想保護的寧紅袖帶來了災禍,因此心中才萬分後悔。
原本聽到婦人的話驚得忘了說話的司徒東方几人聽到蕭遙這話,理智稍微回籠,馬上看向婦人。
事實應該如蕭遙推測的那般吧?
蕭遙怎麼可能是寧家後人?明明紅袖纔是!
婦人冷笑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見四周的大陣動了動,又一羣黑衣人走了進來。
蕭遙看到又來了一羣黑衣人,眉頭皺了皺,見扶風真人和安陽幾個也被帶進來,更加憂心,忙問:“師父,安陽,你們沒事吧?”
安陽馬上搖搖頭:“我們沒事。”又擔心地問,“你沒事吧?拿到解藥了麼?”見蕭遙搖頭,馬上目光冷厲地看向寧紅袖一行人,“他們毀諾麼?”
他的目光中,竟然露出異常凌厲的殺意。
司徒冷冷地道:“非是我們毀諾,是她包藏禍心!”
蕭遙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毀諾就是蠢,自己選一個好了。我若有心帶人來殺你們,當初直接破陣,何須等了這麼多天?”
司徒神色不動,冷冷地道:“即使你不是故意的,可我們也因爲你而全軍覆沒。”
這時後面來的一批黑衣人中,有人忽然開口說道:“先生說蕭遙此人煉器天賦十分了得,需要將她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他們說的解藥,也要想辦法弄到手纔行。”
帶頭的黑衣人馬上看向司徒,喝問:“交出蕭遙要的解藥,不然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司徒笑了,笑容中帶着輕蔑:“她中的是斷腸丸,一顆藥丸,只有一顆解藥。”
所有人聽到斷腸丸,都馬上色變。
一枚斷腸丸對應一枚解藥,這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可以說是共識。
開口提起蕭遙需要解藥的黑衣人問:“解藥必定還在他身上,拿那個寧紅袖逼他就範便是。”
帶頭的黑衣人眸中帶着狂風驟雨:“他剛纔,已經將解藥碾碎扔進了空間亂流中。”
此言一出,扶風真人和安陽頓時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
蕭遙微微點頭。
兩人馬上目光凌厲地看向司徒,如果目光中的殺意是凝視的,司徒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之前問解藥的黑衣人眸子裏滿是殺意,盯着司徒。
帶頭的黑衣人道:“罷了,先把他們帶回去。”
蕭遙知道,一旦被這些黑衣人帶回去關起來,這輩子估計都沒辦法再出來了,當下一邊飛快轉動大腦一邊看向那風韻猶存的婦人,冷冷地道:“你這個歹毒的潑婦,爲了寧紅袖,居然誣陷我是寧紅袖!”
婦人原本正要反駁,只是突然沒了她說話的時機,她心裏正憋得厲害,此刻聽到蕭遙的話,馬上“呸”了一聲,滔滔不絕地反駁起來:
“什麼誣陷你是寧紅袖?你分明就是真正的寧紅袖!寧家爲了保住你們兄妹,可真是處心積慮啊!讓我的兒子代替你的哥哥而死,又讓我的女兒代替你被人追殺,說起狠毒,沒有人比得上你!”
黑衣人馬上陰森森地看向那個婦人。
婦人見黑衣人似乎願意聽蕭遙的,馬上厲聲反駁:“怎麼,你想殺我滅口麼?果然是寧家的種,都一般的狠毒。”又看向黑衣領頭人,語帶哀求地道,
“你們說過,事成之後會放了我的,你們說過的。你們還說願意放我和我的女兒團聚,你們不能背信棄義!”
她的聲音淒厲尖利,吵得人腦袋嗡嗡響。
蕭遙馬上問:“你的女兒是誰?”
婦人馬上看向寧紅袖:“我的女兒,就是慘被寧家拿來當你的替身的寧紅袖!她的真名不叫寧紅袖,她叫沈綠珠,是我的眼珠子,可是卻被你們寧家人拿來當成替身被人追殺,你們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語氣重新變得怨恨起來。
寧紅袖不住地搖頭:“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司徒和東方也不信,他們不願意接受,自己守護了那麼久的人,不是主公之女,那個被他們拿來當替身才是。
他們無法接受。
領頭的黑衣人聽着婦人淒厲難聽的聲音,皺起眉頭:“煩死人了,別聽他們廢話了,先帶他們回去。”
其他黑衣人馬上齊聲應是,就要上前來抓蕭遙。
蕭遙馬上催動仙元力。
“啊……”
下一刻,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身體瞬間軟倒在地上。
安陽馬上衝過來將蕭遙抱住,急得跟什麼似的,卻又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將一隻手伸到蕭遙的嘴裏,不住地道:“很痛麼?你咬我的手啊,你咬我的手啊……咬了就不痛了……”
扶風真人走到蕭遙身邊,見黑衣人要來帶蕭遙走,馬上暴喝:“滾——”
帶頭的黑衣人長長地嘆息一聲:“到一旁等着,斷腸丸發作了,先等等——”
那幾個黑衣人馬上退開。
蕭遙痛得厲害,一邊低聲地叫痛一邊開始打滾。
安陽緊緊地抱着她,不讓她打滾,並企圖將手放進她嘴裏:“遙遙,你咬着我,咬着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你咬着我啊……”
蕭遙已經痛得快失去理智了,感覺到嘴裏有東西,馬上用力咬了下去。
四周的黑衣人聽到蕭遙痛苦的叫聲,都忍不住別開了眼睛。
都說喫下斷腸丸,毒性發作會讓人斷腸,如今看來,只怕比斷腸更可怕。
司徒和東方垂下了眼睛。
這時藍月得了自由,馬上罵了起來:“她活該,這是她該得的。”
寧紅袖馬上斥道:“閉嘴——”她扭開臉,沒敢看受斷腸丸之苦的蕭遙。
這片山谷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蕭遙的痛叫聲。
一聲一聲,低低的,叫得人斷腸。
這時,一個黑衣人忽然走到那婦人身旁,揪住婦人接連就是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