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萬萬沒想到,蕭遙居然獅子大開口,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但是他很快又擠出笑容道:“蕭小姐你何必如此,我們是真心想跟你談這筆生意的,請你不要跟我們開玩笑。這做生意嘛,跟誰做都是做,你說對不對?”
蕭遙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來人看向蕭遙的目光冷了下來。
這還不是開玩笑,怎樣才叫開玩笑?
賭幾場牌就送一個翡翠礦,開什麼國際玩笑?
蕭遙衝他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來人回神,連忙跟了上去,試圖再勸蕭遙。
可是蕭遙一口咬定就是這麼個條件,別的再也不肯多說了,而且很快轉身回了賭場。
坐到麻將臺上,蕭遙有點喫驚,因爲對手之一居然是見過的林明深。
蓬耐溫應該已經知道蕭遙的拒絕了,因此臉色很不好看,目光看向蕭遙時,陰沉沉的,帶着濃重的惡意。
蕭遙臉色如常,彷彿沒有看到蓬耐溫糟糕的神色。
林明深笑着跟蕭遙打招呼。
丹拓看到,笑着問道,你們認識嗎?
蕭遙笑着說,曾經也是朋友,一起玩過牌。
林明深笑着點點頭。
蓬耐溫看了林明深一眼,笑着說,“牌桌上無兄弟,大家好好玩。”
蕭遙似笑非笑地看着蓬耐溫,沒有說話。
丹拓粗着嗓子說:“說這個幹什麼?我們又不可能出老千。”說完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開始了。”
麻將桌是自動洗牌的,很快洗出一副牌。
蕭遙翻牌,打出一張白板。
蓬耐溫眼疾手快,叫道:“碰——”
蕭遙手上的牌並不好,接連幾張都摸到雜牌,湊不成對,也湊不成三張。
打到中後期,他手上還有三張雜牌,課都不敢扔出去,因爲擔心有人會槓自己的牌。
不過摸到了好好牌,他不得不打出這些雜牌。
剛打出一張,蓬耐溫就槓了。
下一張,蕭遙又扔出一張雜牌。
蓬耐溫能繼續槓。
蕭遙打出最後一張雜牌,蓬耐溫這次沒有槓,而是碰了。
他一邊碰一邊笑着對蕭遙說:“看來今天還是我的運氣比較好。”
蕭遙笑着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動了動。
很快,李國正的鬼魂就飄了進來。
蕭遙微微點了點頭,看了蓬耐溫一眼。
李國正馬上明白了蕭遙的意思,飄到了蓬耐溫身邊。
李國正在蓬耐溫身邊站了一會,就給蕭遙做動作,表示有人通過語音給蓬耐溫通風報信。
蕭遙看見了,將自己所有的牌蓋住,之後每次摸牌,都沒有看,而是直接用手感受牌是什麼。
不過這對她來說有點難,所以她讓李國正幫自己看,然後比劃給自己看。
這樣玩了兩圈,蓬耐溫的臉色就有點難看,眸色晦澀地看了蕭遙一眼。
蕭遙微微一笑,問道,“怎麼啦?”
林明深也一臉感慨的說:“難怪在濠江,大家都說你是賭神!”
蕭遙笑着說:“那是大家誇獎的話,當不得真的。”
蓬耐溫看了蕭遙一眼,沒有說話。
這賭錢嘛,但凡贏了點錢的,都會被說是賭神,算不得什麼。
然而下一刻,蕭遙將摸到的牌翻起來:“胡了——”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所有的牌都翻起來。
蓬耐溫臉色難看地看了蕭遙一眼,手指無意識的敲起來,節奏混亂,彷彿在影射他的內心一般。
第二把牌蕭遙仍然沒有將自己的牌翻起來,就這麼蓋着,跟蓬耐溫玩。
只是沒過多久,李國正就給蕭遙打手勢,表示蓬耐溫這次在偷聽丹拓的牌。
蕭遙聽了,略微一琢磨,就想到了辦法。
她讓李國正去看其他三家的牌,然後回來一一告訴她,她再根據三人的牌,提前釣走了蓬耐溫要的牌。
只是這麼做,實在太難了,她只玩了兩把,就覺得累得不行。
蓬耐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焦躁不安地提出中場休息,隱含着冷意的目光從蕭遙臉上一掃而過。
他很懷疑,蕭遙知道他在做什麼。
可是,他做得很隱蔽,就連在這裏頗有人脈的丹拓都不知道他做了手腳,蕭遙怎麼可能知道?
中場休息時,蕭遙沒有跟丹拓提蓬耐溫出老千一事,因爲她沒有辦法告訴丹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因此選擇了不說。
休息過後,牌局再次開始。
蕭遙還是用老辦法,艱難地釣着丹拓的牌,讓丹拓的牌無限和蓬耐溫的一樣,極少會出蓬耐溫需要的牌。
這樣做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了,蕭遙午飯喫得特別多,下午還特地提出,自己需要多休息,要求下午三點再開始玩牌。
蓬耐溫雖然不怎麼願意,但丹拓和林明深都沒表示反對,他便也沒說什麼。
下午,賭局再次開始。
蕭遙繼續勞心勞力。
而蓬耐溫,再出老千無法幫他如願時,臉色越來越難看,見蕭遙雖然偶爾會輸,但一旦贏了,有槓有自摸,贏得特別多,臉色已經漆黑似墨了。
一天的麻將結束之後,蕭遙累極,蓬耐溫氣極。
丹拓見蕭遙牌技如此了得,笑得合不攏嘴。
蕭遙見丹拓如此高興,覺得收下那串翡翠手串也不是那麼過意不去了。
蓬耐溫一巴掌拍在牌桌上:“真他孃的倒黴。”一邊說,一邊看向丹拓,“明天繼續!”
丹拓嗤笑一聲:“你之前贏我的錢,昨天全部輸還給我了。你今天輸的,是你自己的錢,所以,請你確定,你明天是不是真的要繼續?提前告訴你,我這人,對討厭的人,是不肯賒賬的。”
蕭遙聽着黃鸝翻譯過來的話,忍不住笑起來。
蓬耐溫腮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顯然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丹拓不怕他,叫囂道:“如果真的繼續玩,先把現金提出來。”
蓬耐溫拂袖而去。
他並不是個開朗大氣的人,這也是爲什麼他做生意比不上丹拓,只能用這種手段贏丹拓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