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雲傾走出大廳,薄硯人收回了視線。

    男人垂下薄薄的眼皮,雪白如紙的臉上,多出一抹深思。

    儘管雲傾篤定地說,她跟薄家絕對沒有任何關係,但薄硯人卻不會如此輕易地下定論。

    尤其是在得知,這個小姑娘竟然跟雲傾長得一模一樣的情況下,很難讓人不多想。

    天底下,真的存在這樣的巧合嗎?

    最重要的是,背後那人,用“神之光”同時救了這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

    若非早就知曉她們彼此的存在,怎麼會在兩個人都瀕死的時刻,將她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雲傾不知其中內情,所以她纔會那般篤定。

    若非考慮到,這個小姑娘可能真的跟薄修堯有什麼關係,薄硯人是絕對不可能同意,這場訂婚宴在薄家舉行。

    畢竟,就他調查到的,關於這個女孩,真正的身份——

    男人眉眼間,倏然多出一抹犀利的陰寒。

    ......

    雲傾走出薄家大廳,緊繃地情緒才微微舒緩下來。

    跟指揮打交道,是一件很心累的事情。

    因爲稍微一丁點兒破綻,都可能都會被對方抓住把柄,順藤摸瓜地摸出很多東西。

    雲傾自己就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薄硯人有多可怕。

    她面對薄硯人時,總是比面對旁人,多出幾分戒備。

    雲傾很快收斂了多餘的心思,想起她可能很快要跟北冥夜煊訂婚的事情......剛緩下來的臉,又紅了。

    貓兒從花園裏溜達過來的時候,就見雲傾臉頰紅紅地站在臺階上。

    小姑娘好奇地跑過來,“少夫人,你怎麼了?”

    雲傾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道,“沒事,準備車子,我們去京大一趟,晚上再回來。”

    既然答應了薄遲寒,晚上留在薄家喫飯,雲傾自然不會食言。

    而且......

    她這邊前腳一鬆口,薄硯人肯定會給風惜夫人打電話。

    那就意味着,北冥夜煊也會知道。

    雲傾這會兒,有點想要躲着那個男人。

    貓兒不知道雲傾的心思,若是知道,指不定就立刻將她家女主子,打包送到她家少爺面前了。

    貓兒開車,帶着雲傾去了京大。

    雲傾進了京大實驗室,先去找了林嘉木。

    從聯盟那邊回來之後,林嘉木就留在了實驗室幫忙。

    雲傾需要他幫忙治療薄硯人的腿,於是這幾天,林嘉木一直留在實驗室裏做實驗。

    雲傾去的時候,林嘉木剛放下手術刀,一臉興奮地看着解剖臺上,剛被縫合好傷口的青蛙。

    聽到開門聲,林嘉木轉頭,看到雲傾,一臉歡喜地跑過來,“我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解剖活人?!”

    雲傾兩根素白的手指,精準無誤地戳在林嘉木的眉心,制止了少年往過撲的動作。

    雲傾掃了眼解剖臺上,那隻已經開始呱呱叫的青蛙。

    之前只是撿貓貓狗狗回來治,現在連青蛙都可以往回撿!

    這是方圓幾公里內的小貓小狗小倉鼠,都被治好了的節奏?

    雲傾挑了下眉,“從哪兒撿回來的,送回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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