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之後便聽見了一個熟悉卻又令人震驚的聲音傳來,那人嗤笑了一聲,冷冷的開口說道:“不要衝動?莫非你認爲本王是三歲的孩子嗎?”
“現在這宮裏和宮外都是本王說的算,就連太子也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個時候,我皇兄若是甕了,皇位也只是留給他的皇太子。”
“憑什麼,同樣都是一母同胞,就只有我皇兄和他的子嗣可以當上皇上,”安淞月說道,“反正人總是要死,在死之前能當上幾天的皇帝玩玩兒,那感覺也很不錯。”
“可是難道爲了當上皇帝,就可以赤手草菅人命了嗎?”人羣當中,不知有誰喊了一句。
“那個本王可管不着,本王只要求得到自己所應得的”安淞月低沉着臉說道。
他正說着,忽然持着刀刃的手,便往芸貴妃的脖子縮了幾分,芸貴妃就像是被人給弄疼了似的,嘴角輕冽直嚷着。
“救命啊,你們就應了雍親王吧?本宮還沒有活夠,可不想就這樣死了啊?”芸貴妃正說道。
周圍的人早就已經懵愣了,雖然若是換了別的事,他們都可以應允並且答應下來。
可是,現在對方卻是想要得到皇位,若是應了誰就成了雍親王的幫兇。
大家一臉遲愣的表情,雖然心裏有些想幫,可是腦海中卻在遲愣着,一時半會兒也都想不出一個主意來。
就在衆人正一籌莫展,忽然安風吟站起身來,衝到了前面,不管如何怎樣,在他的眼裏,芸貴妃可是他的母親,現在芸貴妃的生命遭受威脅,他又哪有視若無睹的道理。
安風吟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走上前,來到了雍親王的跟前,正準備開口,卻見到雍親王的臉色忽然微微的有些變得蒼白。
“皇叔,您這是爲何?有本事,你就放開芸妃。和我決鬥,若是你能贏得過本宮,本宮自然會和父皇秉明,讓他分封你爲皇太子。”
“決鬥?決什麼鬥”安淞月微勾着脣角,冷笑了一聲道:“呵呵,虧你還是皇太子,居然認爲區區伎倆,本王便會上你的當?”
“再說了,若是放了芸貴妃,本王可不想到手的鴨子,就這樣煮熟飛了”安淞月正說着,恍然間手中長握的匕首驀然一緊,芸貴妃的喉嚨裏悶哼了一聲。
蘇悅詩見狀,雍親王竟然軟硬不喫,忽然間便想到了些什麼,急忙站了出來。
“雍親王,你不是一直以來,都說自己最討厭當皇帝?還說要帶我遠走高飛”蘇悅詩目光打量着雍親王的那一刻,雍親王不自覺的眼神微沉。
“悅詩,本王曾經說過那些,是因爲你,現在這一切,是因爲已經失去了你”安淞月正說道,蘇悅詩勾起了脣角。
“失去?”蘇悅詩扁了扁脣瓣道,“可若是你再堅持,失去的便是你自己了。”
雖然蘇悅詩說的一臉理直氣壯,可是安淞月卻猶如打定了主意:“既然大家現在都在了,那本王也明人不說暗話。”
實際上,也是如此,現在乾宮內外可全都佈滿了他的人。
“命不久矣?誰說的,悅詩一定能想方法救活聖上的”蘇悅詩正說着,便邁開腳步,轉身便要朝向乾宮的方向走去。
安風吟望見蘇悅詩匆忙轉身的身影,擔憂她會遭遇什麼不測,便急忙喊住了她的名字。
可是,蘇悅詩又哪裏肯聽,依舊硬着頭皮朝前面走着,也在她剛要往前面走不遠,安風吟突然衝上前,一把在安淞月的身後緊緊的控制住了他。
“若是誰敢動蘇悅詩,當心雍親王的項上人頭不保”安風吟驀然咆哮怒斥着一聲道。
蘇悅詩這纔回過神來,望見了身後原本面無表情的安風吟,此刻怒髮衝冠,彷彿眉宇間都在充滿了憤怒。
可是,他所做的這一切全然都是爲了她,他想保護她。
蘇悅詩吸了吸鼻子,雖然雙眸微動,可是依舊硬着頭皮,來到了乾宮。
蘇悅詩剛靠近乾宮,果然就在乾宮的周圍發現了這裏早已經被重兵給把手,而她想要靠近卻是很難。
蘇悅詩忽然想到了扮成小太監,於是便從身後的一個太監房內,打開了衣櫃的木門,從裏面取出了一件小太監的衣服。
不多時,她便辦成了小太監,來到了乾宮的門口,佯裝着要給病重的安荀彧送長命湯。
雖然守在門口的侍衛,一臉微訝的望着蘇悅詩,還差一點兒便認出了她。
但是這時,宮中驀然出現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嘉禾郡主宮中的廷尉許斌,忽然遠遠的來到了乾宮的周圍。
原本嘉禾郡主素來便與這雍親王交情不錯,所以這一次縱使雍親王兵變,也壓根沒有影響到她。
望着眼前的蘇悅詩,許斌雖然似曾相識,並且很快便認出了她便是當朝的皇太子妃。
可是,眸光依舊冰冷,還朝向那看守的侍衛點了點頭,無聲的示意着眼前之人只不過是一個來送飯的小太監,可以准許放行。
蘇悅詩目光輕擡,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許斌,無形當中用目光示意着這許斌爲何要幫自己。
可是,耳畔卻傳來了許斌一臉皺眉和催促:“還不趕快進去?愣着幹什麼,若是遲了……”
許斌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望見了蘇悅詩低着腦袋,硬着頭皮,只不過是淡淡的一張嘴“哦”了一聲。
雖然蘇悅詩終於得到了機會,能夠走近乾宮,可是望見了病榻上的安荀彧,雙眸緊閉,身上早已經瘦成了骨頭和皮。
看樣子彷彿像是真的病入膏肓了,雖然蘇悅詩輕眨着雙眸,原本還想多說些什麼,奈何皇帝安荀彧一直躺在病榻上,遲遲未曾甦醒過來。
他的身旁還都是圍着人。
蘇悅詩只好輕嘆了一聲,轉身便要走出乾宮,可是剛走到宮外不久,無意間擡眸竟瞥見了許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