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皇太子突如其來,滿臉的憤怒,手心裏還握成了拳頭,手下之人早已經身體瑟瑟不安的顫抖着,生怕安風吟會一時間沒有控制住,將拳頭揮舞過來,並且砸向了自己。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只是將拳頭停在了半空中,冰冷的臉上卻寫滿了鐵青,深如黑檀的眸底,透着一絲深不可測,遠遠看上去猶如催命的判官。
“殿下,對不起。原本屬下也是不想說的,可是若是不說,將來說不定您聽見了,會更加的生氣”安風吟的手下嘴裏正說道,他俊俏如冰臉上透着一絲明顯的僵直。
“夠了,快去查”安風吟簡直要氣到岔氣,多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手下只好應聲,點了點頭,嘴裏稱着是,也不敢多問,一個轉身便離開了。
就在手下離開之後不久,安風吟狠狠地踹向了自己腳邊的一塊石頭,難不成就因爲自己新上任不久,可是居然會有人拿着自己剛出生的小郡主說事,這簡直就是……
安風吟一臉的憤懣,忽然卻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快速的往回頭的方向走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見到蘇悅詩臥室房間的門正被緊緊的閉着。
透過一旁的窗扉,安風吟隱隱約約見到了牀榻上的蘇悅詩,好像正暈迷了過去,旁邊已經有不少的太監和宮女們圍在旁邊替她救治。
安風吟的身體緊繃,心裏卻是憂心忡忡,一方面,他的心裏牽掛着蘇悅詩,可是,另一方面,他的心裏卻又在恨着那個在幕後搞鬼這一切的人,恨不得能立刻將他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就在安風吟正左思右想着,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了一個回憶:鳳飛飛嘴裏說的那個“貴人”究竟是誰?
就在安風吟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的雙手驀然插在上衣口袋,大跨步的走進了後宮。
因爲最近是大行皇帝的七七四十九日,並且已經臨滿結束,後宮裏的一切顯得格外的冷清。
安風吟剛走到後宮,大老遠便隱隱的聽見了一陣琴聲,琴聲低啞而又斷續。
這琴聲立刻讓他想到了,安風吟微翹着嘴角,在這後宮,能夠彈奏出這樣好聽琴聲的除了她又還能有誰?
“鳳飛飛,”安風吟輕抿着薄脣,嘴邊浮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樣子,這還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安風吟纔剛一張開嘴,旁邊的花壇後面,一處隱隱幽幽的暗格旁邊,琴聲戛然而止,一個身着淡淡的藕粉色長裙的女子,驀然停下了手中的琴聲,轉過頭滿臉詫異的望向了安風吟。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所朝思夜想的那個人居然會這樣快便出現了,而且一切還來的這樣的匆忙。
安風吟卻一臉的僵直,猶如闃夜的雙眸,透着一絲簡直讓人望不穿的情緒,待要開口時,卻見到鳳飛飛信心滿滿的表情。
“太子殿下,你怎麼突然來了?現在我可沒搶你孩子,”鳳飛飛正說道,滿臉如煙半是嬌嗔,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受盡了委屈。
也望着鳳飛飛這樣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嘴臉,安風吟忍不住勾起了脣角,輕擰着眉心,心裏正忍不住輕嘆着,怎麼這做了壞事被人教訓,反倒還輪落成了一場委屈?
可是很快,他卻又不耐的輕顫着雙脣道:“別鬧了,鳳飛飛。本宮來是問你,上一次你說你背後的貴人?”
“貴人?”鳳飛飛微一怔愣,輕眨着雙眸,雖然暗地裏點了點頭,貴人的確是有,可是她卻沒打算就這樣交代出他的名字來。
“殿下,什麼貴人啊,飛飛怎麼聽不明白?”鳳飛飛正說着,櫻紅的雙脣,囁嚅着輕晃着安風吟的長臂,滿臉嬌嗔的說道。
安風吟剛毅的臉上,眉宇間輕攏成了一道巫山,一擡手,卻又將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扼住了她的下頜:“快點,說實話。否則本宮可就要!”
聽着安風吟這樣的逼迫,鳳飛飛的呼吸明顯的上下竄動着,卻又嘴裏勉強應着道:“好,太子殿下。既然您這樣問飛飛,若是您能告訴飛飛,爲何你非要那個人的名字,飛飛這才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你。”
鳳飛飛正說道,驀然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的一個捏緊,她光滑細嫩的脖子,立刻呈現出了分外分明的筋脈。
“快一點,本宮可從不需要解釋”安風吟正說道,鳳飛飛終於有些妥協了,正要說出口,卻又輕揚着臉,雙眸無比怔然的直視着前方,似乎突然眼前一亮,透出了一絲光來:“十五皇子!”
“什麼?十五皇弟?”安風吟驀然轉過身來,稍微有了一絲疏忽,手一鬆,鳳飛飛的身材瘦削,便迅速的閃躲到了一旁。
隔了不遠處,鳳飛飛一邊遲愣着,站在了原地,一邊嘴裏說着:“對不起,太子殿下。因爲您實在太過用力,所以我才!”
鳳飛飛正說道,忽然從她的身後鑽出一個人影來,一個蒙棍便將她給重重的打暈了,倒在一旁的草坪地上。
安風吟輕眨着雙眸,望向了眼前的鳳飛飛,那樣子倒有些像是在真的暈死過去,可是,再一看向他身後的那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手下。
“梁齊,你什麼時候來的?居然還將她鳳飛飛給打暈,”指向眼前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安風吟的脣角明顯的輕搐着。
梁齊微勾着薄脣:“太子殿下,梁齊是您的侍衛,保護您的安全是理所應當的。”他正要解釋,卻又見到安風吟的臉色明顯的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