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一個區區的北燕國皇太子妃居然能夠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可是,這一切也未免有趣。
花棠月一陣若笑非笑的微翹着脣角,目光仔細的端詳並且打量了好一陣,沉思了片刻,纔對蘇悅詩輕嚅着嘴角道:“姑娘,你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吧?打算從此以後一個人帶着這個孩子,但是你若是打算依靠自己一人之力撫養孩子,有什麼本事嗎?”
花棠月正說道,忽然想到了什麼,朝向身後打量了一陣,說道:“哦不,差一點兒忘記,應該是叫娘子?”
花棠月正說着,居然還將手指微翹緊捏成了拈花指,蘇悅詩雖見那花棠月雖然說的有些道理,她區區一個弱女子想要帶上孩子,並且獨自撫養一輩子,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有些困難。
“獨自撫養一個孩子,或許是有些難。可是,那又怎麼樣?倒不如,一切從頭開始”蘇悅詩正說道,忽然腦海中便浮現出了自己的現一世與前一世。可是,無論是從哪一世,她不都是從零到有?白手起家的?見到蘇悅詩一臉的斬釘截鐵,似乎是不假思索的迴應着,花棠月的心裏驀然有了一絲觸動。
萬萬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上去除了妝容精緻,長相五官也出衆透着一種靜美之氣的女子,內心竟然堅強成了這樣。
“呵呵,雖然你心裏覺得有信心。但是,娘子,爲夫倒是有一個好的去處可以安排給你,”花棠月正說道,驀然望了一眼蘇悅詩,透過她白皙的臉,望見了她滿臉精緻而又錯愕的神態時,他驀然朝向她輕眨着雙眸。
“就是一場戲,你配合一下”花棠月正說道,蘇悅詩驀然點了點頭:“那你安排的事,也只是在演戲?”蘇悅詩輕眨着雙眸,雖然她原本覺得,這彷彿也是毋庸置疑的答案,可是卻也忍不住的勾着薄脣問道。
沒想到,花棠月竟滿臉認真,一臉深情的迴應道:“這個算是不錯的,但是,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的身份?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花棠月正說道,忽然聽見了身後的走廊外面,由遠而近有一陣腳步聲,似乎是有人正在旁邊經過,便立刻停住了嘴角。
“這個也不管你的事,”蘇悅詩卻突然反應了過來,大聲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放棄我和孩子,嫌棄我們,幹什麼又來問我們這些?沒有信任的婚事,咱不稀罕!”
蘇悅詩的突然一言,讓一向見慣的花棠月都有些出人意料,但是很快他又捏着下巴道:“是啊,誰愛管你們!還不是看着可憐。哦不,看着可憐都不必了,你們簡直就是……”花棠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眼前的人,砰的一聲,將他重重的推到了外面。
花棠月驀然停住了腳步,整個人就被咣噹關在了外面,花棠月便立刻擡手錘門,看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剛被妻子趕出家門一樣的平凡夫妻。
原本路過的官差還有些疑惑,昨天的傍晚,客棧掌櫃的滿臉支支吾吾,看樣子倒像是甚是可疑。
所以,爲了打消內心當中的疑慮,也爲了早點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他們便只能趁夜摸黑再來搜查,可是沒想到居然就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現在的這個男人,不正是昨天那個女人的丈夫,但是沒想到,這麼晚了,丈夫被妻子趕了出來,站在客棧的房間外面求開門。
花棠月倒是一個老江湖了,望見眼前有人在看熱鬧,他倒是表演個盡興。
將自己腦海中所能想到的“哄妻十八式”,通通都想了出來。
雖然那些大都是他從前小時候在新月國的皇宮裏看戲,自己腦補並且學到的,還有的是自己憑藉聰明才智表演的。
那些官差站在一旁,遠遠的望見,居然還看的直流口水……直到,也不知過了多久,官差扛不住睡意,回家去了,花棠月這才敲門,嗓音低啞的說:“快點兒出來吧,來搜捕的人都走了!”
蘇悅詩低聲的“哦”了一聲,這才找着話茬下臺階,放大了嗓音。
雖然她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是鬧得整棟樓的人卻能聽見:“既然你知錯了,那麼這一次我就原諒你。如果你還有下一次,看你怎麼說!”
花棠月嘟着嘴,雖然他纔剛認識她,可是她卻深深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考慮好了嗎?我是新月國的皇子,”剛一走進房間,瞄了一眼周圍無人,花棠月滿臉溫和卻又直言不諱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快就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暴露自己。那樣毫無疑問是將自己逼向危險。
平時習慣了獨來獨往的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會有任何可能會面臨危險的事情發生。
可是,眼前的蘇悅詩,卻讓他有些改變了想法。
或許唯有這樣的方法,才能夠真正的幫助到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選擇離家出走?但是,我想帶你去新月國,作爲朋友,我想幫你。你該知道,有關新月國的實力。實際上,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人會不瞭解。”
“但是,相信我,我只想幫你”花棠月忽然低着臉,溫柔的掃視在蘇悅詩的臉上。他的目光灼灼如華,猶如消融的冰雪,又猶如一泓清泉。
蘇悅詩輕顫着雙脣,雖然這樣的目光,讓她本能的想要避開,只怕自己會負了他的深情。可是,她卻又往後退了幾步,轉過身道:“別這樣,你我只不過是素不相識。你這樣的好意,我會不太習慣。”
“哦”花棠月低了低眸子,可是剛纔蘇悅詩嘴裏的那聲“素不相識,”卻直戳了他的內心。
“倘若日後你來新月國,記得來京城找我。報我名字,我是花棠月,”花棠月正一臉認真的說完,便轉過身和蘇悅詩說了道別。
望着花棠月的背影,蘇悅詩沉思了許久,卻又獨自一個人,抱着孩子,坐上了客棧掌櫃的昨天爲她準備的馬匹,拿上了銀兩。
有了花棠月在,就連客棧的老闆也不能不說話做到。可是,剛纔她並沒有答應他。
也是,孩子的事,只不過是自己和安風吟兩個人之間的事,日後無論安風吟當上了皇太子,還是皇上。
在孩子長大成人之前,蘇悅詩覺得自己帶着孩子和安風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要過。
可是,剛出了城,沒走多久,坐在馬上的蘇悅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面前往下一沉,只聽着馬鳴聲驀然傳來了一聲嘶吼,馱着自己和孩子的駿馬便跪倒在了地上。
但是,很明顯自己是中招了!蘇悅詩輕抿着薄脣,心裏卻在想着,該不會是自己遭遇了山匪。
可是很快,面前的人卻看上去比山匪更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