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同的人,是有不同技巧的。
比如老九以前遇到的幾個老賴老闆,拖欠他家鉅額工程款,張口閉口就是“我告你啊”、“你有種告我啊”、“我報警了啊”、“你跟我律師說吧”之類的話。
這種人,你要是留下了確切的拳腳證據,那麼他是真的會“合理”的利用法律保護自己的。
這時候,就需要老九發揮主觀能動性了。
要怎麼打,才能讓對方拿不出任何證據,哪怕是傷情鑑定都只能證明他們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經過這種磨練,老九現在有一百種打哭老賴的方法。
所以,要讓凌世賢不破相,對老九來說太簡單了。
一通暴揍,完全是碾壓。
最後,凌世賢已經到了老九一擡手,他就伸手捂住自己腦袋的地步了。
這得多狼狽
然而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插手。
秦有容更是吩咐所有人放下設備和手機,確保事情不會外傳。
另一邊,姜茴幫陸陽檢查了一下背部的傷勢。
還好,只是淤青,骨頭沒問題。
陸陽穿好衣服之後,走到了秦有容身邊道:“不好意思哈秦姐,耽誤你們拍攝了,我這邊馬上就結束。”
秦有容點頭道:“不礙事的,你慢慢處理。晚上拍,有晚上拍的優勢。”
陸陽這才走向凌世賢那邊,看着躺在地上的凌世賢,彎腰道:“有什麼事情呢,你大可以衝着我來,我從來不介意身上的麻煩多一點,相反,我還會很欣賞你的骨氣。”
“啊”凌世賢哀嚎了起來。
因爲陸陽和藹說話的同時,他的一隻腳,正踩在凌世賢的左手手背上。
用力
碾壓
輾轉
摩擦
“所以,下一次扔瓶子的時候準一點,朝我來,明白嗎”陸陽面色平靜,說話不緊不慢。
如果可以,凌世賢希望他說快一點。
因爲說完的話,陸陽的腳是不是就會擡起來了
果然,說完之後,陸陽的腳擡了起來。
然後下一秒,那隻擡起的腳,再度重重落下
“啊”凌世賢痛到渾身顫抖。
“我問你話呢,明白嗎”陸陽的聲音大了一些。
“明白,明白”凌世賢蜷縮在一起,聲音都在發顫。
陸陽這才擡起腳。
“老九,帶他去醫院包紮一下。凌世賢先生一不注意在片場壓到了手,爲了明天的拍攝,我們不介意幫他墊付醫藥費,去吧。”陸陽說道。
老九點頭,直接一隻手把凌世賢拎了起來,帶着凌世賢離開了。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景,周圍的人都有些背心發涼。
太狠了。
大部分人踩到東西、聽到別人的慘叫之後,第一反應都應該是擡起腳來道歉。
但陸陽
那兇狠的模樣,真的是剛剛如同木頭人一樣被攝影師喝來呼去的道具模特人嗎
不知道爲什麼,攝影師一向沉穩的雙手開始顫抖了。
接下來的拍攝,氛圍自然而然就變了。
雜誌社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就體會到了當年拍攝賭神的那些工作人員的心情了。
尤其是拍攝龍五的時候,你敢對向先生有什麼意見嗎
現在的大家,同樣不敢對陸先生有任何意見。
陸先生擺的每一個pose都是完美的。
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
雜誌封面的拍攝非常成功,只用了兩天就完成了全部拍攝。
秦有容等人因爲要趕稿子,所以走的時候連一頓飯都沒來及喫。
但不急,雜誌出刊之後,成績不錯的話,是有機會喫慶功宴的。
之後,劇組在江航繼續拍攝了幾天,把所有相關劇情全部都趕完了。
這幾天,凌世賢非常老實。
尤其是當他看到有老九在的時候,老九打個噴嚏他都會抖一下。
很多被打怕了的人和動物,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動物救助中心,就是靠這種反應來判斷被舉報的貓狗的主人有沒有虐待寵物的。
這樣的平和,持續到了劇組返回影視城片場的這一天。
“不了吧,其實也沒有那麼”
“不,我當然不是慫了,我主要是”
“我擔心兄弟們出事,別到時候因爲我耽擱了你們的前程。”
“好吧,那按你們的意思來。”
“但是不要對女孩子動手啊,目標只有那一個人好的,那你們安排。”
凌世賢斷斷續續的完成了一通電話,然後找到了了何導:“那個導演,我今天還有點事兒,就不跟你們一起回酒店了。我晚上趕回來,不會影響明天拍攝的。”
何導點點頭。
凌世賢難得找他說幾句話,這段時間又比較配合,他也沒必要把氣氛搞得太僵了。
大巴車很快就離開。
之後沒多久,唯雅諾也上路了。
只不過唯雅諾開走之後,後面跟上了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
差不多半小時之後,汽車開出了繞城,上了一條相對偏僻的土路。
這是去影視城的必經之地。
影視城這種地方不可能在城中央,或許十多年後看覺得是在城裏,但這二年那地方說是城郊都有些勉強。
滋
老九突然一打方向盤,然後猛踩剎車。
整個唯雅諾幾乎是甩了半個頭的方向,猛地停了下來。
也幸好是土路車速慢,車速快的話,這一下估計都停不住的。
幸好陸陽一直跟大家強調,坐車一定要系安全帶,不管前中後排。
不然這一下,躺着睡覺的姜茴鐵定被甩出座位。
“有人堵路。”老九一句話說完之後,拉開車門下車然後關上,再反鎖車門。
一系列動作,非常熟練。
這時候,車裏的姜茴和蘇小魚也看到了外面的環境。
有三輛車剛剛從旁邊突然竄了出來,堵住了路。
後面也有一輛銀色小車堵住了返回的路。
四輛車。
很快,那些車上就竄出了一些人。
因爲其中有兩輛車是傳說中的金盃麪包車。
所以人數還真的不少,一清點,居然有接近二十個人。
聽着是不多,但乍一看,那也算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銀色小車裏的人也下來了,一個陌生人,以及凌世賢。
“怎麼又是他”蘇小魚忍不住了。
這個人,真的記喫不記打嘛
“他好像挺怕的樣子,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們麻煩呢”姜茴鬆開了安全帶,肩膀上都被磨紅了,幸好沒有破皮。
“他這是被架起來了。”陸陽穩坐泰山道,“估計是那天被老九收拾了之後,懷恨在心,就跟好兄弟抱怨了幾句。”
“他這種人,說話的架勢你應該是能想象的。他的朋友,估計也不差,都是耿直boy。一聽兄弟吃了虧,就要過來幫兄弟出頭。”
“那兩輛金盃車眼熟吧,影視城那邊羣頭經常用這些車載羣演。他的好朋友估計也是演員,還有當幕後的,隨便一喊,確實能叫來不少羣演。”
“這些羣演團結在一起,也確實是不小的力量。”
姜茴很淡定,拿出手機問道:“現在怎麼辦,報警嗎”
陸陽搖頭,朝窗外努了努嘴道:“不用。他在醫院憋壞了,難得遇到這種場面,讓他開心開心。對了,喫橘子嘛,挺甜的。”
蘇小魚滿頭問號的看了過來。
陸陽,當個人可以嗎
你兄弟現在一個人在外面面對二十多個人,你居然在車裏給女人剝橘子
“我要我要。”蘇小魚一邊譴責,一邊伸手。
手快有,手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