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是有活兒了嗎？”陸陽掛斷電話之後，蘇小魚異常激動。
陸陽點了點頭。
之前張愛蜀給何安琪找主題曲的承諾落空了，陸陽一直沒有提起。
蘇小魚都以爲這事兒沒影了，想不到這年一過，張愛蜀就找到了門道。
果然是守信的人啊。
“等等，不對，你……你是故意的？”蘇小魚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看着陸陽。
陸陽這一次是真的笑了。
不錯，開竅了。
“你知道以安琪姐的口碑，是不可能突然找到音樂道路上的突破口的。唯一能入手的電臺等機會，你又看不上，你是故意做給張愛蜀看的？”蘇小魚捂着自己嘴巴。
天吶，陸陽太賤了。
這哪是在給何安琪找通告啊，這是在打張愛蜀的臉嘛！
陸陽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是的。
爲什麼這個春節陸陽不好好過節，非要到處找那些不太熟的業內人士求一個給何安琪出鏡的機會？
爲什麼失敗之後，陸陽從來都沒有生氣過？
爲什麼別人給了一些不算太好的機會，陸陽卻從不妥協？
現在回頭看去，有太多反常的地方。
“朋友圈子，其實和家裏一樣，是需要不斷的收拾和經營的。”陸陽坐上了車，給老九說了地址之後繼續道，“之前我們順的時候，朋友看似挺多。大家也都對我們和顏悅色，但誰是真朋友，誰是衝着交朋友的目的來的，誰看中的是你這個人，誰看中的是能從你這裏獲多少利，很難分辨。”
“不過當你遇到事情，或者你沒有那麼順的時候，這些就相對容易看出來了。”
“讓我們喫閉門羹的，這些人以後連場面話都不需要。”
“好歹給我們一些機會的，哪怕機會不太好，但人家也確實算是看在情分上，這種人多少是可以繼續交往的。”
“真願意賠本也要幫你的，那不是有大企圖，就是一輩子的真朋友了，要抓緊。”
蘇小魚點了點頭，難怪陸陽之前讓自己記了一些人的名字，這些，怕都是以後重點合作的名單吧。
無效朋友太多，不，那些人根本不算朋友。如果被這些人佔據了你大部分時間和精力，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早了斷，早輕鬆。
“另外，逢年過節，走街串巷特別多。咱們圈子裏，活動交流也非常的頻繁。”陸陽道，“我們在給何安琪找活兒的事情自然很快就能傳遍圈子。”
“我們雖然不說，但有一個人，比我們更着急。”
“張愛蜀老師！”蘇小魚接話道，“他當初說給安琪姐找活兒，結果失言了。本來這個事情你不說他不說，說不定就被賴過去了，結果你這一下，無異於是提醒他。”
“不，我感覺，你這是在威脅他！但凡你在圈子裏提一句這個，他的臉上就難看了。”
陸陽不斷的點頭。
可不是嘛。
張愛蜀這個老同志啊，和耿直的蔣文不一樣。這個人，有一種讀書人固有的“小摳搜”。並非他真的摳搜，而是這樣他會有快感。
主題曲被人搶走，或許是意外，但張愛蜀絕對有過把這個事情賴過去的想法。
結果現在，陸陽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紅果果的威脅。
但凡張愛蜀還要臉，就絕對不敢賴賬。
這不，估計他死乞白賴的求了一個機會之後，立馬就給陸陽送過來，
當然了，這一系列行爲，本身對陸陽團隊內部也是有積極意義的。
一方面是給何安琪敲了個警鐘。
你轉型了，現在是在歌壇發展，你沒有了以前的基礎，你不再是大明星了，你要做好從頭再來的準備。給你找的活兒，你要珍惜，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氣。
而對蘇小魚而言，這件事則是讓她重新沉穩了下來，不要真的被前段時間的成功衝昏了頭腦。
因爲，她和陸陽一樣，只是一個經紀人……而已。
……
“張老師？”陸陽在四合院門口，手中還提着不少禮物。
“哎呀，你這是，來就來，帶什麼禮物嘛。”張愛蜀說是這麼說的，但臉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那個宥慄啊，來接一下東西。”
倒不是張愛蜀貪小便宜。
而是因爲院子裏還有其他人，這樣被送禮，有面兒。
張愛蜀一輩子，就是在面兒上過不去。
在面子問題上，吃了很多虧，但他樂的如此。
人生嘛，爲了自己重視的東西而奮鬥，其實是一種快樂。
“本來就說這幾天把事情處理了就來看您，結果您反而先給我打電話了，這可不失禮了嘛。”陸陽笑吟吟的把東西遞給了張宥慄。
張愛蜀面部抽搐。
尼瑪！
老子要是再不給你打電話，你就要將老子失信的事情廣而告之了，別以爲老子看不出來！
草！
“客套了，客套了，來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哈。”張愛蜀心裏MMP，臉上笑嘻嘻，指着旁邊的年輕人道，“這個是吳哲，夢想藍臺的節目製作人，才三十多歲，年輕有爲。”
“吳哲，這就是陸陽了，最近這個名字你肯定也聽說過，在經紀人行當中，這小子還是有點東西的。”
陸陽看向了吳哲。
吳哲是個小胖子，樣貌平平，臉上痘印還相當多。
單從外貌看，就是一個死肥宅。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確實有一定的才華和能力，如果陸陽記得不錯的話，今年吳哲手頭是有一檔音樂欄目的。
“原來是吳製作人，年輕有爲，我輩楷模啊。”陸陽假客氣了幾句。
“沒有沒有，你纔是真正的大名鼎鼎啊。”吳哲也沒有端着，總的來說算是聊得來。
很快，張愛蜀就說出了具體情況。
原來，吳哲手頭有一檔叫做《唱響全國》的音樂綜藝正在籌備。
這其實就是一檔沒有什麼新意的音樂類選秀節目。
爲了增強看點，吳哲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找一些有看點的“選手”。
另一個就是每一期都邀請一個明星來當助陣嘉賓。
都不是什麼新的想法。
而之所以找到陸陽，就是吳哲接受了張愛蜀的建議，讓何安琪去當一下選手，拉高節目的看點和噱頭。
“小子，這可是一個大節目了。夢想藍臺現在的勢頭，你應該也知道，不比芒果差多少。而且邀請的幾位導師也都非常有分量，節目的播出時間更是安排在了週五黃金檔，是絕對的王牌節目！”張愛蜀生怕陸陽不答應，開始當說客。
陸陽要是不答應，他豈不是還要找？
然而陸陽讓張愛蜀絕望了。
陸陽搖了搖頭道：“節目確實不錯，但……我們安琪得話，當選手是不可能當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畢竟她也不是普通人。”
此言一出，吳哲當場色變，就差拍桌子走人了。
不過他被陸陽下一句話留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爲了追求噱頭，那麼我們爲什麼不玩大一點呢？”
“吳製作，你覺得何安琪當學員的議論多，還是何安琪當導師和評委的議論多？”
轟！
這句話彷彿有魔力一般，在吳哲腦子裏炸開。
聽過就再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