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聘禮的事,讓原本平靜的家庭,多了幾分波瀾。
王冬青自然很好奇送聘禮的是誰,但礙於面子,她又不好意思多問,只能板着臉,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至於張翠花,也大致能猜到,自家女婿有些小不凡。
或者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只是年輕人的事,她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過多插手。
真正能無所顧忌詢問的,當屬陳雪靈一人。
不過江朝天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以至於每次追問,都遭受冷眼對待。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很快,天就黑了。
剛入夜沒多久,接到電話的江朝天,便藉口有事出了門。
在王冬青的眼神暗示下,陳雪靈也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吊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過了許久,當江朝天的車輛停下時,已經到了一傢俱樂部門口。
打開車門,他快步下車,徑直步入其中。
幾個呼吸之後,陳雪靈的車也停了下來,打開車窗,確認對方已然進去後,她這才下車。
“這傢伙,果然是來幽會第三者的,看老孃今天不抓你個現行”
冷哼一聲後,陳雪靈貓着腰就往裏面走。
不過纔剛到門口,就被幾名保安給攔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這裏是私人會所,不是會員無法進入。”其中一保安道。
“要會員是嗎這個好辦,你們會員多少錢,本小姐買了”陳雪靈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抱歉小姐,我們這裏辦會員,需要老闆做介紹,否則再多錢都沒用。”保安道。
“剛纔那傢伙是怎麼進去的”陳雪靈有些不服。
“那位是我們老闆的貴賓,可以隨意出入。”
“哼我也是你們老闆的貴賓,趕緊讓開”
“抱歉,我們並不認識你。”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不開竅呢老孃我有正事要辦,別在這礙事”陳雪靈有些不耐煩了。
正所謂捉賊捉贓,捉姦捉雙。
要是在這裏耽擱久了,抓不到現場怎麼辦
“小姐,如果你要鬧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個保安的臉色冷了下來,顯然失去了耐心。
“你以爲老孃怕你們不成”天才一秒記住
陳雪靈叉着腰,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不過一想到正經事,她又硬生生給忍住了,要是鬧大了,打草驚蛇,被那姓江的跑了怎麼辦
“以後有你們好看的”
陳雪靈懶得糾纏,惡狠狠的一瞪眼後,又回到了自己車上。
雖然不能進去,但她依舊可以在外面守株待兔。
只要裏面那對狗男女敢出來,她就敢教他們做人
“姓江的平常看你人模狗樣,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居然都是裝出來的,果然,渣男就是渣男,當初拋妻棄子,如今居然又搞外遇有本事你別被我抓到,要不然我割了你”
陳雪靈嘴裏一邊唸叨着,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俱樂部門口看,生怕會錯過任何細節。
之前她對江朝天有所改觀的印象,在一頓腦補當中,又恢復了原樣,甚至要比之前更加的十惡不赦。
一小時後
俱樂部門口依舊沒動靜。
一直在盯梢的陳雪靈,眼睛又幹又澀,血絲都冒了出來。
兩小時後
陳雪靈眼睛都看直了,結果江朝天還是沒出來。
這傢伙,有這麼厲害嗎
她心裏不禁嘀咕着,但依舊沒有鬆懈,充分發揮出了當探子的潛力。
正當陳雪靈在暗中盯梢時。
剛從自己老父親房間裏出來的王百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一皺眉。
跟着豁然轉頭,看向了後花園某處。
那裏,一片漆黑,除了花草樹木外,並沒有任何活物。
沒有過多思考,王百壽腳尖一點間,整個人已然消失。
其身影如鬼魅,竄出窗戶之後,一直順着後花園的方向在閃爍,看上去,似乎在追着什麼人。
片刻後。
王百壽的身影突然一停。
與此同時,在其前方二十米開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幾乎與黑暗融爲了一體,看不清模樣,看不清高矮胖瘦,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顯得十分詭異。
“你是何人”王百壽沉聲問道。
剛剛,他嗅到了一絲殺氣,所以才追了出來。
“老朋友,多年不見,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與王百壽麪對面而立。
其模糊的臉龐上,帶着幾分冷淡的笑意。
“是你”
王百壽臉色微變“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一直在這藏着”
黑衣人冷笑道“王振江,這些年,你過得挺舒服的嘛,看來你已經忘了,咱們三兄弟當年的約定了。”
聽到這裏,王百壽不由得皺了皺眉,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王振江啊王振江,當年哄嘯是爲了救你,才被人暗殺伏殺,導致一身通天修爲全廢。”
黑衣人開始步步逼近,語氣越發冷淡“要不然,你以爲像他那樣的蓋世英豪,又豈會死在那些宵小手中如今,你不僅不爲他報仇,反而還在這安享晚年,你,對得起他嗎”
“我”
王百壽欲言又止,腦袋深深垂下,那眼中,滿是愧疚。
當年的事,不堪回事,但每次夢中醒來,他都會心如刀絞。
後悔,慚愧,皆有。
原以爲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份羈絆已然淡化。
如今舊事重提,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罪惡當中。
“王振江,擡起頭,看着我”
伴隨着一聲輕喝,黑衣人已然走到王百壽勉強,雙方距離不過半米。
一張被大火燒過,如同惡鬼般扭曲的臉,清晰的展現了出來。
其可怖的面容,足以止小兒夜啼。
“看到沒有我這張臉,就是敗你所賜”
黑衣人低喝着,眼中綻放出仇恨的寒芒“我們還在爲當初的誓言出生入死,可你,卻躲在這安度餘生,你、憑什麼”
“對不起”
王百壽長嘆一聲,面露痛苦之色。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哄嘯的命,我一生的名,全葬送在你手,一句道歉,有用嗎”
黑衣人驟然出手,一把將王百壽提了起來。
“你若殺我,我不會還手。”
王百壽閉上眼,臉上,似乎帶着幾分解脫。
“殺你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
黑衣人冷哼一聲,單手將其摔倒在地,同時,一份信件射出,如刀一般,紮在王百壽身側。
“這是哄嘯留給你的信,好好看看,當初他是如何對你的。”
說完,黑衣人轉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盡頭,只是其陰冷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
“如果你還是個人,那麼就幫哄嘯完成當年的夙願,十天後,我在燕金等你”
聽着耳邊的聲音,王百壽撿起信封一看,當場愣住。
片刻後,他突然癱倒在地,一時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