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微微一愣,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死到臨頭,對方居然還敢口出狂言,這未免有點太囂張了。
“五師兄,這傢伙太狂了,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沒錯五師兄,快殺了他”
兩名持劍少女頓時叫囂了起來,那一張張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我本仁慈,奈何你非得逼我取你性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着迎面而來的江朝天,青衣男子冷哼一聲。
腳尖一點之間,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猛地撞了上去。
其單手一揮,特製摺扇突然彈出一個槍頭,直刺江朝天咽喉。
從之間刺斷短刀的威力來看,要是刺在人身上,只怕會瞬間將人刺穿。
面對突襲,江朝天不閃不避,依舊邁步向前。
當槍頭臨身之時,他驟然出手,一把將其抓住,而後用力一握。
只聽“嘎嘎”兩聲,被用來當做武器的槍頭,當場被捏成了鐵餅。
原本所謂的鋒芒,在江朝天的手掌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
“嗯”
青衣男子臉色一變,腳尖驟然一點,以極快的速度抽身後退。
正因爲他的敏感反應,恰巧避過了江朝天順手抓來的鐵掌。
“哦”
一擊落空的江朝天微微挑眉,多少有些驚訝。
自從來到晉州,只要是他出手,沒人擋得住哪怕一招。
沒想到剛剛的一抓,居然被對方給躲開了。
光論身法而言,這是他來到晉州後,遇到最強的一人。
當然,這種強,只是相對而言。
“果然是個高手,倒是我小瞧你了。”
拉開距離後,青衣男子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了起來。
剛剛那麼一瞬間,出於對危機的本能,他下意識的選擇了後撤。
也正因爲這樣,他才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江朝天的一抓。
要不然,以對方剛剛展現出來的勁道與力量,完全可以一爪將他骨頭抓碎。
如此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
“兩位師妹,幫我把兵器拿來。”
青衣男子摺扇一收,露出了認真的神情。
“是”
兩女不敢猶豫,果斷衝到後方車輛,從後備箱的位置,抽出了一杆銀色長槍。
“五師兄,接着”
一人舉槍,一人用腳一踢槍尾
“咻”的一聲,長槍化作一道寒芒,直射青衣男子後背。
青衣男子頭都沒回,就這麼隨手一抓,銀色長槍被精準的握於手中。
“咚”
槍尾跺地,震得地面開裂,碎石飛濺。
一人一槍,就這麼筆挺而立。
相比於之前,有銀槍在手的青衣男子,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凌厲,變得鋒芒畢露,變得有些勢不可擋。
“此槍名爲霸王,是我的傳家之寶,能死在這杆槍手中,你足以自傲了。”青衣男子冷淡的開口。
說話之間,還伸手由上而下,撫摸着銀色長槍。
那姿勢與眼神,像是在撫摸着自己的愛人。
“來吧,讓我看看張伯腫的徒弟,有幾斤幾兩。”
江朝天一手負於背後,一手緩緩伸出,神色平靜如常,沒有絲毫的波動。
“狂妄”
被輕視的青衣男子頓時有些怒了。
“先喫我一槍”
青衣男子不再廢話,雙膝微屈之後,猛地繃直,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彈射而出。
他一改之前的輕盈,變得格外剛猛。
人在空中時,雙手揮舞之間,銀色長槍驟然都出了三道殘影,分別刺向了江朝天的上中下山路。
“好槍法”
身後兩名持劍少女頓時驚呼出聲。
久聞五師兄槍法驚人,號一槍追魂,她們一直無緣見識,如今,終於有幸看到了那高深莫測的槍法。
一槍刺出,竟能分出三道殘影,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猛,槍術之高深,她們聞所未聞。
最可怕的是,這三道槍影並非虛假,如果只擋住其中一道槍影,那麼另外兩道,照樣能在敵人身上,扎出兩個血窟窿。
根本防不勝防,擋無可擋。
僅僅只是一槍,便已叫人心生絕望。
至少在她們眼中,江朝天已然是個死人。
果不其然,面對青衣男子刺出的一槍,江朝天彷彿反應不過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最後被三道槍影,紮了個結結實實。
“好”
兩名持劍少女立刻歡呼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令她們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被長槍刺中的江朝天,竟然憑空消失了
沒有任何預兆,中槍的瞬間,江朝天整個人便原地消失。
那種感覺,就好像長槍刺中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殘影。
“嗯”
一槍刺空的青衣男子臉色微變,沒有辨別方向,沒有任何猶豫,他驟然矮身,掉轉槍頭,來了記回馬槍,刺向自己身後。
“鏘”
一聲輕鳴。
回馬槍彷彿刺到了什麼堅硬的鋼鐵一般,震得整個槍身,都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巨大沖擊力,讓他雙臂一震,差點握不住槍桿。
他回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江朝天已經出現在其身後。
更可怕的是,他那神出鬼沒,連點睛之筆的回馬槍,居然被對方給擋住了
不
不只是被擋住,準確來說,是被夾住。
被兩根鋼鐵般的手指,硬生生的夾在了中間,一時間動彈不得。
“怎麼可能”
青衣男子人都傻了。
要是躲過他這一槍,也就算了,多少可以接受。
可這用兩根手指夾住,就有點太過嚇人了。
這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要遠超他數倍之多
“槍法不錯,可惜,力量太差了。”
江朝天說話之間,二指猛地一用力。
只聽“嗡”的一聲,長槍頓時震顫旋轉起來。
青衣男子只覺得雙掌如同火燒一般,疼得下意識鬆了手,銀色長槍應聲掉落。
只是當長槍還沒徹底落地時,江朝天突然一腳踢在了槍頭上。
“咻”
一聲厲嘯。
銀色長槍,如同炮彈一般彈射而出。
即便不是槍頭,但在恐怖力量的爆發下,槍尾依舊刺穿了青衣男子的胸膛。
從前胸刺入,從背後穿出,最後餘勢不止的插進了一旁的車輛中。
帶血的槍頭暴露在外,微微震動着,一點點的滴着自己主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