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放出的那句話,卻更加叫人瞠目結舌,以至於讓很多人都忽略了剛剛戰局。
他的行爲,就好似在波盪起伏的湖面上,再次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其所造成的轟動,如同山崩海嘯一般,難以讓人平靜。
“我剛剛沒聽錯吧他、這是要挑戰張宗師”
“真是個瘋子張伯腫成名數十年,宗師之境,早已出神入化,在江南武道屆,張伯腫就是神神的威嚴,又豈是凡人所能觸犯的”
“如果再過十年,興許還有機會,如今,無非是送死罷了,可惜了,如此驚才豔豔的武道天才,竟然這麼想不開。”
“不管怎麼樣,衝他這份勇氣,我都頂他”
短暫的寂靜後,整個現場都陷入到了一片熱潮。
打敗燕青,繼而挑戰其師父,這種行爲,不得不用膽大妄爲來形容。
但莫名的,又叫人格外期待。
因爲張伯腫太多年沒出手了,更加沒人敢挑戰那個傳說中的武道宗師。
如今,挑戰者終於出現了。
不論成敗,不論輸贏,光是這種行爲,便叫人心生敬佩。
即便距離挑戰時間還有三天,但衆人已經能預料到,很快,整個江南,都將因此震動
“看樣子,江南是要變天嘍”
“帝國果然是藏龍臥虎,在年輕一輩中,我以爲燕青已然是最具天賦,最具實力的武者,結果居然憑空冒出來這麼一個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我很好奇,此人到底是誰”
反應過來後,每個觀衆,都對江朝天的身份,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能擊敗燕青,敢挑戰張伯腫的,顯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雖然你很強,但你距離我師父,還是相差太多,你根本不知道,他到了哪種境界。”
看着江朝天漸漸消失的背影,燕青不禁低聲呢喃。
他纔剛突破宗師,根基不穩,力量運用不佳,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面對同級別的強者,輸了也正常。
但他師父張伯腫則不同,那是一名在宗師境界修煉了二十年的強大存在。
如此人物,用實力通天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不誇張的說,在江朝天穿開襠褲的時候,張伯腫已然天下聞名。
兩者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再厲害的天才,面對這種老古董,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王,您不殺了他”
立場的那刻,冢虎兇狠的眼神,不禁掃向了重傷的燕青。
“他是個棟樑之才,如果能爲國效力,一人可當萬人”江朝天淡淡的道。
此話一出,冢虎兩人不禁神色一震。
能當得起江朝天如此評價的人,放眼整個帝國,可謂是屈指可數。
之所以不殺,不是因爲仁慈,單單只是惜才而已。
“王,那李家呢”冢虎有點不甘心。
很久沒大開殺戒了,今天才剛剛過癮,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棄。
“李家自然有人對付,用不上你。”
江朝天微微一笑“官家給我的職位,是時候該派上用場了。”
“是”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面對宗師,都可以毫無畏懼的殺上前。
可偏偏,他就怕江朝天一人而已。
與其說怕,更多是敬畏。
只要是北域的大雪龍衛,沒有一人,不敬畏眼前的龍王。
江朝天一行人走了。
在天照坊大鬧一場後,他們灑然離去。
只是今日留下的震撼與轟動,註定久久無法平息。
不管是針對李家,擊敗燕青,還是挑戰張伯腫,種種行爲,都可謂是驚天動地。
可以預料到,一股海嘯,正在江南迅速醞釀。
而江朝天今日的壯舉,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江南。
不管是武道屆,還是江南的上層社會,都知曉了江朝天這麼個神祕人。
失敗的燕青,最終黯然離場。
至於僥倖逃過一劫的李昌隆兩父子,則第一時間趕回家,召集全族,開始商量對策。
如今,他們依然確定,李家得罪了一個武道宗師級別的強者。
以他們的力量,斷然無法與這種級別的存在抗衡,所以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在張伯腫身上。
只要張伯腫將江朝天斬殺,那麼他們李家的危機,自然因此解除。最快手機端:
現在唯一擔憂點的在於,決戰前的三天內,江朝天會不會對李家出手。
一名武道宗師要殺人,根本沒人擋得住。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李昌隆果斷下令,讓李家所有核心子弟,化整爲零,隱藏在江南各處,等決戰過後再露面。
夜,漸漸降臨。
一向有秩序的江南,今夜,註定無法安寧。
此刻,位於太陽山山頂,一座破廟內。
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張伯腫,依舊坐在枯井前,進行着垂釣。
月光灑下,打在他的斗笠上,爲其蒼老的面容,蒙上了一層陰影。
“咯咯”
這時,高空似有飛鳥飛過,正好穿過破廟上空。
張伯腫似乎心有所感,手中竹竿驟然擡起,一根半透明的絲線,從枯井中被拽出。
長長的絲線,彷彿無窮無盡一般,哪怕是竹竿垂直而立,都沒有拉到盡頭。
只是竹竿雖然立住了,但絲線卻並沒有停止,依舊在不停的往外拔。
足足拔出了上百米才見底。
而在絲線的盡頭,此刻正掛着一條金色的魚。
在月光的照耀下,金魚看上去美輪美奐,十分漂亮。
明明沒有魚鉤魚餌,金魚的嘴卻咬得死死的。
絲線拽着金魚直接拉昇至百米高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後,飄然而落。
至於升空的金魚,則一口咬住了剛剛當頭飛過的飛鳥,幾個虛空蹦跳後,跟着一頭栽落,精準無誤的落到了張伯腫掌心。
看着喫鳥的金魚,張伯腫微微一笑,口鼻之間,似有一口濁氣吐出。
與此同時,在其身體表面,驟然綻放出萬丈光芒,彷彿太陽一般耀眼。
只是光芒一閃即逝,如同流星似的,綻放而後消泯。
“終於、成了”
張伯腫深吸一口氣,枯坐數年的身體,終於緩緩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