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人同齡,那麼他自認,絕對無法與燕青相提並論。
所以他把燕青不只是當徒弟,也當成了自己的希望,自己的寄託。
而如今,卻出現了一個比燕青更厲害的天才,偏偏如此人物,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這種妖孽般的存在,如果不早日除掉,日後必成大患。
所以今天,他不只是來應戰,也是爲了剷除禍害,爲自己,也爲燕青,鋪下一條通坦大路。
要不然,有這麼一個妖孽壓着,燕青難以揚名於天下。
“徒兒,一會對戰之時,你且看仔細了,能從中領悟多少是多少。”
張伯腫淡淡的開口,算是給出了提醒。
“徒兒明白。”
燕青頷首低頭。
他纔剛剛突破宗師,很多東西,確實需要好好學習。
“張伯腫傳聞你是江南第一高手,也是久負盛名的武道宗師,今日,我特地向你來討教”
一道驚雷般的響聲,在湖中央炸開。
其聲之巨,震得周邊湖水都開始微微盪漾起來。
兩岸觀衆,一個個也都面露駭然,目光轉向了木舟上的江朝天。
剛剛那一聲,似驚雷,似龍鳴,在湖面上久久迴盪不止,聽着雖然不大,但卻直擊靈魂深處。
普通人自然察覺不出什麼,但在真正的武道高手眼中,這一聲高喝,足以彰顯其真氣之雄厚。
一般武者,不管先天還是後天,體內所產生的氣,都是內勁。
先天高手,可以做到內勁外發,隔空傷人,但距離以及威力,都極其有限。
只有真正達到了武道宗師的水準,才能殺人於無形,萬物皆可化爲武器,一片樹葉,一滴水,乃至,一口氣。
而武道宗師的氣,則不再稱之爲內勁,而是真氣,也叫真元之氣。
到了這層程度,纔算是真正的龍游九天。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自己學了點本事,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今天,老夫就要教教你,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伯腫聲如洪鐘,帶起陣陣迴音,不停的灌入到衆人雙耳當中。
很多人甚至都出現了幻聽,只覺得耳邊似有銅鐘,在不停的敲擊着。
那“咚咚”之聲,久久不息,讓人心起魔怔。
江朝天的聲音雖然大,但張伯腫所造成的動靜,明顯更爲震撼。
落在某些人眼中,雙方已經高下立判。
“既然張宗師這麼有自信,那我就得罪了”
江朝天驟然擡頭,眼中寒芒四射。
說話之間,他突然前踏一步,踩在了水面上。
“嗒”
一聲輕響。
伴隨着水滴落地聲,江朝天整個人瞬間彈射而出,如同驚鴻一般,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最令人震驚的是,他是在水面上奔跑。
每踏一步,爆發出來的力量,都好似結結實實的踩在了陸地上,看上去極具力量。
偏偏,其腳下的湖面,只是蕩起了微微漣漪,好似水滴入湖一般,微不可查。
這份運氣之造詣,這種湖面奔跑的手段,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如今,他們卻在這親眼見到了,不可謂不震撼。
“雕蟲小技”
看到急速衝來的江朝天,張伯腫冷哼一聲,腳尖一點之間,整個人如大雁般騰空而起。
躍至十米高空,最後輕盈的落在了湖面之上。
詭異的是,其雙腳落地之時,竟沒有在湖面上造成任何動靜,連一圈漣漪都沒有。
這種高深莫測的手段,讓不少武道高手都暗暗心驚。
落在湖面上後,張伯腫腳尖又是一點,整個人輕盈的橫跨十米距離,再次飄然落下,依舊是沒激起半點波動。
他就這麼一起一落,一起一落,好似蜻蜓點水一般。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其踏波無痕,彷彿沒有任何重量。
江朝天是以極快的速度,奔跑衝刺,看上去力量十足。
至於張伯腫則恰恰相反,其輕盈的體態,如同仙人下凡,讓人賞心悅目。
“那姓江的雖然實力不俗,但相比於宗師張伯腫而言,還是差了太多。雙方一出手,便已經高下立判,我估計,這場戰鬥,持續不了多久。”
某臨時搭建的豪華高臺之上,一羣三大家族的子弟,開始議論紛紛。
“方兄此言差矣,既然那江姓高手有膽子挑戰,勢必做足了準備,說不定,他還會給咱們帶來一些驚喜。”之前送夜明珠的張家子弟反駁道。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他是來送死的”另一名方家子弟有些不服。
“之前天照坊一戰,不知方兄看過沒有,當初所有人都認爲,面對燕青,那江姓高手必敗無疑,可結果呢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天才一秒記住
“呵呵呵燕青是燕青,張伯腫是張伯腫,兩人豈能混爲一談如果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麼只能說張兄你,不瞭解武道屆。”
兩人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誰都不讓誰。
雙方家族本就是競爭者,這次過來的任務,也都是爲了討好慕容家,如果能有幸娶到慕容雙雙,他們就能一飛沖天。
所以任何小事,都成了三大家族子弟較量的資本。
“兩位不必爭論,孰強孰弱,很快就知道了。”
這時,慕容子航開了口。
雖然話語很淡,但卻讓所有人都禁了聲。
“交手了”
慕容雙雙身體一震,下意識昂起頭,看向湖中央。
所有人凝目忘去,只見雙方距離,已經拉近到二十米。
便在此時,雙方速度驟然飆升。
張伯腫整個人化作一道白芒,直線衝上。
反觀江朝天,在達到進攻距離後,猛地一跺腳。
“碰”
一聲爆響,彷彿扔下了一顆炸彈似的。
整個湖面驟然炸開,數米高的波浪,以爆炸點爲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去。
那恐怖的威勢,好似海嘯一般。
與此同時,江朝天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衝破了層層水幕,狠狠撞向張伯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