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效忠的皇子殿下,明顯是另有圖謀,但對方不說,他也猜不透,只能依令行事。
以前他行軍打仗,陰謀用過,陽謀也用過,但相比於這場大戰施行的計謀而言,他的那些手段,實在是不值一提。
很多時候,拓拔野如果不點透,他壓根就猜不到對方的想法。
從最初裝作親衛,會面鎮北王開始,對方就一直在佈局。
所有他認爲的愚蠢行爲,到最後,竟然都收穫了意想不到的戰果。
比如,明明可以剿殺敵軍兩萬兵馬,卻偏偏裝作打不過,反而還貢獻了幾千兵馬。
放在一般將領身上,這就是傻逼操作。
可最後拓拔野運作起來,卻將這次行爲,化腐朽爲神奇,引出了一系列的事件。
剿殺二號要塞五萬兵馬,用計吸引三號要塞大軍支援,進而利用策反的一名敵軍高層,攻破了三號要塞。
最後,更是埋下萬千炸藥,將三號要塞徹底炸燬,順勢掩埋了三號要塞原本的五萬大軍。
這種堪稱神一般的算計,都是他預料之外的行爲。
所以這次,即便他很奇怪,他很不解,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信任。
他相信,拓拔野絕不是那種幹虧本生意的人。
今日的損失,或許都是爲了以後的戰果而鋪墊,只是如今他看不穿罷了。
“大將軍,怎麼樣殿下有什麼妙計應對”
當拓跋宏回到大軍前方時,早就翹首等待的一羣高級將領,頓時熱切的詢問起來。
這裏大部分都是拓拔野陣營的人,在見識到殿下的神機妙算後,對於其命令,也是格外上心。
“殿下有令,大軍繼續前行,如果再遇埋伏,你們隨機應變。”拓跋宏傳到了意思。
“隨機應變”
微微一怔後,衆將頓時喜笑顏開。
他們算是聽出來了,隨機應變,不就是讓他們放心大膽的開戰嗎
忍了這麼久,如今終於有機會發泄心中怒火了。
“哈哈哈殿下果然英明”
一羣高級將領紛紛拍起了馬屁,個個都極其舒暢。
有了拓拔野的命令,他們總算不用束手束腳了。
在拓跋宏的指揮下,四十萬大軍再次前行。
這次,高級將領分爲了兩批,分別鎮守在大軍的前方與後方。
只要敵軍敢在來偷襲,勢必會遭受到他們的猛撲。
能成爲高級將領,個個都是武道高手,在排兵佈陣方面,也極其的有經驗。
再加上他們的帳下,都有很多中低級軍官,以及一票實力強勁的親衛,綜合起來的力量,可謂是極爲生猛,根本不懼偷襲。
在一片戒備與警惕中,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
加上暴風雪的侵襲,四十萬大軍走起來,只能用龜速來形容。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
衆人預計的第四次突襲,終於來了。
不過這次,敵軍偷襲的不是前後,而是大軍兩翼。
兩翼相比於前後而言,風險要更大,因爲這是首尾的中心點,前後大軍支援起來,都能更加的快速及時。
唯一的好處在於,大軍兩翼的防護沒那麼嚴密,沒有什麼高級將領與親衛坐鎮。
“特麼的又來了給我殺”
當兩翼大軍遇襲的瞬間,早有準備的衆將,第一時間便帶隊趕往。
猶豫距離近了一半,所以他們趕到的時間,也縮短了一半有餘。
只是與前三次相同,敵軍一次出擊後,便立刻撤退,等他們趕到現場時,只剩下一片的屍體。
他們損失上千,而敵軍也留下了三四十具屍體,戰損比之前明顯過了幾成。
最關鍵的是,這次因爲撤退得倉促,敵軍留下了很多痕跡。
“草這次看你們往哪跑哥幾個,分頭追”
幾名高級將領互看一眼後,各自帶着帳下數千精英,順着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敵軍很聰明,在偷襲之後,撤退時,還分爲了幾股力量,以防被大軍全殲。
只是他們兵多將廣,根本不懼這些雕蟲小技,你分爲幾股力量,我們多派點兵,多派點人就是了。
看着幾股數千大軍,消失於冰天雪地的黑暗當中,拓跋宏並未阻攔。
因爲拓拔野的命令,所以這個時候,他只是坐鎮全軍,靜觀其變。
不過他有種預感,這次的追擊部隊,大部分應該都是無功而返。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
第一支追擊部隊,終於回來了。
兵力雖然無損,但衆將的臉色,卻有些難看,很明顯是沒追到敵軍。
“特麼的這羣傢伙逃得太快了,一路追過去毛都沒看到,最初留下的痕跡,也被大雪給覆蓋了,這鬼天氣真是特孃的操蛋”
一些中高級將領嘴裏罵罵咧咧的,試圖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無功而返的尷尬。
拓跋宏沒說話,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爲他早有預料。
過了半響,第二支追擊隊伍也回到了大軍當中。
與第一支追擊隊伍情況相同,依舊是無功而返,什麼戰績都沒有,追着追着,雪地上的痕跡就漸漸消失了,以至於他們只能回來。
再過一盞茶的功夫,第三支追擊隊伍迴歸,結果與前面兩隊一樣。
拓跋宏表現得很平靜,沒有斥責也沒有褒獎,只是靜靜的看着。
追擊小隊共有四支,每支都有數千人,個個都是精英。
前三支隊伍無功而返,至於第四支追擊隊伍,卻是遲遲未歸。
“怎麼回事他們爲什麼還沒回來不會已經與敵軍火拼上了吧”
好奇之餘,衆將開始議論紛紛。
原地等了大半個小時的功夫,拓跋宏終於坐不住了,“派幾支斥候小隊前去查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一名將領應聲,剛要帶隊出行時。
在遠處的黑暗中,一支不到百人的隊伍,正快速逼近。
等稍微離得近些後,衆將定睛一看,隊伍領頭之人,正是第四支追擊隊的主將。
只是相比於之前的威風凜凜,此刻第四支追擊隊伍,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顯得格外狼狽,逃回來的百餘人,幾乎個個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