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博瞪着眼吼道“那些人的死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殺的,是他們自己蠢再說了,十萬人陣亡,最終應該負責的不是主帥嗎與我有何關係”
此話一出,城門口一些豪門世家子弟紛紛附和。
“沒錯將士陣亡應該是主帥的責任,於南宮博有什麼關係”
“就是就是你們這是在推卸責任,我們不服”
幾個膽子大的,更是高聲叫喊了起來。
他們試圖用輿論的壓力,逼迫江朝天收手。
“聽到沒有你們聽到沒有這根本不關我的事,你們休想栽贓害我快放手”
得到衆人助威的南宮博,開始用力掙扎起來。
只是他的實力,在玄龜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南宮博的罪行是鐵證如山,門口已經貼了榜,誰要是不服,可以自己去看。”
終於,江朝天開口了。
他本不願過多解釋,但爲了穩固軍心,他不得不多說兩句廢話。
“貼榜”
衆世家子弟面面相覷,其中一些人果然湊到了城門旁邊,開始仔細觀看起來。
看完之後,一個個表情變得格外古怪,一時間可謂是啞口無言。
榜上的罪名,交代得很清楚。
前因後果,全都寫得明明白白,敢這麼公然貼出來,其真假性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南宮家軍士的親筆指認。
儘管很多人認爲,這只是江朝天殺雞儆猴的手段,但此刻,卻又無法辯駁。
說到底,終究還是南宮博違反軍令在先。
“既然大家都沒話說了,那就開始行刑吧。”
見衆人沉默,江朝天果斷下達了斬首的命令。
“嘿嘿,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玄龜伸手拍了拍南宮博的脖子。
“姓江的你敢”
南宮博嚇得臉都白了“你要是殺了我,勢必會遭到南宮家無休止的追殺”
“斬”
江朝天冷喝一聲。
“是”
玄龜咧了咧嘴,順勢擡起了閘刀。
“江王別殺我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與你作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眼看着那明晃晃的閘刀就要落下,南宮博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此刻的他,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眼淚鼻涕被嚇得直往外流,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開始哆嗦起來。
看到這幕,之前還對南宮博保留着一絲同情與惋惜的世家子弟們,此刻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出門在外,他們代表的是各自家族的臉面。
就算是死,那也得站着死,像南宮博這般跪地求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實在是叫人瞧不起。
“現在知道求饒了哼哼你早幹嘛去了”
玄龜冷笑一聲,目光順勢看向了江朝天。
“江王求求您,放過我吧你就當我年輕不懂事,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你繞我一命,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不管是要錢、要權、還是要女人,只要我們南宮家辦得到的事,必然竭盡全力,絕不推辭”
此刻的他,已經被嚇破了膽。
從萬千敵軍中,他都逃回來了,要是死在這裏,未免有點太憋屈了。
他還有美好人生,他還有整個南宮家等着繼承。
如果就這麼死了,當真是死不瞑目。
所以,他選擇求饒,他選擇討好,他選擇用利益來拉攏江朝天,來挽救自己的小命。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在死亡面前,什麼狗屁尊嚴,什麼狗屁恩怨,那都是扯淡。
只要能保住小命,什麼事他都幹得出。
面對南宮博的求饒,江朝天只是靜靜的站着,眼神並沒有任何波動,彷彿沒聽到一般。
而這個反應,落在南宮博眼中,就成了另一種解釋。
“王爺王爺”
“殺了我對您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給您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您能放過我,繞我一命,我可以保證,可以對天發誓,從今天后,只聽你一人的號令,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王爺求求您,放了我吧”
南宮博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他只當是江朝天已然心動,所以纔會格外賣力。
如果不是被捆綁着,他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開始磕頭求饒來彰顯自己的誠意。
“如果就這麼放了你,那十萬將士的英魂,只怕死不瞑目”
江朝天冷漠的開口,語氣不帶絲毫的感情。
“啊”
此話一出,南宮博人都傻了。
“還愣着幹什麼斬”
江朝天冷眼一掃。
“是”
玄龜瞳孔一縮,不敢有絲毫猶豫,閘刀狠狠壓下。
“不”
伴隨着一聲不甘的咆哮。
南宮博的頭顱,當場被斬落在地。
“咚”
一聲悶響,其腦袋如同皮球一般,還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那瞪大的圓目當中,滿是驚愕與不解。
他致死都沒料到,江朝天居然這麼果決,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不管你來自豪門世家,還是普通平民,這就是違抗軍令的下場”
玄龜抓起頭顱,一把提了起來,而後目光冷酷的四處掃射。
凡是接觸到其眼神的人,紛紛躲避開來,不敢直視。
連燕金豪門南宮家的嫡系都說斬就斬,他們還有什麼勇氣敢不聽號令
“這南宮博死得可真夠慘的,連一具全屍都沒有。”
“誰說不是呢臨死之前,還說了那麼一番話,南宮家的臉都被他給丟盡了。”
“算了算了,這趟渾水咱們就不攙和了,好好打仗吧。”
一羣豪門世家子弟,終於沒了再叫囂的興致。
南宮博人都死了,他們說再多都無濟於事。
現在他們該考慮的是,鎮北王會不會因此記仇,藉着其它一些理由,對他們公然施壓
“將屍體送回燕金,今日之事,到此爲止”
冷淡的說完一句後,江朝天轉身便走,只留下了一道孤傲的身影。
“真是殺人誅心吶”
不少聰明人都開始感嘆起來。
殺完人,還要將屍體送到南宮家門口,這種做法,一般人還真不敢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