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一切後,黃子洋反而釋然的笑了起來,剛剛所有的顧忌與疑惑,全都煙消雲散。
甚至於整個人的精神,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昇華。
他並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只是一直被自己大哥二哥壓着,沒有機會表現而已,所以才顯得很普通。
如今聽江朝天一番提點後,他整個人已是恍然大悟。
對自己的人生,對王者之路的理解,都大大上升了一個層次。
“殿下,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只有養足了精神,才能處理好即將發生的事。”江朝天微笑着道。
黃子洋有如此悟性,他很是欣慰,他怕就怕對方膽小謹慎,頑固不化。
“師父,那抓兇手的事”黃子洋欲言又止。
儘管已經沒了太多顧忌,但兇手還是要抓的,畢竟,這是一塊前往半月國皇城的敲門磚。
“這種事交給我就行,只要那人敢露面,我有很大的把握,將其捉住”江朝天的話很有底氣。
他雖然不懂得什麼奇門遁甲之術,但自身實力過硬,正面對決勝算很高。
而且有張衝在旁策應的話,對付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行,此事就麻煩師父您了。”
黃子洋倒也沒拒絕,應了一聲後,便帶着幾名親信轉身回了大帳。
抓兇手一事,他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身,不要給自己師父增加負擔。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時分。
休息了一晚上的龍國使者團,在精英護衛隊的護送下,繼續向半月國進發。
只是因爲拓拔野的死亡,使者團內,已經有不少人產生了異議。
他們認爲,這個時候千萬半月國,那就是自投羅網,一旦半月國追究下來,他們所有人都將無法倖免。
出於這種考慮,所以很多人都萌生了退意,壓根就不願前往半月國,參與這趟聯姻之旅。
面對這種情況,黃子洋直接下達了死命令,誰要是不願意去,那就以違抗皇命處置,當場斬首示衆
在如此鐵血的命令之下,即便使者團中有很多人不樂意,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
只是在行進的過程中,他們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走得極其緩慢。
不是這個人身體不舒服,就是那個人得了病。
對於這些小心思,黃子洋倒也沒有過多打理,只要不是太過分,都選擇了無視。
當然,若真的嚴重延緩了行軍速度,免不了一頓棍棒伺候,而後叫人擡着走。
除了一些貪生怕死之人,暗中使一些小手段外,整段路程,倒也是十分平靜。
唯一遺憾的是,兇手一直都沒有出現。
爲了引出兇手,張衝愣是被江朝天叫人打得遍體鱗傷,而後像個囚犯一樣,被五花大綁的拖着走。
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看上去是極其悽慘。
然而即便如此,黑衣老者始終都沒有出現,彷彿根本不在乎似的。
不過既然制定出了計策,自然不能前功盡棄,所以,張衝只能一直像死狗一般被拖着,顯得極其憋屈。
“師父,咱們會不會有點太殘忍了你看張將軍那模樣,實在是有點悽慘了。”
黃子洋透過車窗玻璃,看着隊伍前方,一路被拖行的張衝,臉色不禁有些古怪。
即便是作爲一名旁觀者,他都覺得有些不忍。
“殿下,既然是苦肉計,那就得有苦肉計的陣仗,要是不慘一點,如何吸引兇手現身”
江朝天一臉平靜的道:“況且張將軍實力強大,這麼一點皮外傷還是能夠承受住的,殿下不用太擔心。”
“我是怕萬一,兇手一直不現身的話,咱們一直這麼折磨張將軍也不是辦法。”黃子洋無奈一笑。
“這條計策是張將軍自己想出來的,既然他敢這麼說,就一定有把握,咱們安心等待便是。”江朝天道。
“行吧,那就再等等。”
黃子洋點點頭:“希望兇手能快點現身,要不然,張將軍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住。”
對此,江朝天只是笑了笑,並不言語。
至於此刻的張衝,就有點苦逼了。
且不說遍體鱗傷,模樣悽慘,還被五花大綁,掛在了一輛車後面拖着,整個人看上去,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而且爲了更逼真,其旁邊幾名不明真相的護衛,還真把他當成了刺客,進行了一些特別的“優待”。
張衝恨得是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偏偏又無可奈何。。
“特麼的早知道會變成這樣,老子就不該多那一句嘴”
“這下好了,搞成這副模樣,以後老子哪還有臉面見人”
被拖着一路滑行的張衝,可謂是怨氣滿滿,一路上罵罵咧咧個不停。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內心的憋屈。
苦肉計這種事,可真不是人乾的。
明明可以坐在車內,喫着美食,喝着美酒,生活美滋滋。
結果現在,他愣是變成了階下囚,一路打罵不斷,別說美酒美食了,連口水都沒得喝,實在苦逼。
“師父啊師父,你老人家就發發慈悲,早點出現吧”
“看在師徒情分上,即便抓住了你,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
張衝擡頭看着天,嘴裏發出了呻吟般的吶喊。
如今他想要快速結束這場鬧劇的話,就只能祈禱自己師父能快點現身。
不然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一路拖到半月國皇城。
這種事,黃子洋或許幹不出,但江朝天,一定幹得出。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
龍國使者團,依舊在平穩的前進,距離半月國的皇城,是越來越近。
而且爲了避免悲劇重演,一路上衆人都十分警惕。
各種斥候隊來往不斷,在四周進行着各種偵查,以防突襲。
江朝天與黃子洋始終在車內坐着,一直沒有露面。
至於張衝,則一副死狗模樣掛在車後,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大部隊行進的過程中,始終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