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近鄉情怯的最大因素吧!
俗話說的好,英雄怕見老街坊!
不管你在外面活的有多風光,被別人叫成這個總,那個少的,回到村裏還是會變成狗蛋狗剩。
頂多是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看到你說一聲出息了。
“大學生就是不一樣,這出去纔多長時間,就這麼出息了?”
一個騎着三輪的中年男人,把三輪停在沙司邊上,上下打量了下沙司的車,然後讚道。
“叔,你這是幹啥去了?”
這個中年男人,沙司認識,他們家門口的鄰居,叫沙成,跟沙司家的關係還不錯。
“哦,我去把茅子弄到地裏,不跟你說了,這天太冷,這三輪子可不比你這車。”
沙成指了指三輪上的幾個茅桶,然後跟沙司揮揮手開着三輪噠噠噠的進了村。
他一走,沙司臉都綠了,怪不得剛纔他深吸一口氣,覺得這家鄉的味道不太對呢,合着是廁所大糞的味道啊!
趕緊把車窗關上,沙司也不繼續感受家鄉的味道了,開着車直接進了村。
路過沙成三輪的時候,跟沙成揮了揮手,然後越過他先進了村。
沙司家在村子南頭,從村口到家開着車兩分鐘就到了。
前身記憶中的破舊土坯房,此時已經換成了高高的青磚水泥房,低矮的家門也變成了高高的大門樓。
門樓的鐵門上,有瓷磚拼的富貴人家四個大字,旁邊還有一些牡丹的圖案。
鐵門大門關着,但是有個小門開着,沙司將車停好下了車,從小門走了進去。
“爸!媽!”
進了院子,沙司大聲喊道。
“狗蛋回來了!!”
他這一嗓子,屋裏的人從玻璃上看了一眼,然後立馬有個中年婦女從屋裏上笑着跑了出來,這個中年婦女就是沙司的媽,李翠花。
一米七,一百六的體重,再加上冬天穿的厚一點,李翠花像個大熊一樣,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沙司。
“狗蛋!你可回來了,怎麼回來的?怎麼也沒帶個行李啊,快!快進屋暖和暖和,知道你回來,坑頭燒的可熱呼了,快上去暖和暖和。”
抱了下沙司,李翠花的嘴就停不下來了,拉着沙司就要往屋裏走。
此時屋裏還出來一個人,看到沙司也是露出了笑容,不過走路多少有點跛,這是沙司的父親,沙通。
“狗蛋回來啦?快進屋吧!”
“等下,我開了車回來的,我把車開進來。”
“哦,你等着,我給你把大門弄開。”
李翠花一聽沙司開了車,就走向了大鐵門,從裏面把門栓打開,把大鐵門給徹底打開。
“這是你車?”
鐵門一打開,門外的500李翠花就看到了,聽到沙司說開了車,沙通也走了過來,看到這車也是一愣。
“不是我的,是我爸的,給我爸買的。”
沙司搖了搖頭,然後笑着道。
“哎呀,你有倆錢燒的呀,你爸他在家要什麼車嘛,這麼貴的車他開可惜了,非要買,你給他買個五凌就行了,用不着開這個,過兩天你開走吧!”
“通哥,你家狗蛋這是真出息了呀!開個大奔回來!”
門口不遠,此時有好幾個人正看着這邊,看到沙通出來,對着沙通打招呼道。
剛纔沙司開車到門口停下,他們就尋思是誰,結果沙司下車直接就進了院子,不過畢竟從小看沙司長大,他們也一眼看出是沙司回來了。
要說這沙司那這半年真是沙家村的名人,上大學沒幾天就掙了好幾十萬給家裏,又是還了之前的錢又是蓋新房的。
村子裏以前也不是沒出過大學生,可誰也沒有像沙司這樣的。
所有人都說沙司這孩子沒白受之前的苦,甚至都有人惦記着到沙司家說媒,不過李翠花以孩子還在上學,把這些都推了。
剛開始他們以爲沙司是租的車回來的,畢竟現在不時興租車掙面子麼。
可聽剛纔李翠花在院門口說的話,這車是沙司買給沙通的?
“呵呵,大學生麼,總得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出息!”
沙通對於別人誇自家孩子,那是比誇自己還高興,笑着回道。
“叔!嬸!”
沙司這時候也走出來跟幾人打招呼道。
“狗蛋,你這出息了,以後可得帶帶你弟弟妹妹們,他們這在外面打工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不比你這大學生。”
看到沙司,門口的人就對沙司道。
“呵呵,那沒啥問題,不過我現在還在上學,也沒個正經事,等我畢業工作的時候一定不會忘了他們的!”
沙司笑着把這話直接支到了四年後。
“那是那是,還是上學要緊,早知道我就是打也得讓鵬鵬去上學,後悔吶!”
“可得了吧,你就是打死你家鵬鵬,他也不是上大學的料!”
“就是,就是上了大學,你以爲都跟沙司一樣,那村北頭那幾個大學都畢業好幾年了,也沒見怎麼着呀!”
幾個鄰居沒真的就想着沙司會帶自家孩子,也知道沙司今天剛大一,也不可能帶。
“狗蛋,你把鑰匙給我,我開兩圈試試!“
沙通確實對這車非常喜歡,轉了幾圈,就找沙司要鑰匙道。
把鑰匙遞給沙通,沙司簡單說了下車裏的操作,沙通就坐了上去。
當年在護礦隊的時候,沙通沒少開車,對於車也算是熟悉,所以只是稍微一熟悉,就把車發動,開了出去。
看沙通開着車走遠,李翠花把沙司趕緊拽回了屋裏。
“你爸也真是,你剛回來,連口熱水都沒喝上,他倒好,開着車出去玩了!狗蛋,趕緊把鞋脫了上坑暖暖。”
進了屋裏,沙司家裏的傢俱還是以前舊的傢俱,並沒有換新的。
沙司把鞋脫了,坐到了坑頭,這裏因爲與鍋竈連着,特別的熱乎,而且李翠花在這裏蓋了一個小被子,沙司把腳往裏面一放,感覺渾身一下子者熱乎起來。
“暖和吧?!坐那等着,媽給你弄碗臊子面,喫點帶湯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