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之前不同的是,儘管雷網被阻礙了片刻,但白羽沒有再次退卻,而是依舊揮舞着刀力扛雷網。
可揮出的刀芒一時間趕不上雷網的籠罩,而且每次和雷網碰撞發出脆響,雷芒就變得暗淡了不少。
直到雷芒暗淡到看不見時,刀在發出“嘎嘣”的脆響聲後,斷了。
然而剩餘的雷網並沒有就此停留,如同是見到了洞的黃鱔一般,全然地籠罩住了白羽。
藍芒一道道劃過破白羽白淨的衣衫,連連帶起無數血花,瞬間讓他變成了個血人。
“認輸吧要是現在送到繕村老頭那,說不定還有救。如果還要逞能的話,那就只能死在這”
白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全身都滲着血水,虛弱地眼皮子都眯成了一道縫,每呼吸一次都會渾身顫慄。
但是詭異的是,這樣慘得不成人樣的白羽,竟用那佈滿血絲的雙脣,歪出了一道邪魅的笑。
“到底是誰輸了,好好看清楚吧~”
雖是氣若游絲的喘息聲,可聽到雨兵衛的耳裏如雷鳴響過一般。
只見畫面極速變化,空間也發生了扭曲,一截斷刀直直地抵在他脖子上。
而眼前的白羽只是衣服上有幾道口子,精氣神卻要比剛剛好很多,呼吸也蒼勁有力。
“這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我怎麼又中了幻術”
“隊長現在還打算打探我的祕密麼說起來隊長,你現在服不服氣啊”
白羽託着腮,靜靜地看着雨兵衛。
雨兵衛卻是很嫌棄地看了眼白羽手中的廢刀。
“這破刀還能砍死人”
“可不就是還能砍死人麼”白羽輕笑着,手中的廢刀立刻綻放冷然的白芒。
白芒乍現的片刻,雨兵衛脖子邊的衣領就被割破了,讓他登時不敢動彈。
“行行了,我認輸。不過話說回來,你剛剛捱過我的刀,怎麼沒事啊”
看着白羽衣衫破爛模樣,雨兵衛忍不住好奇。因爲就算只割破了衣服,他的刀也是帶電的,總能麻到白羽。
白羽笑着抖了抖衣服,展示了一下沒有血跡的衣服。
“可能是我的皮比較厚實,麻一兩下沒啥感覺吧~”
雨兵衛撓了撓頭,依舊一臉的疑惑,但知道問了也白問,只能收起了手中的刀。
白羽也就跟着收起了刀,但心裏暗鬆一口氣。
在衝進攻擊範圍之前,他手中的刀附上了雷屬性查克拉後就沒有再持續維持。
因此在進入攻擊氛圍後,他的雷屬性查克拉,只會不斷地被雨兵衛刀上的雷屬性查克拉消耗。
在這過程中,他則是不斷地將製造幻術的查克拉,注入到聲音當中。
但並不是所有聲音都可以做到致幻的效果,而是需要敲擊出特定的聲音頻率才能施展出幻術,所以情況並沒有想象地那麼簡單。
所幸的是雨兵衛的第三次攻擊和前兩次變化不大,讓白羽能夠根據刀芒凝結的藍色大網的形狀,來判斷哪些部分可以敲出需要的聲音頻率。
不過饒是如此,爲了湊齊合適的聲音頻率,他也稍稍地冒了一些險。
好在要被攻擊到前,他在躲避之餘,還在衣服裏邊及時凝聚了土遁鎧甲,這才使得自身沒有被電流麻痹。
這也算是五屬性查克拉俱全,以及前世的閱歷豐富,帶來的極大優勢。
不過這時候兩人都沉寂了下來,雨兵衛更是如呆了一般坐在水面上,雙眼無神地耷拉着。
白羽琢磨着這事可能有點難以想象,也不急着開口,而是坐在一旁歇息。
良久,雨兵衛這才嘆了口氣道:“感覺我半輩子都白活了~”
“哈,我知道這事難以置信,但你不也說了麼要想擔負起我的理想,必須扛地起重負,所以我一直都爲此努力着呀~”
白羽這話半真半假,努力是真的有努力,不過是上一輩子,這輩子差不多是在享清福。
雨兵衛自然是想不到穿越重生之類的事,也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那個可以晚點再旅行賭約麼這事情我還沒想好”
聽到雨兵衛推脫的說辭,白羽也沒有太意外。
畢竟現在的他勢單力薄,沒有太多拿的出手的成績,要想讓這些老牌的上忍乖乖聽話,自然是沒那麼容易的。
沒有直接撕毀賭約,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因此白羽也不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行吧,類似的說辭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我也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今後是一個隊伍的,那麼有些決策還是要明確一下主事人的。”
雨兵衛臉色有些黑了下來。
“怎麼明確呢如果都聽你的話,帶隊老師可不就變成你了麼”
白羽擺了擺手。
“自然不會都聽我的,我說的有些決策,指的只是部分。平常的時候都由你來決策,但在關鍵時候,尤其是生死危機之時,希望你能把決策權交給我。”
聽完白羽的話後,雨兵衛一時難以下決定了。
畢竟要是同意了,就意味着他要把性命攥在別人的手中,對於還有妻兒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要了老命
見雨兵衛十分糾結的樣子,白羽則是輕鬆的笑了笑。
“其實也沒什麼,就算把決策權交給我,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損失。
難道你忘了麼我遵循的並不是村子的頑固理念,我是真心希望所有人都能自由地活着的,每個人都能不再壓抑自身的情感。
如果真到了生死危機的時刻,我希望你們儘管走,讓我一個人留下就好。”
“可是”雨兵衛不可思議地看着白羽,心情複雜不已。
如果真的有生死危機的話,一般的隊長往往會讓那些能力低下的忍者留下斷後。
像白羽這樣主動要求斷後的,在霧隱村幾乎是找不出幾個人了。
村子的氛圍就是強者爲尊,弱肉強食的。可白羽這樣實力超凡的天才,竟然還要選擇與之違逆的道路。
這看起來好像太傻了,可在驚詫之餘,他的心間竟有久違的暖流流過。
不知多少年了,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從晉升了上忍以來,爲了保證高難度的任務能夠完成,常常需要有人犧牲。
他利用過不少隊友,隊友也利用過他。
但命硬又夠努力的他,最終活了下來,甚至成爲了雷刀.牙的候選者。
生命中本該不再有的情感,在這一彷彿又迴歸了他的身體。
他本能地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白羽先前的一切表現,種種傳聞,又讓他陷入了迷茫當中。
真的還會有這種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