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戲謔地反問了一句,一時間問住了所有人。
而就在邊上的繕村,臉色也變得些不好了。
他隱隱地覺得,白羽的目的好像有些不單純。
感覺之前的種種行爲,加上一直以來的言論,就好像不是來傳達理念的,而像是來踢館的。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法多說什麼。
而在這時,白羽一把揪起了癱坐地上的幸村,在所有人面前指着幸村道。
“看啊,這就是剛剛被你們說是死定了的人,可他現在依舊還活得好好的~
這應該是醫療史上的重大突破吧
這樣的醫療忍術,你們想學麼”
雖然白羽的話以及舉動有些古怪,但衆人也只是稍稍愣了愣,很就都忽略了這些,一致地點了點頭。
“想學~”
所有人都齊齊地回覆,目光一致地注視到了白羽身上,彷彿時刻準備着聆聽白羽那高明無比的醫療忍術。
然而白羽卻收回了目光,轉而對着手中的幸村,咧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幸村組長,看來大家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遵守村子的高效率制度呢。不過他們的好像從沒在意過您的死活,對此您又有什麼看法呢”
突然被揪起的幸村原本暈乎乎的,十分迷茫,但看清了白羽的面容後,他的瞳孔驟然縮起。
眼前的女子,可不就是讓他腦袋變得暈乎乎,滿嘴都是血腥味,如今肺部還有點疼的那個恐怖存在麼
只是很奇怪的是,除了震驚以外,他的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恐懼,相反的還十分平靜。
可明明在幾分鐘前,他體驗了一次瀕死,還苦苦哀求過同事們救治。
生命逐漸流逝的無力,同事冷眼旁觀的冷漠,一切的一起切,都讓他絕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的。
然而如今的他,竟然還能平靜地面對白羽。
這實在太奇怪了。
不過在聽到白羽的問題後,他就懵住了。
心臟莫名地開始慢慢陣痛,剛剛經歷的種種掙扎,內心的慟痛,一幕又一幕地在他腦海裏回放。
幸村想着想着,突然就淚流滿面,不斷地哀求起來。
“這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見此,白羽搖了搖頭,鬆開了揪着幸村的衣領的手,讓他安然地站在了地面上。
“痛苦村子裏經歷過這痛苦的人多了去了,然而沒一個有你那麼好運的,你現在能活着,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聽着白羽略帶悵然的感慨,幸村恍然回憶起了什麼。
腦海裏開始浮現了一雙又一雙帶着渴求目光,令他不知不覺的眼眶再次溼潤了。
身爲醫療部治療能力出類拔萃的組長,曾幾何時推到他面前的病人,不知有過多少。
他也曾像剛剛拋棄他的所有人那般,不知給多少人下過必死的結論。
儘管於心有些不忍,但他還是那麼做了。
經歷了剛剛的那一切,又聽到了白羽的話,一時間都令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看着都快哭成一個孩子的幸村,白羽則是勾起莫名的笑意。
他原本只是想隨便找個人做個簡單示範,傳達一下新興理念就算了的。
但是本着不能白來一趟的心理,加上早先跟隨醫療隊治療時對醫療制度有過不滿。
雖然看起來過於瘋狂,但如今看來,似乎有了那麼一點成效。
這個叫幸村的組長,說倒黴也倒黴,說幸運也幸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成爲白羽今後比較關注的對象。
心裏對這悲劇的老兄暗暗抱歉的同時,白羽又站到了衆人面前。
“想擁有和我一樣卓越的醫療忍術,其實不難。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大家平常都不怎麼重視的感識能力。
只要好好運用這感識能力,你們也能輕鬆地治療剛剛幸村組長那樣的傷勢。”
這時哭得稀里嘩啦的幸村,再度被白羽提到,又成了所有人的關注點,頓時又懵住了。
然而白羽接着又對幸村剛剛的傷勢,開始細細地講解,他是如何運用感識完成的那些幾乎不可能的治療。
從修補大動脈,到清理肺泡黏連上的血液。
聽到精妙之處,幸村幾乎是邊痛哭,邊鼓掌。
哭聲,喝彩聲,鼓掌聲交織在一起,逐漸地讓新興理論,成爲了會議室最受關注的話題。
聽完了白羽的講解,衆人恍然明白了許多。
“原來感識還能這樣用,真是太神奇了。”
“以前感覺用感識的時候有點過於恐怖,沒想到竟然會是提升治療效率的關鍵”
“是啊,感識狀態下,血液的流動,器官的觸感,形狀,都可以被感覺出來。只要熟悉了規律,就跟眼睛沒什麼兩樣了吧。”
“沒錯,身體內部的情況往往都看不清,運用感識能力正好能解決內部的修復,肯定要比以前有效率地多。”
而就在所有人欣喜地討論新興理論之時,白羽卻跟着繕村離開了會議室。
而這時從外邊匆匆趕來了兩名警衛,跟着幾名醫療忍者立刻來到了已經茫然無措,如同失了魂般的幸村身邊。
“倖幸村組長,您不是已經死了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啊,衣服上明明有那麼多血,可您怎麼看起來已經沒事的樣子”
兩名恰好外出去尋找警衛,沒能目睹幸村之後的經歷的醫療忍者,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了。
而兩名跟來的警衛,也不禁皺眉,遲疑了一會兒就對幸村的身體開始檢查起來。
“確實是活的,還有氣,就身上血腥味重了點,但好像並沒有傷口”
“沒有傷口會不會是在隱蔽的地方,要不拉去廁所看看”
“喂,喂,你們幹什麼趕緊放開我”
感覺到身體在被拉扯,幸村頓時振作起了精神。
“抱歉,爲了調查清楚情況,我們必須對您進行全面的檢查”
“做做什麼檢查我已經好了,我沒病,我唔”
還想再解釋更多的幸村,嘴巴突然就給堵上了。
而且由於身體剛剛恢復,加上兩警衛到肌肉比較夯實,他被兩人給扛了起來,連掙扎都掙扎不了。
被兩警衛扛走的幸村驚恐地用“嗚嗚”聲向周圍的人求助,可是沉浸在新興理念中的衆人完全忽略了他一般。
而不清楚狀況的兩醫療忍者,在聽到不少人對新理念的談論後,也忘記了幸村的事加入到了討論中。
沒多久,在會議室不遠處的廁所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聲音淒厲而嘹亮,可奈何會議室中的討論聲更加嘈雜,也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偶然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