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笑着說了令自來也感覺莫名其妙的話,就立刻打開了關押飛段的房門。
房門一拉開,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迎面而來。
而地面滿是一道道的,粗糙的劃痕。
飛段這時正躺在地上蠕動,身上的身子崩斷了許多根。
但看到白羽的到來,身體立刻停止了動彈,那乾瘦的面龐不禁滑落了兩顆熱淚。
這倒不是感動的。
儘管他久不見陽光,可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
那縷溫暖而久違的陽光,就如同黑夜給到了人們壓抑以及恐怖一般,令他心如死灰。
他的身體顫慄不止,內心悲切無比。
已經掙扎了整整三天了。
從土裏掙扎出來,到身上的繩子被磨斷了一層。
是不知道花了多少個小時的不眠不休,瘋狂的掙扎。
每掙斷一根繩子,他就感覺吃了好幾個暖乎乎,白花花的饅頭一般高興,更賣力地去掙斷其他繩子。
奈何繩子實在綁地太多,直到現在被白羽發現,身上還有着三圈繩子沒被磨斷。
“這這是什麼人他這要逃走麼好像餓了很久似的你對被囚禁的人都是這樣的待遇麼”
面對自來也接連不斷的疑問,白羽先是皺眉看了一會兒飛段,再給他綁了一條繩子後才道。
“確實如你所見的這樣,他想逃走,也確實餓了很久。”
“但我先前跟你說過,他已經幾乎不算人了,就算是餓了好幾天也餓不死。”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餓他幾天好像能讓他變瘦。這或許是個新發現,沒準可以根據這得出,餓他確實能將他餓死。”
聽着白羽有些自相矛盾的話,自來也一臉茫然。
“你這傢伙,他明明是長得跟人一個樣的,怎麼就不是人了”
“哦需要我證明給你看麼把他腦袋割下來,他依舊能活得好好的。你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割給你看~”
白羽絲毫不在乎地道,彷彿飛段就是割了會長的韭菜一樣。
而自來也看白羽的目光就從詫異,變得了複雜了。
白羽給到他的感覺有些熟悉,尤其是現在看待飛段的目光。
簡直和他的一個好友一模一樣。
一樣的漠然,一樣的冷淡。
這讓自來也有些頭皮發麻,擔憂起今後的待遇起來。
萬一這傢伙以後也不把他當人看了,是不是也會被這樣對待
察覺到自來也有些畏懼的目光,白羽稍稍愣了愣,隨即恍然道。
“你是覺得我也會這樣對待你那你可以放心,畢竟你還是人,也相對識相一些。”
“對待你,我不會像對待他這樣嚴苛。這傢伙就是心裏沒數,總想逃跑纔會有這樣的待遇的。”
自來也撇了撇嘴,自是明白白羽這是在變相地威脅他。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明白,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不過我還是想要先弄清楚,你說的看我的器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事不急,待我將這傢伙料理好就跟你說。”
自來也一陣迷惑,白羽則是將他帶了另一個房間大加捆綁了一番。
隨後帶着飛段外出洗漱了一番。
這次被發覺了要逃跑,飛段自己也明白今後可能沒機會再逃出去了。
眼裏的銳意早已磨平,只剩下絕望以及悲傷。
看着瘦地皮包骨的飛段,白羽十分地滿意。
飛段如同呆愣了一般,麻木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既然如此,今後爲我好好做事。否則我不介意將你餓個十天半個月,將你活活餓死。”
“也許在別人眼中,你是不死的。但現在你我都知道,其實你還是會死的。希望你能識相一些,如果表現得好,我會考慮一下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飛段死灰似的眼睛裏,突然有了一絲光彩,“我真的能過普通人的生活麼”
飛段儘管心裏滿是絕望,但還有一絲絲的渴望。
如果白羽說話算話的話,那好像也還不錯。
他現在不要說是普通人的生活了,恐怕連人的生活都算不上。
因爲喫喝拉撒的自由都沒有,逃又逃不走,死又死不掉,不死之身反成了煎熬。
雖然他的逃跑之心依舊不死,但目前來看是不太可能的。
本以爲今後的生活會更加難受,但現如今聽說還能有普通人的生活,的確讓他心動了。
白羽十分平靜地點了點頭。
“沒錯,只要你能配合我做事,一日三餐一應給你滿足。就算你想要結婚生子,我也能給你安排。”
白羽這說的,令飛段不禁有些臉紅了。
他以前對普通生活沒有一絲興趣,他的眼裏只有打架鬥狠,獲得別人的敬畏。
但失去了那麼久正常人的生活後,他才漸漸懷念起以前的那些普通生活,想起曾經村子裏他所不屑的男女嬉笑玩樂。
經白羽那麼一提醒,他還真有了過普通人生活的衝動。
雖然簡簡單單甚至有些幼稚,但怎麼也要比現在沒有自由,沒有人樣的生活好。
“我我答應你了,希望你不要食言~”
飛段現在依舊無比地卑微,都不敢有過多討價還價的心思,如今只希望白羽能夠不食言。
而在飛段點頭同意後,白羽就拿出了一個平常存放零食的通靈卷軸。
一道白煙升起。
只見一袋袋散發着芳香的食物,出現在飛段面前。
隔着紙袋都能有那麼濃的香氣,可想而只吃到嘴裏會有多可口。
“拿去喫吧,這是給你的獎勵。只要日後好好聽我的話,天天都能喫這些東西。”
“好我唔我會聽話的~”
還沒說完,飛段就離開拆開了袋子裏裝的食物。
袋子裏只不過是糕點,豆子,餅乾之類的東西。
不過僅僅是這些東西,也讓飛段幸福地嘴巴都開始顫抖,淚流滿面。
“好喫好喫,謝謝您,太謝謝您了~”
聽到飛段的感謝,白羽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過這傢伙怎麼說也是經歷了極端的虐待,現在得到那麼好的待遇會感激也是可以預見的。
待飛段喫飽喝足後,白羽就拎着他回到了玫瑰街的居所。
自來也一直靜坐着,看到了白羽的出現,眼神流露了極大的詫異。
“你這忍術怎麼有點像是飛雷神之術”
自來也可是清楚看到白羽在離開前的地方,留了一隻貼着符紙的苦無的。
現在再度出現正是苦無的所在,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飛雷神,但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畢竟飛雷神難學不說,還被老頭子藏地牢牢的,怎麼可能會被霧隱村的孩子學去
這太匪夷所思了。